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在襄阳的声望,尤其是在底层百姓和部分商贩中的威望,随着他一次次出手相助而水涨船高。但这名声,就像黑暗中点燃的火把,既照亮了身边,也吸引了蚊虫和窥伺者。
仁安坊毗邻的永兴坊,新开了一家名为“如意坊”的赌场。赌场背景复杂,据说有本地帮派和官府胥吏的干股,开业以来,生意火爆,但也带来了打架斗殴、逼债伤人等诸多治安问题。赌场的管事姓刁,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他看中了望江楼日益好转的生意和聚集的人气,觉得是个拉拢赌客、放印子钱的好地方,几次派人去游说何掌柜,想在望江楼设个“接待点”,都被何掌柜婉拒了。
刁管事认为何掌柜不识抬举,又打听到望江楼的转机得益于一个叫李寻的郎中,便心生怨怼,决定给望江楼和李寻一点颜色看看。
这日傍晚,华灯初上,正是望江楼晚市最忙的时候。五个穿着短打、满脸横肉的汉子闯了进来,大咧咧地占了一张中央的桌子,却只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大声喧哗,污言秽语,吓得其他食客纷纷侧目,有的甚至结账离开。
为首的疤脸汉子一拍桌子,吼道:“老板呢?滚出来!”
何掌柜战战兢兢地出来,赔着笑脸:“几位爷,有何吩咐?”
疤脸汉子斜着眼:“你就是何掌柜?听说你这破店最近走了狗屎运,发财了?知不知道这永兴坊一带,是谁的地盘?懂不懂规矩?”
何掌柜心里叫苦,知道麻烦来了,连忙说:“几位爷息怒,小本生意,混口饭吃而已……”
“少废话!”疤脸汉子打断他,“我们刁爷看得起你,是你的福分!从明天起,你这店,我们兄弟几个帮你‘照看’着,每月抽三成利,保你平安!不然……”他狞笑着捏了捏拳头,骨节咔咔作响。
何掌柜脸色煞白,三成利?那等于白干!他哀求道:“爷,这……这实在太多了,小店承受不起啊……”
“承受不起?”疤脸汉子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何掌柜的衣领,“那就别开了!兄弟们,给我砸!”
眼看几个混混就要动手掀桌子,何掌柜吓得魂飞魄散,伙计们也不敢上前。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住手。”
李寻刚从后院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本不想再卷入是非,但眼看何掌柜要吃亏,不能不管。
疤脸汉子松开何掌柜,上下打量着李寻:“你他妈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
李寻走到他面前,目光平静无波:“我是李寻。几位若是来吃饭喝酒,欢迎。若是来闹事,还请离开。”
“哦?你就是那个姓李的郎中?”疤脸汉子露出不屑的神色,“听说你会两下子?怎么,想强出头?老子今天就连你一块收拾!”说着,一拳就向李寻面门捣来,势大力沉,带着风声。
李寻不闪不避,直到拳头快到眼前,才倏然出手!他后发先至,右手如灵蛇出洞,精准地扣住了疤脸汉子的手腕,拇指暗扣“内关穴”,轻轻一按。疤脸汉子顿时觉得整条手臂酸麻难当,力气瞬间消失,拳头软软地垂了下来。
“你……”疤脸汉子又惊又怒,左手又是一拳。李寻脚步一错,身形微侧,左手同样扣住其左腕穴道。疤脸汉子双臂被制,动弹不得,又惊又怕。
另外四个混混见状,嗷嗷叫着冲上来。李寻将疤脸汉子往前一推,撞倒两人,同时身形如游鱼般滑到另外两人中间,双手连点,或拍或按,皆中其关节、穴位等薄弱之处。只听几声痛呼,四个混混眨眼间便东倒西歪,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竟无一人能近李寻的身!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李寻甚至没有离开原地一步,用的也完全是擒拿点穴的巧劲,并未造成严重伤害,却已瞬间瓦解了五人的战斗力。
疤脸汉子看着倒地的手下,又惊骇地看着气定神闲的李寻,知道遇到了硬茬子,色厉内荏地喊道:“好!好小子!你敢得罪我们如意坊!刁爷不会放过你的!我们走!”说完,带着手下连滚带爬地跑了。
望江楼内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食客和伙计们的欢呼和掌声。何掌柜激动得老泪纵横,拉着李寻的手不知说什么好。
然而,李寻心中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他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得罪了赌场这种地方势力,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次来的只是几个小喽啰,下次可能就是更厉害的角色,甚至动用官面上的力量。他再一次被卷入了利益的漩涡,而且这次对手更加阴险难缠。他帮助望江楼,是出于道义,但却为自己招来了潜在的祸患。这襄阳城,果然已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了。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他,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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