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蓄力 —— 谋定渊底之行
太医院静室的烛火彻夜未熄,珠魂的红光在顾晏周身的光茧上轻轻流转,却比昨日淡了一分 —— 暗主的印记虽被苏念的双脉血暂时压制,却仍在悄无声息地吸收红光,光茧内侧已浮现出细微的墨色纹路。苏念坐在光茧旁,指尖缠着止血的布条,掌心的圣莲光比之前稳定了些,却仍带着一丝疲惫的颤抖。
“苏姑娘,盟主到了。” 门外传来锦衣卫的通报,话音刚落,一位身着深绿长袍的老者便推门而入,须发皆白,却目光炯炯,腰间悬着一枚与珠魂同源的淡绿玉佩 —— 正是净化师联盟的盟主,林靖的叔父林玄。
林玄径直走到光茧前,指尖轻触红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印记已与顾公子的脉络缠得更深,若再拖十日,就算找到本源镜,也未必能彻底剥离。”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兽皮卷,展开后露出一幅手绘的寒渊地图,“这是联盟世代相传的‘渊底秘图’,标注了暗能本源的真正核心 —— 渊底‘陨星台’,台上有一面‘本源镜’,既能照出暗主的核心弱点,又能借镜光净化脉痕印记。”
苏念眼中亮起希望,手指落在地图上 “陨星台” 旁的一道暗纹上:“这里标注的‘锁魂阵’是什么?”
“是暗主设下的第一道陷阱。” 林玄的手指在暗纹上轻点,“此阵需以活人的意识为引,暗主若在阵中注入你的幻象,很可能会干扰你的判断。不过……” 他掏出一枚淡绿玉佩,递给苏念,“这是‘清心佩’,能暂时抵御幻象侵蚀,与珠魂、守渊者残片配合,可保你穿过阵法。”
苏念接过玉佩,将其与珠魂、残片放在一起,三者的微光交织,形成一道稳定的光团。她回头看向光茧中的顾晏,睫毛轻轻颤动,似在梦中挣扎:“我走后,顾晏就拜托你们了。若印记异动,立刻用清心佩的碎片压制,别让暗主趁机控制他。”
林靖上前一步,将修复好的破邪刃递过来,刃身的金红光比之前更盛:“苏姑娘,我与你一同去。陨星台的机关我父亲曾研究过,我能帮你破解。” 李默也握紧长枪,玄甲已修补完好:“我带二十名禁军守在渊底入口,若暗主突围,我们能为你争取时间。”
苏念点头,心中的决绝多了几分底气。晨光透过窗棂照进静室,光茧中的顾晏突然轻轻哼了一声,脉痕的墨色闪烁了一下,又快速黯淡 —— 像是在回应苏念的决心,又像是在预警渊底的危险。
寒渊边界 —— 暗能浓聚的警讯
三日后,寒渊边界的哨站里,苏念看着远处被墨色笼罩的渊口,眉头紧锁。哨站统领是李默留下的亲信,脸色苍白地递过一份军情:“苏姑娘,这三日渊底的暗能浓了三倍,昨日有巡逻兵靠近渊口,刚踏入暗能范围就被侵蚀,变成了只会攻击的暗能傀儡。”
林靖挥动破邪刃,金红光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竟被暗能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暗主在加速吸收本源池的力量,他的实体恐怕快凝聚成了。我们得尽快进入渊底,若等他完全恢复,就算有本源镜,也未必能赢。”
苏念将珠魂的红光引出,在周身形成一道光罩,又将清心佩系在腰间:“走,我们从‘幽玄径’进入 —— 秘图说这条路是幽玄兽一族的旧居,暗能相对薄弱,还能借幽玄兽的气息隐藏行踪。”
众人沿着幽玄径往里走,路径两旁的岩石上还残留着淡蓝的幽玄兽爪痕,珠魂的红光与爪痕产生共鸣,在前方开辟出一道微光通道。可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通道突然剧烈颤动,岩壁上的爪痕竟泛出墨色,一道暗能触手从岩石后窜出,直扑苏念的咽喉!
