西宁府帅帐内,烛火映得满帐通明,舆图平铺案上,青海草原与贺兰山脉的轮廓在光影中愈发清晰。岳承嗣端坐主位,神情肃穆,朱由检倚坐于侧方太师椅上,指尖轻点舆图上和特硕部的营地标记,率先开口发问:“李清,几日了?”
旁侧李清上前拱手,语气笃定:“回陛下,七日了。前几日派踏白军探得,和特硕部人马看似齐整,实则已折损四五万匹战马,剩余的也多是缺水虚弱之态,正合围攻良机!”
朱由检目光转向岳承嗣,语气郑重:“岳卿,此战关乎青海全域安稳,朕便将大军全权托付于你,看你的了!”
岳承嗣当即起身,手持令旗朗声道:“陛下放心!臣定不负圣托,不破和特硕部,誓不还师!诸小旗官即刻领命出发,分头传檄各营,不得有误!”
帐内八名小旗官齐刷刷上前,单膝跪地听令,甲胄碰撞之声铿锵有力。
“第一令!小旗官周虎听令!” 岳承嗣令旗一挥,“速带两名亲兵,赶赴马万年潜伏营地!传我将令:命其仍守贺兰山道,先故意留出一道切口,诱敌溃兵涌入山谷。待敌军过半,即刻率军封堵缺口,重点击溃辎重部队,逼其丢弃粮草军械逃窜,不必强求全歼!”
“第二令!小旗官吴忠听令!” 岳承嗣声调拔高,“火速赶往西夏王二部驻地,传令其即刻开拔,严守青海与贺兰山交界要道!遇敌不必上报,直接掩杀,能歼多少便歼多少!”
“第三令!小旗官陈武听令!” 岳承嗣目光锐利如刀,“速遣信使随你同行,赶赴兰州面见岳平!着其率两千游奕骑,火速封堵酒泉、张掖一线,严防死守,绝不让一兵一马逃回草原!”
“第四令!小旗官赵毅听令!” 岳承嗣话音掷地有声,“你带一千岳家军精锐步兵,换上蒙古军服饰,连夜赶赴和特硕部外围,寻机混入敌营!待大军总攻信号响起,先纵火烧毁马厩与马场围栏,驱赶马匹往大营中冲乱其阵脚,切记勿直接焚马,以驱为要!”
他顿了顿,眼神愈发凝重:“混入敌营后,你们即刻分散到各营各地,敲锣打鼓制造声响,高声呐喊‘明军杀来了!降者不杀,反抗者杀无赦’!待我大军杀入,便持续造势,怎么能让蒙古兵心惊胆寒,就怎么喊!”
岳承嗣沉吟片刻,补充道:“无需拘泥于固定话术,核心是搅乱他们的心神,让其自相惊扰,无法组织抵抗!”
赵毅高声领命:“属下明白!定不辱使命!”
四名小旗官齐声应和:“诺!属下即刻出发!”
“锦衣卫何在?” 岳承嗣转头吩咐,“尔等随赵毅小队同行,协同破敌,严查混入我军的敌探,护住小队周全!”
四名锦衣卫千户应声出列,躬身道:“遵岳帅令!”
小旗官与锦衣卫退去后,岳承嗣看向帐内留守将领:“张三,你率部围堵东侧,若让对陛下有威胁的溃兵突围,你便不用回来见我!李清军师,后方合围部署与粮草调度,全托付给你了!”
二人齐声抱拳道:“诺!”
出了帅帐,寒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岳承嗣紧了紧甲胄,只觉甲叶沉重却安心。教场上,四千游奕骑与五百背嵬骑兵早已集结完毕,每匹战马颈侧都挂着两个小暖炉,触手温热。岳承嗣翻身上了高大的乌骓马,手中长枪一指,声震四野:“出发!”
李清立于高台之上,高声呐喊:“随岳帅出征!今日不破青海草原,誓不归还!明军威武!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存!”
“明军威武!大明永存!” 将士们齐声高呼,声浪直冲云霄。诸将纷纷上马,大军浩浩荡荡,朝着和特硕部营地方向奔袭而去。
朱由检望着远去的军阵,感慨万千,低声自语:“得此铁军,战无不胜呐!” 他翻身上马,身后千余亲卫与锦衣卫紧随其后,“勿让将士们觉得,大明的皇帝只会坐守后方!今日,朕与你们同往!”
马蹄踏碎积雪,朱由检的身影融入浩荡军容,紧随大军而去。风雪之中,大明的战旗猎猎作响,一场酝酿已久的决战,即将在青海草原上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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