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宋明远拦着。
只怕宋文远还不知道骂出多难听的话来。
宋文远却是没好气道:“……你拦着我做什么?”
”像他这样的人,对得起大周的列祖列宗吗?”
“照你们这样说,就算京城里的流言蜚语闹翻了天,他也是没打算管!”
“既是如此,我骂他几句又怎么了?”
宋明远苦笑着解释道:”倒也不像你说的这样严重。”
“若有朝一日,流言蜚语势不可挡,就算皇宫中的永康帝坐的住,章首辅定会坐不住的。”
“不过若到了那时候,只怕父亲会吃上更多苦头的。”
毕竟定西侯身在牢狱,整日吃不好睡不好,还有病痛在身上,日子只怕难熬得很。
宋文远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他顿时想到小时候也曾与定西侯说过,以后自己长大后也想当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那时候,定西侯却摸着他的小脑袋道:”当将军有什么好的?”
“战死沙场,是为国捐躯,众人唏嘘两句,就会将你忘得干干净净。”
“若是立下战功,则会引人忌惮,不知道多少人算计你呢!”
这一刻。
宋文远好像明白定西侯这话的含义。
想到这些,他没有叹气,没有谩骂,面上有的只有坚毅和决绝:“就算如此,我也是决心已定。”
“我想要弃文从武,不仅仅是为了高官厚禄,更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天下百姓!”
\"来日,只要我站的够高,走得更远,谁都没有办法对付我!\"
他扭头看向宋明远,更是笑了笑:”再说了,二哥儿,不是还有你在吗?”
“到时候朝堂之上,有你为我保驾护航,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的心态呀,是一如既往的好。
宋明远顿时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咱们一言为定!”
……
不过两日。
宋明远就知道了再审定西侯一案的主审官是谁。
这人是刑部侍郎谢润之。
谢润之虽年纪不大,只是同进士出身,却已三十出头位居刑部右侍郎,靠的就是他审问犯人的本事。
他心思缜密,手段凌厉,就算嘴巴再硬的犯人到了他手上,都会乖乖开口说话。
正因如此,他在京城有‘谢阎王’之称。
不少人提起他来,都忍不住道:“就他也好意思叫润之?真是浪费了他爹娘给他取的一好名字!”
不过范宗说起这谢润之时,却是没什么好态度。
“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虽擅长断案,却更擅长屈打成招!”
“我记得几年前曾有个官宦之子抢占民女,那民女的丈夫当街拦下他的轿子,请他还自己一个公道,却被谢润之关进大牢。”
“屈打成招之下,那丈夫指正那民女勾引官宦之子……”
宋明远:“???”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这等事!
范宗见他面色忧愁,直道:“不过侯爷一案,既是皇上亲口吩咐的,如今大同又有鞑靼来犯。”
“别说谢润之,想来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捣鬼!”
宋明远眉头微皱,不明白这朝堂之上贪官污吏为何是层出不穷。
但如今他却没有别的选择。
他对谢润之有了大概的了解后,则主动登门谢家。
谢家与曾经的常家一样,皆是百年清流。
常家是因有了如今的常阁老,所以这才能够更上一层楼。
但如今的谢家放在京城仍不大起眼。
清流世家之所以会被如此称呼,是因家中并未出过身居要职或大富大贵之人,说白了,就是算不上穷,却也算不上大富大贵,家族之中勉强有几个在朝中当官的。
谢家府邸很符合宋明远对清流世家的想象。
灰墙青瓦,处处透着简朴。
宅院不大,却在京城最好的地段。
仆从不多,一个个却是恭顺有礼。
宋明远登门,自报家门。
门房是彬彬有礼,一边将他引去厅堂,一边命人去请谢润之出来。
宋明远一路走去厅堂,处处可见世家的底蕴。
很快。
宋明远就见到了这位赫赫有名的‘谢阎王’!
谢润之与他想象中并不一样,看着是文质彬彬,不像是杀伐果断的阎王爷,倒更像寻常书生。
只是,谢润之的眼神很是锐利,一个眼神扫过去,像是能把人看穿一样。
宋明远起身,拱手道:“在下定西侯宋猛之子宋明远,拜见谢大人!”
谢润之面上没什么表情,落座后方抬手道:“宋公子不必多礼 。”
“方才我听仆从说,你是为了定西侯一案前来?”
“若你有证据,只管奉上,若是为了行贿,那就不必开口了。”
宋明远落座后,笑了笑,才道:“谢大人多虑了。”
“我相信家父光明磊落,是清白无辜的,又何来行贿一说?”
“我今日前来,是有证据给您。”
他顶着谢润之那打量的目光看了一遍又一遍,却仍是面色不变。
谢润之是听说过宋明远的。
不仅是他,朝中为官者,人人都是知道宋明远的。
不仅因宋明远是13岁的‘小三元’,更因宋明远是敢当众听常阁老叫板的‘太白先生’!
他示意身边的随从将宋明远的手中的陈情书接过来,展开后,便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一封陈情书不长。
谢润之很快就扫眼看向宋明远,直道:“你说这封陈情书是那鞑靼女子所写,你可有什么证据?”
“那鞑靼女子已死,我如何能知道这封陈情书是不是你找人临摹的?”
宋明远似早料到他会如此问,只不紧不慢道:“谢大人所言及是。”
“一来,相信大人手中已有那鞑靼女子亲手所写的书信,相信刑部有擅长对比字迹的官员,这封信到底是鞑靼女子亲笔所写,亦或者临摹,专人一看,自能知道。”
“二来,这鞑靼女子所用的乃鞑子惯用的墨锭,墨中掺了沙棘汁,干后在日光下侧看,会泛出淡金的纹路,稍后大人一看便知。”
“三来,我手上有这鞑靼女子日日佩戴的耳环。”
话毕,他便摊开手,手中静静躺着一只镶嵌着绿松石的银耳环。
耳环陈旧,一看便是戴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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