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朔,我乃是你的上官,正印指挥使,你还敢伤我不成!就此退去,我当今日之事不曾发生!”眼见撕破了脸,周友义也不再伪装,色厉内荏地嘶吼起来,试图用官阶压人。
刘朔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脸好奇道:“呵,你都要下毒害我了,还不准我杀你?”
“哼,谁看见了?你有什么证据?没有人证物证,你就是诬告,你就是把官司告到御前又能奈老夫何?!到时反坐你一个以下犯上!”周友义满脸是有恃无恐的傲慢。
刘朔嗤笑一声,摇头叹息:“周胖子啊周胖子,你太天真了。谁要和你打官司,在这里杀了你不就好了。不仅杀了你,日后还要杀了你汝南侯府全家!”
“铿!”龙吟声乍起!腰间宝刀出鞘,刘朔单手提刀,绕过桌子,不急不徐地朝周友义逼近。
他一边走着,一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狞笑:“周指挥,周大人,属下这便送你上路!”
“安民,你冷静!万事皆可谈,我们再谈谈......”眼见那索命凶刀越来越近,周友义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他一边绕着桌子退却,一边求饶。甚至还要拉何氏来挡刀,却被她尖叫着躲过。眼见无用,他只有孤注一掷,咬咬牙,将酒杯朝地上使劲一摔!
“大人!卑职在此!”外面冲进来七个军汉,拿刀指着他,一个个居然都穿了甲胄!
“啧啧...”刘朔停步,看着这一幕毫无畏惧,反而连声感叹,“你们怎么都爱玩摔杯为号这一套!”
“刘朔,我知道你外面有人,若你同意就此罢手,我们双方互不追究。从此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周友义终究还是怕死的,生怕火拼起来伤到自己,优先选择妥协。
“阳关道?老子偏要送你上鬼门关!”刘朔抬脚一踢一蹬,沉重的黄花梨桌案竟被踹得掀飞!杯盘碗碟连同里面的菜肴,朝着周友义劈头盖脸地砸去!
周友义脸上茶水混合着菜汁狼狈不堪,被掀翻的桌子的巨力冲撞得连连后退,最后肥硕的身躯绊倒在椅子上摔了个跟斗。他倒在地上发出气急败坏地嘶喊:“杀了他!格杀勿论!”
“呯!”七个军汉刚待有所动,领头的那个突然栽倒在地,额头一个血窟窿。而刘朔左手出现一支手铳,枪管正冒着青烟!
“那是手铳,就一发,快砍了他!”周友义朝剩下那六人大喊。
然而回答他的,是又一声——
“呯!”
剩下的那六个军汉中最先动作的又栽倒在地,额头同样一个血窟窿。而刘朔左手握着一支枪管正冒着青烟的手铳,地上还有一支。
“他就一支备用的,快砍啊!”周友义没看清他第二铳是从哪里掏出来的,不过不妨碍他继续嘶吼着下令。
“呯!”这次,响应他呼喊的军汉中只有一人壮着胆子踏前半步,利刃刚刚抬起,同样额头一个血窟窿栽倒在地,而刘朔左手握着一支枪管正冒着青烟的手铳,而他脚边,地上的手铳却有两支。
剩余四个军汉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动作彻底僵住,眼中满是惊骇欲绝,握着刀柄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明明只有一人,却好像面对的是妖魔鬼怪。
刘朔对这四人邪魅一笑,干脆将左手的手铳扔在地上,又将长刀插入刀鞘。两只手里凭空各出现一支手铳,一支指向那四个面色惊惶的军汉,一支稳稳地瞄向瘫在地上,看他如见了鬼似的周友义。
“都别动哦,谁动打死谁!”
剩下那四个军汉再也不敢有丝毫动作,甚至怕他误会连刀都扔了。
周友义不甘地低吼质问:“刘朔,你使的什么妖法!”
“快死的人了,别那么重的好奇心,过会自己去问阎王爷吧!”刘朔淡淡道。
此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刘朔的亲卫们听到枪声,立刻已如潮水般涌上来了。
“保护主公,拿下逆贼!”沈如默的声音传来。比他声音更快的却是他的刀。他的身影如鬼魅的闪入花厅,一道寒光划过,那四个尚处于惊骇状态的军汉甚至来不及反应,脖子上同时诡异地裂开一道深深的血线!鲜血激射而出,四具躯体软软栽倒在地!
