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情缘

贾文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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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看深宫美人,朕的贵妃胆小又怕事族长,筑基丹不是这样分配的凡人修仙,从法体双修开始极乐合欢功NPC这么多,我吃两个没关系吧左手神明,右手人间斗破之从微末到斗帝师妹乖,有师兄在别卷啦这个修仙太平凡和亲后,清冷小姐在敌国当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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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江城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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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江城夜话》

长江的夜,是裹着水腥气的浓墨。轮渡的汽笛从江心沉沉荡来,像一声悠长的叹息,撞碎在汉口沿岸的璀璨灯火里。许湘云半个身子趴在临江的石栏杆上,夜风卷起她额前几缕碎发,扑在发烫的眼皮上,带不来丝毫清凉。那份该死的楚文化选修课期中论文选题被李沛然当面驳回的憋屈,还有堆积如山的专业课作业,像两座沉重大山死死压在她心口。

“李沛然!”她猛地扭过头,声音在江风中有点劈叉,“‘论楚辞中香草美人意象的流变对盛唐边塞诗的影响’——这选题哪里不好?啊?哪里‘缺乏聚焦点’了?你倒是说啊!”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攥着栏杆而泛白。

李沛然斜倚在几步之外的另一段栏杆上,指间夹着一支明明灭灭的烟。昏黄路灯下,他侧脸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只有镜片后的目光依旧锐利如常,带着那种让许湘云无比火大的、近乎审视的冷静。

“不好就是不好。”他吐出一口薄烟,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却字字清晰砸过来,“流变?跨度太大,从屈原跳到岑参高适,你想用几千字讲清?香草美人到边塞铁血,中间的桥梁呢?生拉硬拽罢了。许湘云,写论文不是堆砌辞藻搞大杂烩,要的是精准的刀口。”他顿了顿,毫不意外地看到对方眼中瞬间燃起的怒焰,“你这选题,拿去糊弄大一新生还行。”

“你!”许湘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连江对岸龟山电视塔炫目的霓虹都扭曲起来。她一步跨到他面前,带着湖南妹子特有的辣劲,“李沛然!你个武汉佬!你懂什么?不就是仗着比我们多看几本破书吗?神气什么!”她气得声音都变了调,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我熬了两个通宵想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脑子转得比长江水还快?”

李沛然掐灭了烟,火星在黑暗中划出短促的弧线,坠入下方看不见的江滩。他推了推眼镜,没理会她那句明显带着地域攻击的“武汉佬”,反而微微倾身,离她更近了些。江风把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干净的皂角气息吹过来。许湘云下意识想后退,却被那近在咫尺、带着一丝探究的目光盯在了原地。

“压力很大?”他忽然问,声音低了下去,不再是刚才那种刻薄的批判语调,反而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许湘云猝不及防。满腔的愤怒和委屈像被戳破的气球,嗤地一声漏了气,只剩下沉甸甸的疲惫和一点狼狈的酸楚。她猛地别过脸去,重新看向黑沉沉的江面,喉头有些发哽,硬邦邦地甩出一句:“关你屁事!”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只有江水在脚下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堤岸,发出空洞又执着的哗哗声。对岸的灯火在墨色的水波里拉长、扭曲、碎裂,像一幅被打湿又揉皱的浮世绘。时间仿佛凝滞了。

“咕噜……”

一个极其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地从许湘云肚子里钻出来,打破了这沉重的寂静。她瞬间僵住,一股热气“腾”地直冲脸颊,恨不得当场跳进长江里。太丢人了!尤其是在这个刚刚被她指着鼻子骂的人面前!

一声短促的轻笑从旁边传来,带着点忍俊不禁的意味。

许湘云羞愤交加,猛地转头,怒目而视:“笑什么笑!没吃过饭啊?”

李沛然嘴角那点可疑的弧度迅速压平,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却投向江堤上方灯火通明的户部巷方向。“饿了?”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她,“光吵架是填不饱肚子的。走。”

“干嘛?”许湘云警惕地瞪着他。

“过早。”他言简意赅,已经迈开长腿往堤岸上走,“算我赔罪,请你吃热干面,管够。”

“……”许湘云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的背影融入堤上的人影灯光里。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咬了咬牙,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个斑马的李沛然”,脚却像有自己的想法,诚实地跟了上去。

户部巷的喧嚣扑面而来,像一个巨大的、充满烟火气的蜂巢。蒸腾的热气混合着芝麻酱香、炸面窝的油香、豆皮的焦香、糊汤粉的鲜香,汹涌地灌入鼻腔。鼎沸的人声、小贩的吆喝、锅碗瓢盆的碰撞,瞬间将江边的清冷孤寂冲刷得一干二净。

