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风翎快速上前两步语气焦急。
那士兵握着伤口,又道,“我军一个时辰前便打败了东临军,那敌国的王爷不知说了什么,赫连将军便追向了他们逃跑的方向,王爷见紧跟着追了上去,便也跟着追了上去。”
略微顿了一下,他才又忍着伤口传来的阵痛继续道,“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闻言,风翎发了疯一般向军营外冲去。
从另一个营帐内走出来的赫连絮也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她在人群里环视了一圈,却未看到风翎的影子。
一抬头,却看到了前方的身形,她也忙追向了他的方向。
一路上碰到的都是往回折返的士兵,他们多多少少身上都挂了彩。
风翎顿住脚步,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兵将,忍不住拽住一个士兵问,“可曾看到长安王?”
士兵摇头。
风翎便又拽住另一个继续问,可是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
风翎忙抬脚向两军交战的地方跑去。
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归来的士兵,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有的是用手里的长枪或是手里的剑当做武器,有的则是三三两两相互搀扶着往营地内走,有的则是在担舆上被人抬回来的。
可是从始至终他未能看到长安王的影子。
紧追上来的赫连絮一把将他拽住,“你别乱跑。”
风翎用力扭动着胳膊,想要挣脱她的手,“我要去找他。”
赫连絮却并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你不能乱来,你忘记了刚才你是怎么说的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但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寻找王爷的事,有后援军,你去了或许帮不上忙,还会添乱。”
略顿了下又听她道,“更何况若是王爷真的有什么不测,你作为他的枕边人,需要代他安抚那些受伤的兵将,抚慰军心。”
风翎定在原地,“我……知道了。“
他扭头看向两军交战的战场,又看向营帐的方向。
安抚受伤的士兵,他哪里会做,可是着军中有很多熟悉的面孔,那是父亲在世时的旧友,这几日在军营里,他们未因自己的身份而寻自己的麻烦,想来也是赫连将军同他们说过什么。
所以眼下,就算他不会做,他也要去做。
待将受伤得到兵将都安顿好,他在去找长安王,若是找的到最好不过,若是找不到……
“走吧。”赫连絮抬手抹了把眼泪,拽着风翎就要往营帐内走。
“阿翎。”可就在风翎转身之际,身后传来了长安王的声音。
风翎脚步一顿,面色一怔,眼中的失落逐渐被欣喜取代,他迅速扭头看向身后。
长安王已骑马来到近前,动作利落的翻身下马。
风翎定在原地看着他,直到长安王来到近前。
长安王一把将他揽进怀里,“我回来了,阿翎。”
风翎用力点点头,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嗯。”
良久,他才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见他这么看着自己,长安王不由一怔,“怎么了?”
风翎摇摇头,也许是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竟然觉得像是时隔多日一样。
知道看到长安王脖颈处的血痕,风翎这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他忙向后退了几步,“你……可有受伤?”
长安王张开双臂,“我穿了软盔甲,并未受什么致命伤。”
风翎将目光落在他受伤的肩膀和受伤的左臂上,“两军交战结束,你为什么没有跟着大军一起回来,那敌军的将领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你要去追他?”
长安王避开他眼中的询问,“那什么,我们抓紧时间回军营,待回去了我再同你说。”
说话间,他迅速抬手捂住受伤的肩膀,弯下身子,“嘶……好疼啊。”
果然风翎在听到这话后,立刻一脸担忧上前,“回营帐,现在就回。”
长安王顺势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依靠在了风翎身上,风翎扶着他向营帐的方向而去。‘
二人回到军医营时,那些伤势很重的士兵已经被安置好了。
赫连絮第一反应便是来到自己父亲的窗前。
她垂眸看着床上的人。
看着那人那张饱经风霜一直都不苟言笑的老脸,就算是此刻还是那副样子,不禁越发的觉得鼻子酸涩。
一旁的医师正在处理着血污和废弃的药材。
赫连絮抬手抹了把眼泪,问,“我爹他现在怎么样了?”
闻言那医师的手一顿,“赫连将军他伤的很重,虽然伤口即使处理了,但是他失血过多,有可能今日或明日就能醒来,有可能……”
医师的话没有完全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却是那么的直白。
赫连絮用力点点头,泪水瞬间决堤,她几次想抿紧唇瓣,不叫自己哭出声,可都以失败告终,最终她只能抖着唇瓣,泣不成声的吐出几个字,“好……知道了。”
医师快速将手上的东西收拾妥当,向外走去。
一直在营帐内守候的小军医见此缓步上前,语气中满是关切,“你不要担心,不要害怕,我……我会在这里守着的,一旦有什么事,我会立刻处理。”
赫连絮没有理会她,只是在床畔蹲下,伸手拉起赫连将军的手,将那粗糙的手贴近自己的脸庞,“爹,你不要有事,你答应过我的,等你老了打不动仗了,就回家,到时候给我和哥哥看孩子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风翎扶着长安王站在营帐门口,看着屋内的景象也不由为之动容,泪水缓缓泳上眼眶。
当初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眼前时也曾向这般哭喊,可是师父却捂住了他的嘴,在后来,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施以绞刑,他却没敢哭出声。
长安王轻抬了抬胳膊,风翎顺势松开了他的手,长安王在营帐内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另一个医师迅速上前,为他处理伤口。
待伤口巴扎好,医师再次退出了营帐。
“……”一旁赫连絮啜泣着抬起眼,看向长安王,“那东临国的将领究竟对我爹说了什么,能让我爹那么冲动的去追赶他?“
长安王轻轻活动了下包扎好的胳膊,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赫连絮,随后轻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察觉不对时,你的父亲已经追出去了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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