“小心!是暗主的‘蚀骨触手’!” 林靖挥刃斩断触手,墨色暗能溅在地上,竟将岩石腐蚀出深坑。更多的触手从岩壁中涌出,缠绕住众人的脚踝,苏念立刻将守渊者残片的蓝光引爆,淡蓝光与红光交织,逼退触手,却发现岩壁上的墨色正顺着通道往渊底蔓延 —— 暗主已察觉他们的行踪,在沿途设下了陷阱。
“加快速度!别被触手缠住!” 苏念带头往前冲,珠魂的红光将通道拓宽,林靖的破邪刃不断斩断袭来的触手,禁军们则用净化石压制岩壁上的墨色。越往里走,空气越压抑,暗能浓到几乎能触摸到,珠魂的红光也开始微微颤动,像是在抗拒周围的暗能。
渊底幻象 —— 心防考验的危局
终于,幽玄径的尽头出现了一道石门,门上刻着与秘图一致的 “锁魂阵” 暗纹,墨色暗能在纹路上缓缓流动,泛着诡异的幽光。苏念刚要上前,石门突然亮起,暗能在她面前凝成一道虚影 —— 竟是顾晏!
“清辞,别进去!” 虚影的顾晏脸色苍白,脉痕的墨色爬满脸颊,眼中满是痛苦,“暗主在陨星台设了死局,他要把我们一起困在渊底!你快回去,别管我了!”
苏念的心脏猛地一缩,脚步顿住 —— 虚影的神态、语气,与顾晏平日里一模一样,连说话时微微皱眉的习惯都分毫不差。林靖立刻提醒:“苏姑娘,是幻象!用清心佩!”
苏念这才回过神,腰间的清心佩泛出淡绿光,照在虚影上,顾晏的身影瞬间扭曲,变成了暗主的模样,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沈清辞,连顾晏的幻象都能动摇你,还想毁掉我?”
暗主的幻象突然增多,无数道虚影将众人包围,有的是被暗能侵蚀的百姓,有的是战死的净化师,还有的是昏迷在太医院的顾晏,每一道虚影都在诉说着 “放弃”,暗能顺着虚影往众人的意识里钻,试图瓦解他们的意志。
“别被幻象骗了!” 苏念将清心佩的绿光全部引出,与珠魂的红光、残片的蓝光交织成三道光柱,射向虚影。幻象发出凄厉的嘶吼,却并未消散,反而凝聚成一道巨大的暗主虚影,手中握着暗能长刀,劈向苏念:“我要让你亲眼看着,顾晏变成我的傀儡!”
长刀的暗能带着刺骨的寒意,苏念却没有躲闪 —— 她知道幻象的弱点在 “心防”,若她退缩,幻象就会趁虚而入。她纵身跃起,圣莲光与破邪刃的金红光交织,劈向虚影的眉心:“你骗不了我!顾晏不会放弃,中原也不会!”
“咔嚓” 一声,虚影的眉心裂开一道缝隙,绿光顺着缝隙注入,虚影瞬间化作无数墨点,消散在空气中。锁魂阵的暗纹也随之黯淡,石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通往陨星台的阶梯,阶梯上泛着猩红的暗能,隐隐能听到渊底传来的低沉吟唱 —— 是暗主在凝聚实体的咒语。
陨星台前 —— 锁阵共鸣的悬念
众人沿着阶梯往下走,越靠近陨星台,暗能越浓,珠魂的红光也越亮,像是在与渊底的某种力量共鸣。终于,陨星台出现在眼前 —— 台中央立着一面一人高的银镜,镜身泛着淡蓝的微光,正是本源镜;镜旁的地面上,刻着一道比锁魂阵更复杂的暗纹,暗纹中泛着猩红,是暗主设下的 “困神阵”;而陨星台的边缘,暗主的半实体正悬浮在本源池上方,墨色身躯已凝聚出四肢,只有头颅还泛着透明的暗雾,口中吟唱着咒语。
“本源镜!” 苏念心中一喜,刚要冲过去,却突然感到腰间的清心佩剧烈颤动,珠魂的红光也开始与困神阵的暗纹共鸣 —— 太医院的方向传来一股熟悉的暗能波动,是顾晏的脉痕!