李沛然显然熟门熟路,穿过拥挤的人流,径直走到巷子深处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前。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系着油亮的围裙,正麻利地掸面、浇酱。

“王伯,两碗,一碗多放点葱花,一碗多放芝麻酱。”李沛然熟稔地招呼,顺手从旁边塑料凳堆里拎了两个出来,示意许湘云坐下。

许湘云有些拘谨地坐下,看着老汉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金黄油润的面条被高高挑起,迅速拌入浓稠喷香的芝麻酱、酱油、醋、辣萝卜丁、酸豆角,最后撒上翠绿的葱花。香气霸道地直往鼻子里钻。很快,两碗裹满酱汁、热气腾腾的面摆在了简易折叠桌上。

“吃吧。”李沛然把多放芝麻酱的那碗推到她面前,自己掰开一次性筷子,埋头就拌了起来。

许湘云也饿了,顾不得客气,挑起一大筷子塞进嘴里。浓郁醇厚的芝麻酱香瞬间在口腔炸开,面条劲道弹牙,酸豆角和辣萝卜丁的脆爽咸鲜恰到好处地中和了酱的厚重。一股暖流顺着食道滑下,熨帖了空荡荡的肠胃,似乎连心里那股郁结的闷气也被这纯粹的食物力量冲散了些许。

“呼……”她满足地呼出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李沛然吃得不紧不慢,但速度很快。他放下空碗,抽了张纸巾擦嘴,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褪去了之前的锋芒,显得平静而认真。“论文的事,我话说重了。选题方向本身没问题,是切口太大。盛唐边塞诗受楚风影响,这条线值得挖,但不如聚焦到具体一个人物、一首诗,甚至一个关键意象的传承变异上,更有力量。”他顿了顿,补充道,“比如,屈子笔下的‘长剑陆离’,到李白手中的‘吴钩霜雪明’,这‘剑’的意象演变与诗人精神内核的关联,就很值得写。”

许湘云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她抬头看他,路灯的光晕透过棚子的缝隙落在他脸上,镜片后的眼睛此刻专注而坦诚,没有一丝嘲弄。他是在认真提建议,甚至给出了具体的思路。这比刚才的针锋相对更让她意外,也更容易接受。

“嗯……”她含糊地应了一声,低头又吃了一大口面,心里那点芥蒂不知不觉又消融了几分。“那你呢?看你天天泡古籍室,神神秘秘的,研究什么?”

李沛然没有立刻回答。他拿起桌上的廉价塑料杯,喝了口摊主免费提供的、带着浓重漂白粉味的白开水。江水低沉的声音似乎又隔着喧嚣隐隐传来。他放下杯子,指关节无意识地在斑驳油腻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发出笃笃的轻响。再开口时,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朝圣般的专注。

“李白。”他看着许湘云的眼睛,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

“李白?”许湘云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哦,研究他的人多了去了。盛唐诗仙嘛,生平、诗风、思想……你具体研究哪块?他在安陆的赘婿生活?还是和孟浩然不得不说的友情?”

李沛然轻轻摇了摇头,镜片后的目光在蒸腾的面碗热气后显得深邃难测。“都不是。”他微微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在这喧闹的市井背景音里,却有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我在找……他在黄鹤楼留下的‘时空密码’。”

“时空……密码?”许湘云差点被一口面呛住,瞪大了眼睛,像看一个疯子,“李沛然,你发烧了?还是武侠小说看多了?李白写诗,又不是搞摩斯电码!”

李沛然对她的反应毫不意外,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神秘的弧度。他拿起桌上油腻的筷子,沾了点碗底残余的酱汁,就在那斑驳的塑料桌面上画了起来。

“看这首,《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他用筷子尖点着湿漉漉的酱痕,“‘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重点在哪?‘西辞’!”他重重一点,“孟浩然从黄鹤楼出发,顺江东下去扬州,方向是东。李白为什么强调‘西辞’?方向不对。”

许湘云皱眉凑近,看着那油腻的“西辞”二字,下意识反驳:“诗人写意,也许只是点明离别地点在黄鹤楼西边?或者泛指离开?”

