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全无瞥了一眼,瓶身上没有标签,只有烧制时留下的一些粗糙痕迹。
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在瓶身上轻轻敲了敲。
何雨柱看他这副淡定的模样,心里有点急,忍不住自己揭晓了答案:“王茅!正宗的王茅!我师父说了,这酒现在市面上根本见不着,都是特供给上面大人物的。鸿宾楼这次也是托了天大的福,才分到几瓶,我师父立马就想着您,让我给您送一瓶尝尝鲜!”
王茅?
这两个字钻进耳朵里,蔡全无盘核桃的手,猛地停住了。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刚才那副懒洋洋晒太阳的闲散劲儿,顷刻间荡然无存。
“你说什么?王茅?”
何雨柱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一突,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
“对……对啊,王茅。三叔,怎么了?这酒有问题?”
蔡全“无”没有回答,他拿过酒瓶,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封口的蜡,又用指甲刮下一点点,捻了捻。
没错,是那股子独特的酱香味。
一股寒气,顺着他的脊梁骨就爬了上来。
王茅!
别人不知道,他蔡全无能不知道吗?
这酒,从前是王家烧坊的招牌,后来公私合营,就成了国营茅台酒厂的一部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能以“王茅”的名头流出来的,早就不是普通的酒了,那代表的是一种资格,一种犒赏!是专门给那些立下汗马功劳,或者身份极其特殊的人物准备的!
鸿宾楼……特供……
韩绍那张严肃的脸,那句“他暂时安全”,那句“年底可能会有一次大行动”,瞬间在他脑子里炸开。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被这瓶酒给串起来了!
年底。
大行动。
风口浪尖。
鸿宾楼……王茅……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成了一条让人脊背发凉的线!
鸿宾楼要招待大人物!级别高到能动用这种存量的王茅!
而这种场合,正是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最喜欢的地方!他们要搞事!搞大事!
蔡全无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紧了,疼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师父,就顶在风口浪尖上!
“三叔?三叔?您说话啊!您这是怎么了?”何雨柱看他脸色煞白,额头上都见了汗,吓得不轻。
蔡全无猛地回过神,他盯着何雨柱,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柱子,我问你,这酒,除了你师父,还有谁知道?”
“就……就后厨几个核心的师傅知道吧,都是我师父的徒弟。”
“鸿宾楼最近是不是接了什么大活儿?”蔡全无追问。
何雨柱挠了挠头:“好像是吧,听说是上面下来的任务,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师父不让我们多问。就说年底这几天,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出半点岔子。”
不能出岔子?
怕是想不出岔子都难了!
蔡全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慌的时候。
他看着还一脸懵懂的何雨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这小子再回鸿宾楼那个火药桶里去。
“柱子。”
“哎,三叔。”
“从今天起,去跟你师父请假。”蔡全无的语气不容置疑。
何雨柱愣住了:“啊?请假?三叔,这……这不行啊!眼瞅着就过年了,后厨忙得脚打后脑勺,我这时候请假,我师父非得扒了我的皮!”
“他扒你的皮,也比你把命丢在那儿强!”蔡全无的嗓门陡然拔高。
“丢……丢命?”何雨柱更糊涂了,“三叔,您开什么玩笑呢?不就是个宴会嘛,还能丢命?”
“我没跟你开玩笑!”蔡全无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现在就去,就说家里有急事,不管你用什么理由,总之,从今天到过完年,你不许再踏进鸿宾楼半步!还有,把你妹妹雨水也接过来,这几天,你们兄妹俩就住我这儿,哪儿都不许去!”
看着蔡全无那双黑得吓人的眼睛,何雨柱心里直打鼓。
他从没见过三叔这个样子。
这不是商量,这是命令。
“……哦,好,我……我这就去。”他不敢再多问,拿起桌上的空酒瓶子,魂不守舍地走了。
第二天,何雨柱果然把妹妹何雨水接了过来,自己也正式告了假,老老实实地待在了蔡全无家。
蔡全无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
他找了个没人的机会,指尖微动,一只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蛊虫悄然飞出,朝着鸿宾楼的方向疾驰而去。
天限蛊,监视方圆,洞察秋毫。
通过蛊虫传回的画面,鸿宾楼暂时还和往常一样,只是内部的安保,明显加强了许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
四九城里的年味越来越浓。
陈雪茹的绸缎庄生意好到爆,新进的料子,挂出去不到一天就被抢购一空,数钱数到手抽筋。
徐慧真的小酒馆也是座无虚席,南来北往的客人聚在这里,喝着小酒,聊着天南地北的趣事,一派祥和。
整个大栅栏,乃至整个京城,都沉浸在即将过年的喜庆与繁忙之中。
然而,在这片繁华之下,蔡全无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汹涌的暗流,正在疯狂积蓄着力量。
山雨欲来风满楼。
腊月二十八。
监视着鸿宾楼的天限蛊,终于传来了决定性的变化。
一群穿着便服,但身形挺拔、眼神锐利的男人,全面接管了鸿宾楼的安保和服务工作。
他们走路的姿势,步履稳健,下盘扎实,太阳穴微微鼓起,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当天进入鸿宾楼的“客人”,也个个不凡,虽然穿着打扮各异,但那股子气势,是普通老百姓装不出来的。
后厨重地,更是被几个陌生面孔牢牢看住,任何一道菜,从选材到烹饪,再到出锅,都有专人盯着,甚至在上菜前,还有人会用银针试毒。
蔡全无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来了。
终于要来了。
腊月二十九,清晨。
天刚蒙蒙亮,蔡全无就起了床。
他走到正在梳妆镜前打扮的陈雪茹身后,平静地开口。
“雪茹,今天绸缎庄关门吧。”
“关门?”陈雪茹正往嘴上抹口红,闻言动作一顿,从镜子里看着他,柳眉倒竖,“蔡全无,你没发烧吧?今天二十九,我关哪门子门?钱不赚了?”
“不赚了。”蔡全无的语气依旧平淡,“你去多买点年货,菜、米、面、油,能买多少买多少,然后就回家待着,哪儿也别去。”
陈雪茹火了,她“啪”地一声把口红拍在桌上,转过身来,双手叉腰。
“你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前两天让柱子请假,现在又让我关门,你到底想干嘛?神神叨叨的!”
蔡全无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但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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