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京的秋风,带着一丝海水的咸腥,吹拂着总督府门前新悬挂的“镇海军”大旗。九州已定,但本州的目光,却如芒在背。终于,一封来自镰仓的使者,带来了源氏幕府的“邀请”。
使者是源氏家老,足利义氏,一个面容阴鸷、眼神如鹰的中年人。他带来了源氏幕府将军源赖朝的亲笔信,言辞恳切,称范正鸿为“天降神人”,邀请他前往四国岛的赞岐国,共商“天下大计”,并愿将四国岛作为“见面礼”,以示诚意。
“主公,此乃鸿门宴!”朱武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四国岛孤悬海外,易进难出,源氏在此设宴,必是陷阱!”
“不错,”秦明也怒道,“他们若真有诚意,为何不来我燕云京?分明是想扣下主公,要挟我军!”
帐内众将议论纷纷,皆认为是险局。
范正鸿却缓缓展开那封信,仔细看着,脸上看不出喜怒。半晌,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诸位说得都对,这确实是鸿门宴。”
“那主公万万不可去!”呼延灼急道。
“不,”范正鸿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正因为是鸿门宴,我才必须去。源氏想看我笑话,想试探我的虚实,我若不去,反倒示弱。他们以为我是泥塑的神像,离了九州便寸步难行。我偏要让他们看看,我范正鸿,是何等人物。”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铿锵有力:“而且,他们送上门的礼物,没有不收的道理。他们想用四国岛困住我,我就用四国岛,作为我踏平本州的跳板!”
“主公!”众将皆惊。
“此事已定。”范正鸿摆了摆手,目光在众将脸上一一扫过,“我此行,只需带四人同行。”
他伸出手指,缓缓点出四个名字。
“关胜。”
“末将在!”关胜出列,青龙偃月刀斜抱胸前,稳如泰山。
“孙安。”
“末将在!”孙安踏前一步,眼神坚毅,手中的镇铁剑隐隐作响。
“鲁达。”
“洒家在!”鲁达声如洪钟,将手中的六十二斤水磨禅杖往地上一顿,青石板地砖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武松。”
“小人在。”武松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从尸山血海里磨砺出的冷意,他只是站在那里,便如一柄出鞘的利刃。
“好!”范正鸿满意地点头,“关胜,为我之威仪;孙安,为我之坚盾;鲁达,为我之怒火;武松,为我之利刃。有你们四人,足矣!”
“至于其他人,”他转向闻焕章和朱武,“闻先生坐镇燕云京,朱武将军,我走之后,你即刻调集水师,由呼延灼为先锋,阮氏三雄为向导,陈希真为军师,率三千精锐,秘密潜行至四国岛外。待我宴上信号一起,便登陆四国,为我军拿下此岛!”
一场惊天豪赌,就此布下。
四国岛,赞岐国,高松城。
城外十里,一座巨大的行帐拔地而起,彩旗招展,鼓乐齐鸣,看似一片祥和。行帐之内,早已暗藏杀机。主位之上,坐着源氏幕府将军源赖朝,他面容白皙,眼神却深不见底。左右两侧,是源氏最顶尖的武士和阴阳师,一个个气息沉凝,杀气内敛。
“报!范正鸿到!”
随着一声通传,帐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范正鸿身着一袭玄色常服,未披铠甲,手中仅持一柄造型奇特的兵刃——凤翅鎏金镋。那镋长一丈,重达百斤,镋首如凤翼,在灯光下闪烁着暗金色的光芒,威压迫人。
他身后,跟着关胜、孙安、鲁达、武松四人。四人神态各异,却都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悍勇之气。他们一踏入帐中,帐内原本喧闹的气氛,瞬间凝固。
“范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源赖朝微笑起身,举杯相邀。
“将军客气。”范正鸿淡然一笑,大马金刀地在客位坐下,将凤翅鎏金镋随手靠在案边,那沉重的镋身与地面接触,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声,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源赖朝放下酒杯,忽然笑道:“范将军神威盖世,我等心悦诚服。只是,将军以一隅之地,抗衡天下,恐非长久之计。我有一计,可保将军富贵无忧。”
“哦?愿闻其详。”范正鸿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我愿与将军平分天下。”源赖朝缓缓说道,“将军据有九州,北海,我掌管本州、四国。我们结为兄弟,互不侵犯。如何?”
这番话,看似是优厚的条件,实则是试探与分化。他想知道,范正鸿的野心究竟有多大。
范正鸿闻言,放下了酒杯,发出一声轻笑:“将军说笑了。孤从天朝而来,见惯了分赃不均而反目成仇的兄弟。天下,岂有平分之理?要么,是我的;要么,还是我的。”
他站起身,目光如电,扫视全场:“今日我既然敢来,就没打算空手而归。这四国岛,我收下了!还有在座各位的项上人头,我也要了!”
“狂妄!”