“一次是偶然,”李沛然眼神锐利起来,筷子尖又快速划过,“再看,《与史郎中钦听黄鹤楼上吹笛》。‘一为迁客去长沙,西望长安不见家’。他又在黄鹤楼‘西望’长安。长安在西北方向,勉强说得通。但还有,”他语速加快,显然沉浸在自己的推演中,“《江夏赠韦南陵冰》里,‘我且为君槌碎黄鹤楼,君亦为吾倒却鹦鹉洲’。这种激烈决绝的破坏意象,指向什么?仅仅是酒后的狂言?还是……某种隐喻?”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仿佛穿透了眼前油腻的桌面和喧嚣的夜市,直抵千年之前那座矗立江畔的飞檐楼阁。“更关键的是,《黄鹤楼》本身!崔颢那首压得他搁笔的名作,‘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仙去、楼空、不返、空悠……这诗中弥漫的,是强烈的时空断裂感,是‘此地’与‘彼时’、‘存在’与‘虚无’的巨大张力。李白被它击中,绝不仅仅是诗艺上的折服,而是一种……共鸣!一种对时空流动本质的深刻共鸣!”

他越说越快,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为什么他反复在黄鹤楼提及方向(西辞、西望)?为什么他诗中频繁出现极致的时空对比(朝如青丝暮成雪,尔来四万八千岁)?为什么他对黄鹤楼又爱又恨,甚至想‘槌碎’它?这楼,在他生命轨迹和诗歌宇宙里,绝不仅仅是一个地理坐标!它很可能是一个…一个巨大的隐喻,一个关于时空坐标的隐喻!一个他试图用诗歌语言去解构、去触碰、甚至去……超越的节点!”他的手指用力点着桌面,“我在找的,就是他埋藏在这些诗句里的,关于时空维度的隐秘钥匙!那个‘密码’!”

许湘云彻底忘了吃面,嘴巴微张,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判若两人的李沛然。他脸上那种惯常的冷静和疏离被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取代,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像燃着两簇幽深的火焰。油腻的塑料桌面上,那些被酱汁勾画的诗题和关键词,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诡秘而扭曲。江水的腥气混合着浓烈的芝麻酱味,一股奇异的眩晕感攫住了她。疯子?天才?还是……他真发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突兀地在两人桌边响起,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器:

“后生仔,谈天说地,莫要太近那‘门’哦……”

两人悚然一惊,同时抬头。

一个穿着灰扑扑旧夹袄的老汉不知何时站在了桌旁。他身形佝偻,脸上皱纹深如刀刻,一双浑浊的眼睛却死死盯在许湘云随手放在桌角的、那个在黄鹤楼景区小摊买的廉价仿古玉珏上——那玉珏在摊主劣质的射灯下泛着不自然的贼光。老汉的目光锐利得与他衰老的外表格格不入。

“门?什么门?”许湘云下意识地问,心头莫名一跳。

老汉没回答她的问题,枯枝般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那枚玉珏,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笃定:“三天……三天后的正午,江雾最浓时……莫离身……莫离身啊……”他反复念叨着“莫离身”,浑浊的眼珠在许湘云和李沛然脸上诡异地转了一圈,随即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转身就扎进了熙攘的人群,那佝偻的背影瞬间被汹涌的人潮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在桌边的两人,如同被瞬间投入冰水之中。晚市的喧嚣——小贩的吆喝、食客的谈笑、锅勺的碰撞——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遥远而模糊。只有老汉那句“三天……正午……江雾……莫离身”的诡异低语,像冰冷的蛇,缠绕在耳边,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李沛然缓缓收回目光,落在许湘云惊疑不定的脸上,最终,定格在那枚被老汉指过的、廉价的玉珏上。他伸出手,不是去拿那玉珏,而是轻轻覆在了许湘云放在桌边、微微发凉的手背上。他的掌心干燥而温热,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紧绷。

“许湘云,”他的声音异常低沉,每一个字都敲在人心上,“看来我们周末的黄鹤楼之约……”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深不见底,“得提前了。”

许湘云猛地抽回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她抓起桌上那枚被老汉点名的玉珏,劣质的塑料触感此刻却像烙铁般烫手。三天?正午?江雾?她慌乱地看向李沛然,却见他已站起身,目光沉沉地投向长江的方向。那里,沉沉的夜色与幽暗的江水连成一片,深不可测,仿佛隐藏着无数双沉默窥伺的眼睛。巨大的、未知的阴影,如同江面悄然升起的浓雾,无声无息地将他们笼罩其中。

三天。倒计时,开始了。

李沛然最后瞥了一眼那墨汁般翻滚的江面,转身没入灯火阑珊处。他插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掌心那枚在同一个摊位买下的、几乎一模一样的仿古玉珏,正贴着皮肤,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暖意,极其短暂地一闪而过,快得像幻觉,却在他心底投下巨石。他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冰冷的塑料下,刚刚确实有什么东西……“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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