待更多的亲卫冲了进来,地面上只剩下尸体,再无一个站立的需要他们动手的目标。
“主公,整个指挥使司衙门已经控制下来了!”沈如默抱拳禀报道。
刘朔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主公?”从沈如默冲进来,周友义已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只有在话本中才会见到的词,他喃喃质问:“刘朔,你是要造反么?”
刘朔懒得理他,对瑟缩在墙角的何氏道:“今日我能免遭毒手,多亏你相助。这里太污秽,你先去旁边屋里休息。待解决完这边,救命之恩,我刘朔必有厚报!”
何氏没吭声,怨毒地看了周友义一眼,又朝刘朔福了一礼,便径直过去了。
他对沈如默吩咐道:“让几个兄弟换上他们的衣服在衙门口执勤,尽量别让人看出异样!”
沈如默领命,刚要离开去办,又听刘朔喊道:“还有!附耳过来。”
沈如默忙凑过去,听刘朔说道:“派人回趟家里......”
“明白了吗?”
“末将明白,这就去办!”沈如默了然地点点头,便下去安排了。
沈如默下去后,刘朔瞥了眼地上瑟瑟发抖的周友义,又环视这间花厅摇摇头,这才对着亲卫们笑吟吟道:“去找间隔音好点的房子,我们要跟指挥大人叙叙旧,吵到附近邻居就不好了。”
周友义顿时面如死灰。
......
周友义还想装装硬汉,可刘朔不惯着他,结果只被亲卫掰断了根手指头,就什么都招了。
周友义本身确实没想害刘朔,虽然他感觉自己跟刘朔尿不到一个壶里,特别是上次阅军完毕请喝酒都不给面子,确实让他有点不满。但说到底,他来这登州只想捞笔重建军费走人,刘朔要当他的圣人也跟他没关系。
奈何这次回京过年,他把这次检阅的过程说给了他兄长,当代汝南侯周友仁。特别是丁汝锋麾下那群武举军官连败在卫所小兵手下,连丁汝锋本人都败给一个小小的裨将的情节,更是讲得绘声绘色。
周友仁本来不信,但这次钦差随行人员全都亲眼所见,做不了假。他派人稍一打听,就确认了,自己这傻弟弟麾下竟突兀地出了一支一等一的强军!而这支军队还没有其他大势力的印记。
他们汝南府虽然在军中势力不小,但却没有一支完全受他们控制的军队。而眼看这世道越来越乱,他们也谋求掌握一些真正的力量以自保。
若刘朔是靠家族力量掌控的这支军队,周友仁还会考虑以收买拉拢为主。可在听说这刘家就他一个人,没有后代,而军中将士两个月前都是流民时,顿时眼前一亮!
区区两个月,能给这些流民出身的将士施多少恩义?量也无人会豁出命去替他报仇。
只要杀了他,再拿出点恩惠收买几个核心将领,有登州卫指挥使的大义名分在,这支大军不就名正言顺的姓周了么?
于是便有了今日的鸿门宴!连那七个军汉也是汝南侯府的家生子,来助周友义掌管军权的。
拿到所有的口供,刘朔长舒了一口气,“人有伤虎意,虎亦有害人心啊!”
想他刘朔多少次念叨要宰了周胖子,没想到却让他抢先动了手!
“主公,白夫人和那五个破落户狗千户到了”沈如默进来复命,此时距刘朔吩咐他还不到一个时辰。
沈如默话音刚落,白若雪身影已映入眼帘,绝色容颜未施粉黛,清泠的目光落在刘朔身上,
“如此急切唤我前来,需要我做何事?”
刘朔一把将眼前玉人那纤细又不失韧性的腰肢揽入怀中,低笑着在她耳边轻语:
“我的几个同僚今日欲在众目睽睽下尽忠殉国,这就要试试娘子你的点穴功夫了!”
喜欢爆兵后,我每天都在谋划造反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爆兵后,我每天都在谋划造反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