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科院的烟囱还在冒着灵气微光，民间作坊忙着赶制灵材的订单，朝堂上却突然刮起了一阵“冷风”。以户部老侍郎张大人为首的几位保守派官员，联名递上了一道奏折，字里行间满是“忧国忧民”的恳切，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了灵气科技火热的势头之上。
奏折里写得文采斐然，开篇就说“陛下励精图治，欲强大周，臣等深为敬佩”，话锋却很快一转，直指灵科院：“然灵科院自升格以来，所耗银钱如流水，内帑与户部拨款已逾百万两，灵石消耗更是不计其数。至今所见成果，不过一台笨重如屋、供能仅够点亮数盏符灯的‘磐石一号’，其效用尚不及一筑基修士随手注入灵气，何谈‘改变天下’？”
后面更是直言不讳：“如此劳民伤财，徒耗国力，且民间资本纷纷涌入灵材产业，恐无人再务农桑、冶炼兵器，与民争利之嫌难避。长此以往，国本动摇，悔之晚矣！臣等恳请陛下暂缓灵气科技之议，待有切实实效，再议不迟。”
这道奏折递上来时，朝会正讨论灵科院下一步的预算申请。原本支持新政的中间派大臣，听了奏折里的话，也开始窃窃私语——是啊，投入了这么多，确实没看到立竿见影的好处，万一真像张侍郎说的那样伤了国本，可不是小事。连之前力挺灵科院的工部尚书，都皱着眉没再说话，显然也有些动摇。
周玄拿起奏折，快速浏览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没有当场拍案反驳，也没让张侍郎继续陈词，只是淡淡说了句“奏折留中，此事再议”，便宣布散朝。
回到御书房，王德福看着周玄脸色不佳，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要不要召张侍郎等人来，当面解释一番？”
周玄却摇了摇头，指着奏折说：“不用。你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抄录一份，送到灵科院给墨衡，让他和铁心上人都看看。”
王德福愣了愣：“陛下，这……会不会打击他们的积极性？”
“打击？”周玄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灵科院方向隐约可见的烟火气，目光坚定，“这叫动力！改革哪有没阻力的？这些人只看得见眼前的银钱消耗，看不见长远的产业变革；只算得清‘磐石一号’不如修士的小账，算不清灵气工业化能让大周变强的大账！”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他们说‘灵能炉’笨重低效，可朕清楚，前世第一个蒸汽机也笨重得像头铁牛，第一个灯泡也暗淡得不如烛火！但就是这些看似无用的开端，最终彻底改变了世界的运转方式。现在的‘磐石一号’，就是咱们的‘蒸汽机’‘灯泡’，今天它只能点亮符灯，明天就能驱动灵能傀儡，后天就能让浮空战舰飞上天！眼光要放长远，等将来‘灵气拖拉机’下地种田，灵能火铳装备全军，看他们还能说什么！”
王德福听着，心里也亮堂起来：“陛下说得是，这些老臣们守着旧观念，确实看不到长远的好处。”
“新旧观念碰撞，总会有这么个阶段。”周玄转过身，语气缓和了些，“他们不是坏人，只是习惯了按老规矩办事，觉得看得见、摸得着的才是实在的。跟他们争辩没用，最好的方式就是用实实在在的成果说话。等灵科院造出能实用的灵能炉，等灵气农具让粮食增产，等灵能武器让军队变强，这些质疑自然会不攻自破。”
他拿起朱笔，在灵科院下一步的预算申请上批了“准”，又额外加了一句“允许灵科院调用国库储备的高阶灵材，优先保障研发”。做完这些，他才松了口气：“告诉墨衡，别被这些闲话影响，朕的决心绝不会动摇。让他们放手去干，缺钱缺人，朕都给他们撑腰！”
夕阳西下，御花园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周玄知道，保守派的质疑只是暂时的，只要灵气科技能持续推进，拿出真正改变民生、增强国力的成果，所有的阻力都会变成动力。而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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