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发被吓得根根直立,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去什么茅房去拿尿桶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院子,此时的赵允,仍旧站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是那几个倒在地上的同学,此时已经不见了,赵允一个劲的埋怨我,说我去的时间太久了,那几个狗家伙醒了之后,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又看到赵允拿着菜刀站在旁边,吓得屁滚尿流,叫声尖利的比女人还要高八度。
我把刚才去学堂后院的见闻,说给了赵允听,赵允也是一脸惊恐,如果她开始也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幻觉,那么在我的描述中,得知我再次清晰的看到怪物,那么足以证实,这一切就是真的。
赵允的心理素质确实比那些狗同学要很多,经过了这么可怖的场面,居然这么快便恢复过来,他思忖了片刻,看了看手里的菜刀,之后奋力朝着学堂的大门丢了过去,我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却着急的说道:还不快走等什么?你如果认为不妥,那你就把菜刀送回去!
还是算了吧!说完,我和赵允二人,便急匆匆的朝着林子外小炮而去。
我们二人一直跑到了人流密集的街巷之上,坐在茶叶店山墙旁边的石台上,讨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可是俩个小屁孩,本来就没什么见识,说了半天,不过是给自己吓得够呛,根本就没讨论出的所以然,赵允说要回家,我怕她再遇到危险,就说送她,可她看了看天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还要赶路,这里是闹市,不用送我,况且为什么要送我?赵允说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气哄哄的瞪着我看。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本来就是同窗而已,以前以为都是男同学,当下我知道她是姑娘身份,就生了分别心,处处都想着照顾她,这让她有点不自在,想到这个层面,就又能想到,我亲了她,又摸了她,所以,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我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好,连忙站起身,跟她打了个招呼,匆匆的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分别后,我急匆匆的赶路,可由于惊吓的过度,走的几乎是丧打游魂一般,回村的路不比城里,尽是崎岖泥泞,到家时候天色已经渐晚,母亲见我面无表情的回来,还一身泥污,连忙问我这是怎么,当我回过神,也是奇怪的很,自己什么时候摔倒的,怎么沾染的这么一身泥污,却是浑然不知,甚至前后身都有污泥,显然不只是摔了一跤而已。
母亲围绕着我,担心的踱着步子:小安啊,你这是怎么了?是被野狗追的吗?当时年景不是很好,常常有无主的野狗,在城外以乱葬岗的尸体为食,久而久之,变得口涎老长,双目赤红,偶尔遇到单独走路的行人,也会追逐啃咬,成年人还可以自保,也听说过野狗群拖行幼童到草丛分食的事情发生。
啊?,,,没什么,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有些着凉了,困的很,头脑也有些不清楚。学堂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是怕吓到母亲,另外也怕母亲担心我发癔症,毕竟所见所闻,并非人世间该有。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只觉得口干舌燥,肚子也在咕噜噜的叫,至于我是怎么躺在自己的床上,什么时候睡着的,完全没有了印象,只是隐约记得母亲呼喊了我吃晚饭和摸了我两次额头而已。
我艰难的爬起身,直觉的腰酸背痛,踉跄的走到碗柜,找到一个贴饼子,顺便取了一水瓢的凉水,然后又怔怔坐回床上,靠在土墙上,回想着昨天所发生的一切。
母亲起的很早,又问过我两次到底是怎么了,我只说没事情发生,本想着这件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能悄无声息的过去,可就在临近晌午的时候,县衙门的林捕快就登了门,这可给我的父母吓得够呛,老百姓本就怕官,更何况是村里的父母,话都说不利索了,双腿一个劲儿的颤抖,所幸的是林捕快并没有打官腔与恐吓,而只是说,学堂有人报官,说丢了东西,需要所有学生和先生都一同回到学堂盘查而已。
我的父母想要跟着去,结果被林捕快一个不怒自威的眼神的给喝退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被林捕快给带走了,林捕快一路也不说话,脚力却很好,我只能跌跌撞撞的跟着,这是我第一次走的那么快,以至于一个时辰不到,我们便先后走入了学堂所在的树林,此时,我已经是大汗淋漓,再看林捕快确是面不改色的样子。
学堂的大门口,围着许多人,衣着也是形形色色的,年纪都与父母相仿,应该都是各个学生的家长,听到脚步声,回身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林捕快和我,都纷纷围上来想说些什么,可林捕快依旧面沉似水,随后都缓缓的退让出一条道路,将我二人放进了院子。
我进了院子,一眼就见到了董海城和其他的几个欺负我的同学,我怒不可遏的盯着他,他却一反常态的回避了眼神,显得很惊恐,另外,我也看到了赵允,他却似乎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淡然的看着我而已,除了学生之外,还有先生们和一个衙役打扮的人。
其他人都没什么,只有李先生在我进院子的时候,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我,眼神中的情绪有些古怪,说不出是疑惑还是什么,甚至有些许怒气在。
看来只有我家离学堂最远,直至我的到来,学堂的所有人,便是全部到齐了,接下来就是问询高压环节,林铺头坐在学堂之中,而我们所有人则排着队,一个一个的进去和捕快陈述前一天发生的事情经过,直到后来,听了一众人的叙述,几乎描述的都是一样的景象,竟然让沉稳内敛的林捕快都动容了,他唤来衙役,趴在耳朵附近嘀嘀咕咕了半天,然后起身朝着大门外走去。
约莫一个半时辰之后,学堂便涌入了十多个统一打扮的人,那些人的服装很是奇怪,不同于官服,官服没有那么紧凑,比起官服,款式更像是捕快的样子,紧沉利落,可与捕快的也不同,相较起来更为华丽,面料有些像是锦缎,上面还有一些刺绣,刺绣图案我不是很懂,问过赵允才知道,那些是蝙蝠图案的刺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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