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慵懒的兵丁打开城门之际,天光已经大亮。肖茹雪用所剩不多的银两雇了一辆马车,载着母子二人来到江安城码头。
码头上人声鼎沸,南来北往的客商、旅人络绎不绝。
通过修真者把手的特殊通道,二人购买了船票。
肖茹雪谨慎地选择了一艘即将启航、前往楚国的大型客货两用船“顺心号”。这种大型跨国运输,都是由修真门派把控的,通用货币以灵石计。
肖茹雪取出一个小布袋,里面所剩不多的灵石发出微弱的光芒。她并未选择昂贵的独立舱房,只订了两张位于底舱的通铺,一是财力有限,二是低调行事。
巨大的飞船停靠在空中码头,船身上刻着各种增强浮力和速度的法阵,微微发着光。
林昊第一次出远门,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只有在传说中才听过的飞行法器。
登船时,林昊好奇地打量着这艘巨大的带着翅膀的木船,以及船上形形色色的修士和凡人。他神识能感觉到,船上有几道或强或弱的气息,显示出这并非一艘普通的客船。
一个腰间挂着多个灵兽袋的驯兽师,一对穿着药王谷服饰的师徒,几个身上带着血腥气的修士...这些都让林昊既紧张又兴奋。
等了三个时辰,大船准备就绪,“翅膀”上下开始摆动,复杂的法阵被激活,木船缓缓升空,不一会便翱翔在云海间。
船身周围浮现出一层透明的防护结界,将强风阻挡在外。
林昊毕竟是孩子,第一次坐这种能在天上飞的船,别提有多兴奋了。一会跑到船头,一会跑到船尾,不时对着云海欢呼,玩的不亦乐乎。
船上有些人看到这一幕,摇头微笑。也有些人轻蔑一笑,笑骂一句:“乡巴佬!”其中一个锦衣青年尤其不屑地撇了撇嘴,与同伴低声说了些什么,引来一阵嗤笑。
船行一日,云海如梭,速度极快。
底舱环境嘈杂,空气浑浊。
肖茹雪担心林昊休息不好,加之想到未来艰险,一咬牙,决定奢侈一回,去找船上的管事,想加钱换一间条件稍好的独立房间。
恰好还剩最后一间乙字房。
正当肖茹雪与管事交涉完,管事准备接过灵石时,一个轻佻声音自身后响起:“且慢。”
她回头,见一锦衣青年负手而来,袍角绣着流云纹,腰佩长剑,剑鞘上嵌了颗炽焰般的血灵石,隐隐散发灼人波动。
他目光掠过肖茹雪,在她脸上停顿一瞬,惊艳之后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这间房,本公子要了。”他语气理所当然,身后两名随从汉子默然上前,气息均在炼气五六层之间,将他衬得愈发倨傲。
管事躬身:“李公子,是这位夫人先……”
青年嗤笑,随手掷出一袋灵石。袋口散开,灵石光芒流转,灵气充沛。
“双倍价钱。何况——”他拖长语调,意味深长,“这船是我李家产业,这点面子,总该有吧?”
肖茹雪心下一沉,将身后沉默的林昊又护得紧了些。
她修为已经恢复到炼气八层,对方却是九层,更兼家世背景,硬碰绝非良策。
可不忍林昊在底仓受罪,她指尖掐入掌心,仍坚持道:“道友,凡事总讲先来后到。”
青年脸色一沉:“给你脸不要脸?区区炼气八层,还是个带拖油瓶的散修,也配与本公子争?”
“拖油瓶”三字刺入林昊耳中。
他抬头,看见母亲微微颤抖的背脊,一股灼热血气猛地冲上头顶——父亲失踪,母亲日夜不休的守护、自身无力改变的弱小……种种情绪在这一刻轰然炸开。
他一步踏前,挡在母亲身前,清亮眼眸里燃着怒火,直视那青年:“不准你欺负我娘亲!”
青年正待嗤笑,却蓦然僵住。
并非灵力波动,而是一股极致锋锐、纯粹如初开剑刃般的意念自少年身上迸发!那意念微弱,却带着斩断万法、凌驾众生的威严,如雏凤清鸣,已具王者之姿!
与此同时,林昊识海中一道懒洋洋却暴躁的声音响起:“哪来的杂碎,也敢挡小爷的路?吵我清梦——滚!”
是剑灵小荒!
虽仍在休养,偶尔清醒,却恰逢其时。
一道无形剑气威压如寒冰凝针,直刺青年神魂!
青年脸色唰地惨白,连退两步,眼中尽是惊骇:“剑、剑意?!这怎么可能!”
他身后随从更不堪,闷哼一声,几乎跪倒,额间冷汗涔涔。
青年再看林昊,那少年眼中锐利未减,周身竟无半分灵力波动,却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诡异。
他心头剧震:莫非是隐藏修为的老怪?或是某大派的核心真传?自己竟看走了眼!
想到可能惹上不该惹的人,他顿时胆寒,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得强挤笑容,对肖茹雪拱手:“在、在下唐突!夫人请便,这房间……我不要了!”
说罢,几乎是踉跄着带人转身疾走,背影仓惶。
管事目瞪口呆,再看向林昊母子时已满是敬畏,恭敬递上房牌。
肖茹雪接过冰凉玉牌,心中波澜翻涌。
她比外人更清楚——那绝非普通剑意,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剑道威压!她深深望了儿子一眼,万千疑问压下,只低声道:“昊儿,我们走。”
林昊默默跟上,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世间强弱分明,若无力量,连护至亲周全都难。
那青年仗着修为家世便可肆意欺压,而他们唯有忍让或冒险一搏。
——若自身足够强大,何须母亲受辱?何须依赖小荒偶然苏醒?
一道变强的意念,如种子般在他心中深深扎下根须。
肖茹雪接过房牌,心中惊涛骇浪,她比那苍云派弟子更清楚这剑意意味着什么!她深深看了儿子一眼,压下心中的万千疑问
进入乙字房关好门,肖茹雪立刻设下了一个简单的隔音禁制,紧紧抱住林昊:“昊儿,刚才那是……”
林昊故作有些茫然:“母亲,我也不知道……就是很生气,觉得不能让他欺负您,然后……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发出去了。”
林昊觉得自己拥有荒天剑灵的事,还是要保密,在没有强大之前,多一个人知道就是多一分危险。
肖茹雪何等聪明,想起丈夫林天策的惊才绝艳,心中了然又酸楚,嘱咐道:“不要轻易动用那股力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修真界谨慎行事才能走的更远。”
林昊似懂非懂,但看到母亲严肃的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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