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怎么看萧凛都觉得有点不顺眼。
长得吧,倒是人模狗样。
可这性子,未免也太冷了点,也不知会不会冻着阿愿?
卓傲进来,冲萧凛礼貌颔首。
“翎王殿下,阿愿稍后就到,请您再稍候片刻。”
阿愿?
萧凛听到卓傲如此亲昵的称呼,眸色骤然一沉。
这才几天?
此人未免有些太过嚣张了。
对阿愿的称呼居然从宋神医变成阿愿了?
卓惟延可不管这些,他轻咳一声,开始了“老父亲”式的盘问。
问题直接,且犀利。
“翎王殿下,”他开口,声音沉稳,“你与阿愿的婚事,打算何时办?”
“聘礼几何?宴席规格如何?”
“你能保证此生绝不纳妾,不让她受半分委屈吗?”
“对了,你们成亲之后,你还会支持阿愿继续行医问诊、抛头露面吗?若她忙于事业,你又当如何?”
“再者,你如今身居高位,公务繁忙,日后能有多少时间陪伴她?”
“若她与你皇兄、乃至大宁朝廷的利益产生冲突,你又将如何自处?如何护她周全?”
一连串的问题砸来。
萧凛心下诧异,不知这位大周闲王为何会对阿愿的事如此上心,居然问得这般事无巨细。
但他并未有丝毫迟疑。
目光坦然地迎上卓惟延审视的视线,声音冷冽却坚定,一字一句道:
“我二人的婚期是由钦天监所定,至于聘礼,必倾我所能,予她天下最好。府中中馈,悉数交由她手。此生唯她一人,绝无二心。”
“她之医术,乃济世之能,我敬之重之,又岂会阻拦?”
“她若想行医,我便为她建最好的医馆;她若想钻研,我便为她搜罗天下奇方。”
“她首先是宋时愿,然后才是翎王妃。”
“公务之余,所有时间皆属于她。至于皇兄与朝廷……”
萧凛略一顿,“本王自有分寸。任何人,任何事,皆越不过她去。护她周全,是本王的底线。”
卓惟延听着他回答起来,毫不犹豫,且这答案着实不错。
紧绷的脸色稍缓。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这小子,倒还算有点担当。
说话间。
“阿凛。”
宋时愿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萧凛应声抬眼望去。
只一眼。
他整个人便彻底愣住了。
与阿愿站在一起的人……
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目光死死锁在宋时愿身旁那位妇人的脸上,那眉眼,那轮廓,那神韵……
萧凛想到之前,宋时愿跟他说过的,她娘或许没死的想法。
他嘴唇微张,半晌才发出声音:“师,师父?”
妇人看着他,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
嘴角缓缓扬起一个熟悉的笑容,应道:“哎。阿凛。”
是师父的声音。
真的是师父!
萧凛脑中一片空白,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大步走到秦昭月面前,撩袍便要行一个大礼。
“快起来!快起来孩子!”
秦昭月连忙伸手虚扶,声音哽咽。
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徒弟,万千感慨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这孩子,竟也长得这般高了,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当年收萧凛为徒,完全是机缘巧合。
那时候她班师回朝,皇上在宫里举办庆功宴。
酒过三巡,她便想着出去透透气。
走着走着,便在御花园假山的后面,看到一个少年。
少手中握着一根枯枝,一遍遍地练习着最基础的剑招,额上满是汗珠。
她在一旁静静看了许久,待他练完,才忍不住上前,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唰唰几下,点拨了他的错处。
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少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要拜她为师。
秦昭月当时便笑了,问他,“你可知道我是谁?”
少年激动得脸颊泛红,眼神却亮得惊人:“我知道!您是我最敬佩的昭月将军!昭月将军是最厉害的将军,我以后也想像昭月将军一样,上阵杀敌!”
赤忱少年的崇拜与雄心,让年轻的秦昭月心头一热,当下便应允了。
后来才知,这少年竟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弟弟。
秦昭月倒是不后悔收徒,只是皇上素来疑心就重,要是知道她手握兵权,又与王爷走的过近,难免会多想。
所以此事便成了她与萧凛二人的秘密。
秦昭月望着眼前器宇轩昂的萧凛,不住地欣慰点头:“长大了,我的阿凛,真的长大了。”
萧凛仍陷在巨大的冲击中,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极轻地碰了一下秦昭月的衣袖:“师父,您真的……真的还在,当年我……当年我听闻噩耗,恨不得立刻手刃了宋坤那个畜生!”
后半句哽在喉间,化作眼中翻涌的赤红。
宋时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萧凛,激动、无措、甚至带着点惶然,像个终于找到了依靠的迷路孩子,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冷峻威严?
她心中既酸涩又觉得有些新奇。
还是卓耀见气氛过于凝重,连忙上前打岔:“母亲!您快坐下说话吧!您身体才刚好,可不能久站累着了!翎王殿下,您也坐,坐下慢慢聊!”
秦昭月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拉着萧凛的手:“对对对,阿凛,坐,快坐下。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师父,有很多话想问你。”
卓惟延见状,知道他们师徒必有无数话要说,便体贴地起身:“王府还有些庶务需处理,翎王,午膳时分我们再叙。”
随即带着卓傲、卓耀二人悄然退下。
宋时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以及母亲当年被迫假死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萧凛。
萧凛听完,周身杀气四溢:“我现在就去宰了宋坤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宋时愿连忙按住他:“别急,他的命,早晚要取,但不能脏了你的手,更不能授人以柄。等我们回了大宁,自有法子让他求生不得。”
她也不准备放过那个渣爹。
萧凛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下翻腾的杀意,点了点头。
说到回大宁,萧凛看向秦昭月,语气沉重:“师父,您如今的身份,只怕暂时不宜再踏入大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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