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大茂哼着小曲,迈着八字步回到南锣鼓巷95号院时,已经是深夜了。
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只有中院那盏昏黄的灯泡,在寒风中摇曳着,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许大茂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这次,你立大功了。”
林局长亲口说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
一想到自己居然在这么大的一件案子里,起到了关键作用,许大茂就激动得浑身发热。他仿佛已经看到,林局长在破案后的庆功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拍着他的肩膀,夸他是“破案功臣”。
到时候,别说是在这小小的四合院里,就是在整个轧钢厂,谁还敢不给他许大茂几分面子?
他越想越美,走路都有些飘了。
路过中院傻柱的屋子时,他特意清了清嗓子,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屋里的灯还亮着。
傻柱正一个人坐在桌边喝着闷酒,桌上只有一小碟花生米。
自从被林东彻底整治了之后,傻柱的日子就过得一天不如一天。食堂大厨的工作丢了,被罚去扫厕所。以前那些围着他转,想从他手里捞点好处的人,现在看到他都绕着走。
就连他一直接济的秦淮茹,最近对他也是爱答不理的。
这让傻柱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却又无处发泄。
听到外面许大茂那得意的咳嗽声,他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冒了起来。
“许大茂!你他妈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嚎丧呢!”傻柱猛地推开门,冲着许大茂的背影骂道。
换做以前,许大茂听到傻柱骂他,早就跳起来了。
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斜着眼睛看着傻柱,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院的‘扫地僧’何师傅啊。”许大茂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着?厕所的味儿还习惯吗?”
“你!”傻柱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攥着拳头就要往前冲。
“何雨柱!”许大茂突然把脸一沉,厉声喝道,“我警告你,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现在可是帮林局长办事的人,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他把“林局长”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傻柱前冲的脚步,硬生生地刹住了。
他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但终究还是没敢再往前一步。
他怕的不是许大茂,他怕的是许大茂背后那个男人。
那个叫林东的年轻人,就像一座大山,死死地压在四合院所有人的心头。他可以不在院里,但他的规矩,他的威严,却无处不在。
看着傻柱那副想动手又不敢动的憋屈样,许大茂的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这就是权力带来的感觉吗?
真他妈的爽!
他得意地哼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瞥了傻柱一眼。
“何雨柱,时代变了。别再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横行霸道的傻柱了。现在这院里,是林局长说了算。我劝你啊,老老实实地扫你的厕所,按时还你欠林局长的钱,别再整天想着惹是生非。”
说完,他不再理会气得快要爆炸的傻柱,迈着方步,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屋。
一进屋,正在灯下纳鞋底的娄晓娥就抬起了头。
“你又去哪疯了?这么晚才回来。”
“你懂什么!”许大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我这叫‘疯’吗?我这是在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
娄晓娥被他这副上纲上线的样子给逗笑了。
“行了你,少在这儿吹牛了。还为人民做贡献,你不给人民添乱就不错了。”她白了许大茂一眼,继续低头纳着鞋底。
她虽然也觉得许大茂最近变了不少,至少不像以前那样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了。但要说他能为国家做什么贡献,她是一百个不信。
许大茂看着娄晓娥那不信的眼神,心里有些不服气。
他多想把今晚的事情说出来,让她看看,她男人现在有多了不起!
可一想到林东那张冷峻的脸和严厉的警告,他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不行,不能说!
这是纪律!是林局长对我的信任!
许大茂强压下炫耀的冲动,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唉,跟你一个妇道人家,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你男人我,以后就要飞黄腾达了!”
他站起身,在屋里踱着步,脑子里又开始幻想起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
或许,等这个案子破了,林局长一高兴,就能给他在分局里安排个一官半职?
就算当不了正式的公安,当个联防队员,或者后勤科的干事也行啊!
到时候,他穿着一身制服,往轧钢厂门口一站,那得多威风?
厂长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地喊一声“许干事”!
许大茂越想越美,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仿佛已经走上了人生的巅峰。
……
与此同时,京城西郊,废弃的第三钢铁厂。
这里曾经是京城最大的钢铁厂之一,后来因为设备老化,污染严重,几年前就整体搬迁了,只留下了一片空旷而破败的厂区。
巨大的炼钢炉像沉默的巨人,在夜色中矗立着,锈迹斑斑。荒草从水泥地的裂缝里长出来,在寒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整个厂区,死寂得像一座坟墓。
然而,在这片死寂之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罪恶。
在厂区最深处的一间仓库里,灯火通明。
那个被称为“粮耗子”的瘦小男人,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面前。
“老板,货已经全部入库了。一共是三万斤精白面,两万斤大米。”
黑色风衣男没有说话,他背对着“粮耗子”,正拿着一块白色的手帕,仔细地擦拭着一副金丝眼镜。
他的动作很慢,很优雅,仿佛不是在擦眼镜,而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仓库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粮耗子”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跟了这位新老板没多久,但已经深深地领教了对方的手段。
这个看起来像个大学教授一样斯文的男人,心却比石头还硬,手比刀子还黑。上个星期,一个手下只是因为在背后多说了几句嘴,就被他亲手拧断了脖子,扔进了炼钢炉里。
“粮耗-子”不敢再说话,只能低着头,等待着老板的指示。
过了许久,风衣男才终于擦好了眼镜,他重新戴上,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极其普通的脸,扔在人堆里,绝对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但他的那双眼睛,在金丝眼镜的后面,却闪烁着一种如同毒蛇般阴冷的光芒。
“干得不错。”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那批‘特制’的货呢?”
“也……也到了。”“粮耗子”连忙指了指仓库的角落,“都按照您的吩咐,分开了码放,做了记号。”
风衣男点了点头,朝着那个角落走去。
他走到那堆做了特殊标记的麻袋前,蹲下身,解开一个袋子,将手伸了进去,抓起一把白面。
他没有闻,也没有尝,只是将面粉放在眼前,仔细地看着。
在灯光下,那些白面里,似乎混杂着一些比粉尘还要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结晶体。
看着这些结晶体,风衣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堪称残忍的笑容。
“很好……非常好……”
他喃喃自语着,眼神里充满了狂热。
“很快……很快,这座城市,就会在绝望中颤抖……会在盛大的节日里,迎来一场最华丽的死亡盛宴!”
“这将是我,送给这个国家,最完美的礼物!”
他站起身,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自己即将创造的那个“杰作”。
而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他没有注意到,在仓库房梁的阴影里,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像壁虎一样无声无息地贴在那里。
那双眼睛,如同黑夜里的猎鹰,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将他那狂热的表情,和刚才那段疯狂的低语,尽收眼底。
这个身影,自然就是林东。
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死亡盛宴?
完美的礼物?
看来,他最坏的猜测,已经变成了现实。
这帮疯子,真的准备用这批有毒的粮食,在京城,掀起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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