“你终于来了。” 暗主停止吟唱,缓缓转过身,墨色的瞳孔盯着苏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还以为你会更晚些 —— 顾晏的印记已经开始共鸣了,你若再靠近本源镜,困神阵就会启动,不仅会困住你,还会引动顾晏的印记,让他彻底变成我的傀儡。”
苏念的脚步顿住,心中一沉 —— 她能清晰感应到,太医院的顾晏正在光茧中挣扎,脉痕的墨色已爬至他的胸口,光茧的红光正在快速消退。林靖握紧破邪刃,低声道:“苏姑娘,我们可以分兵 —— 我去牵制暗主,你趁机用本源镜净化印记!”
可就在这时,困神阵的暗纹突然亮起,猩红的光顺着阶梯蔓延,将众人包围。暗主的身躯开始变得凝实,头颅的暗雾也在快速消散:“晚了!困神阵已经启动,你们谁也走不了!顾晏很快就会来陪我,到时候,双脉力和本源镜都是我的,中原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苏念看着逼近的猩红光纹,又感应着太医院传来的危急波动,心中满是抉择:是冒险冲破困神阵,用本源镜净化印记?还是先退回阶梯,想办法解除阵法?可她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 暗主的实体即将凝聚,顾晏的印记也快完全复苏,每犹豫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本源镜的淡蓝光突然闪烁,镜中竟映出顾晏的身影 —— 他躺在光茧中,双眼紧闭,脉痕的墨色正顺着他的核心蔓延,口中不断吐出模糊的字句:“清辞…… 别…… 别管我…… 毁了…… 暗主……”
镜光与顾晏的印记产生强烈共鸣,困神阵的猩红光纹也随之暴涨,暗主的实体已凝聚出大半,只有咽喉处还留着一道淡蓝的弱点 —— 是幽玄兽残魂的余温在压制他。苏念看着镜中的顾晏,又看着暗主的弱点,心中的决绝重新燃起:“就算被困,我也要毁了暗主,救回顾晏!”
她将珠魂的红光、清心佩的绿光、残片的蓝光全部凝聚,与破邪刃的金红光交织成一道四色光柱,朝着暗主的咽喉劈去。暗主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仓促间用暗能抵挡,光柱虽被挡住,却在他的咽喉处留下一道浅痕,淡蓝的弱点瞬间亮起 —— 那是本源镜的光在呼应幽玄兽的余温!
“你敢!” 暗主怒吼着,困神阵的光纹突然收紧,缠住苏念的脚踝,暗能顺着她的脉络往核心钻。林靖立刻挥刃斩断光纹,却被暗主的暗能弹开,重重撞在阶梯上。禁军们也被光纹缠住,无法靠近陨星台。
苏念看着逼近的暗主,又感应着镜中顾晏越来越弱的气息,心中的希望与绝望交织 —— 她离本源镜只有三步,离暗主的弱点也只有三步,可困神阵的光纹却像一张巨网,将她牢牢困住。暗主的实体已完全凝聚,手中凝聚出暗能长刀,朝着她的胸口劈来:“沈清辞,你的死期到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本源镜的淡蓝光突然暴涨,镜中顾晏的身影竟伸出手,朝着苏念的方向虚握 —— 一道淡蓝的光从镜中射出,落在苏念的掌心,与她的圣莲光交织,困神阵的光纹瞬间出现裂痕!而太医院的光茧中,顾晏的手指突然动了动,脉痕的墨色竟开始消退,口中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清辞……”
渊底的暗主看着镜中异动,脸色骤变:“不可能!他怎么会醒!” 苏念抓住机会,将淡蓝光与圣莲光交织,劈开困神阵的光纹,朝着本源镜冲去 —— 她离镜只有一步,离救回顾晏也只有一步,可暗主的长刀已近在咫尺,渊底的暗能也开始疯狂汇聚,一场决定中原存亡的终极对决,终于在陨星台前,迎来了最关键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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