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新政遇挫
摄政王府的晨雾还没散，苏琬琬就抱着厚厚的税册匆匆赶来，青色官袍上沾着露水。她刚踏入议事厅，就把税册重重拍在案上，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大人，京兆府的旧贵族们集体抗缴新税！昨日去催缴的吏员，还被吏部尚书周伦的家丁打了，税册也被烧了！”
赵正放下手中的漕运奏折，指尖在案沿轻轻敲击。周伦是三朝元老，祖上曾辅佐过先帝，在长安旧贵中威望极高，此次带头抗税，显然是想联合其他贵族，逼他废除 “一条鞭法”。
“周伦倒是敢做。” 赵正眼底闪过冷光，转头看向慕容芷，“你派影卫去查，除了周伦，还有哪些贵族参与抗税，把他们的田亩隐匿、私吞国库的证据都找出来。”
慕容芷立刻起身：“大人放心，三日之内，定让这些旧贵的底子见光。”
柳萱这时端着草药茶走进来，见气氛凝重，轻声道：“硬查怕是会激化矛盾。周伦在朝中门生众多，若他联合官员弹劾苏大人‘苛待贵族’，反而会让新政陷入被动。不如我去拜访周伦，跟他谈条件 —— 他若愿意带头缴税，可保他家族子弟入新学，将来还能举荐入海军学堂。”
赵正沉思片刻，点头道：“也好。你多带些医女，就说去给周老夫人诊病，顺便提新政的好处。江月，你跟苏琬琬姐姐再核一遍京兆府的田亩账，把周伦隐匿的田产证据整理好，若他抵赖，就拿出来。”
赵江月挺直腰板：“爹爹放心，我跟苏琬琬姐姐已经查出周伦家实际有两千亩田，却只报了八百亩，逃税多年，证据都在账册里。”
次日清晨，柳萱带着医女和赵江雪，提着药箱去了周府。周伦本不想见，却听说柳萱能治老夫人的咳疾，才不情不愿地让她们进门。柳萱没提缴税的事，只让医女给老夫人诊脉，亲自配药熬汤，看着老夫人喝下才开口：“周大人，我知道您觉得新税重，但您家两千亩田，按旧制每年该缴粮四十石，折算成银就是六十两，如今新政只收五十二两，还能缓缴三个月。而且新学和海军学堂马上要招生，您的孙子若能入学，将来既能做官，也能为朝廷效力，比守着田产强。”
赵江雪适时递上田亩账册，小声道：“周爷爷，这是我们核的田亩数，您看是不是对的？我娘说，只要您愿意缴税，还能给您孙子留个入学名额。”
周伦看着账册上密密麻麻的记录，又看了看老夫人舒缓的神色，脸色渐渐缓和：“罢了，我就信赵大人一次。只是其他贵族那边，还需要柳夫人多费口舌。”
接下来三日，柳萱带着赵江雪，挨家拜访参与抗税的旧贵。有的用医理打动家眷，有的用入学名额吸引子弟，再加上赵江月拿出的田产证据，大部分贵族都松了口，唯有礼部侍郎张谦仍顽固抵抗，放言说 “宁死不缴苛税”。
苏琬琬把情况汇报给赵正，赵正冷声道：“张谦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不客气。慕容，你带影卫去抄张谦的家，把他私吞的国库银两、隐匿的田产都查出来，公开审判。”
慕容芷领命而去，当日就从张谦府中搜出白银十万两、田契五百张，还有与藩镇往来的密信。消息传开，长安百姓拍手称快，剩余的旧贵再也不敢抗税，纷纷主动补缴税款。
苏琬琬拿着补缴的税银清单，脸上露出笑意：“大人，京兆府的税银已全部收齐，比预期多了三成。按这个进度，下个月就能把税法推行到洛阳、太原等地。”
（第二百零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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