“放肆!”
源氏众将勃然大怒,纷纷拔出兵刃。
“动手!”源赖朝一声令下,整座行帐瞬间变成了修罗场!
一名身材魁梧、手持巨斧的武士,号称“裂地丸”的梶原景时,率先暴起,巨斧带着风雷之声,当头劈向范正鸿!
“洒家来也!”鲁达早已按捺不住,一声大喝,禅杖如龙,横扫而出,与巨斧狠狠撞在一起!
“铛——!”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气浪将周围的桌案掀翻。梶原景时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虎口瞬间崩裂,巨斧几乎脱手,踉跄后退数步。
另一边,号称“鬼切”的佐伯信纲,手持妖刀“鬼切”,身形如电,悄无声息地刺向范正鸿的后心!
“主公小心!”关胜青龙偃月刀一横,刀光如匹练,后发先至,精准地格挡住了那致命一刺。刀锋与刀刃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火星四溅。
“来得好!”佐伯信纲不退反进,刀法变幻莫测,与关胜战在一处。
孙安则如一座铁塔,护在范正鸿身前,他手中的镇铁剑大开大合,剑势沉稳,将两三名偷袭的武士尽数挡下,任凭对方刀法如何精妙,他自岿然不动。
而武松,则如一道鬼魅。他没有去管那些跳梁小丑,而是双眼死死锁定着源赖朝。他身形一晃,便从战团的缝隙中穿过,两柄戒刀如毒蛇出洞,直取源赖朝的咽喉!
“保护将军!”
四名顶尖的护卫忍者同时扑上,刀光剑影,将武松团团围住。武松却毫无惧色,身法诡异,刀法狠辣,在方寸之间,竟与四人斗得旗鼓相当。
范正鸿始终站在原地,脸上带着一丝嘲弄的微笑,仿佛眼前这场血腥的厮杀,不过是一场拙劣的戏剧。
源赖朝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没想到,范正鸿身边的四个人,竟个个都是如此猛将!
“安倍泰亲!”他低喝一声。
一名头戴乌帽、身穿狩衣的阴阳师从阴影中走出,他手中握着一柄形如金钱的宝剑,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咒语,周围的空气变得阴冷起来,无数黑色的符文从地底浮现,化作一条条锁链,缠向范正鸿四人。
“区区咒术,也敢班门弄斧?”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陈希真手持松纹古剑,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帐外。他剑指一引,一道金光破空而至,将那些黑色锁链尽数斩断。
“中原方士!”安倍泰亲脸色一变。
“乔冽,布阵!”陈希真喝道。
乔冽身影一闪,出现在陈希真身侧,长剑一挥,一个银色的“九宫八卦阵”瞬间展开,将整个行帐笼罩在内。安倍泰亲的咒法一入阵中,便如泥牛入海,消弭无踪。
“轰!”
就在此时,行帐之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紧接着,喊杀声、震天动地的战鼓声,响彻云霄!
“报!不好了!宋军……宋军从海上杀过来了!”
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恐惧。
源赖朝猛地站起,冲到帐外,只见海面上,无数燕云战船如幽灵般出现,三千精锐士兵已经登陆,正以摧枯拉朽之势,攻向城池!
为首一员大将,手持双鞭,勇不可挡,正是呼延灼!他双鞭飞舞,连挑带打,转眼间便将两名守城将领砸得脑浆迸裂!
而在另一侧的海面上,阮氏三雄率领着数十艘小船,如入无人之境。他们熟悉水性,在港口中四处纵火,源氏的水师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烧了个精光。阮小二手持朴刀,与一名源氏水师将领缠斗;阮小五的鱼叉一甩,精准地刺穿了另一名将领的胸膛;阮小七更是凶悍,直接跳上敌船,赤手空拳,硬生生将一名武士掰断了脖子!
“轰!”
陈希真与乔冽联手,一剑斩破了安倍泰亲的式神。安倍泰亲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撞在柱子上,生死不知。
行帐之内,战局也瞬间逆转。
鲁达大喝一声,禅杖使出全力,将梶原景时的巨斧砸飞,反手一杖,将他连人带甲,砸进地里半尺!
关胜刀法一变,展开“拖刀计”,佯装败退,佐伯信纲不知是计,奋力追击。关胜猛然回身,青龙偃月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佐伯信纲的人头冲天而起,腔子里的血喷出三尺高。
武松则越战越勇,他抓住一个破绽,左手戒刀一格,右手戒刀如电,瞬间抹过四名护卫的脖子。四颗人头同时落地,他看也不看,再次扑向源赖朝!
“不——!”
源赖朝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想走?”范正鸿终于动了。
他没有追,只是缓缓抬起手,握住了那柄凤翅鎏金镋。他看着源赖朝狼狈逃窜的背影,手臂一振,凤翅鎏金镋脱手飞出!
那柄百余斤重的神兵,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划破长空,发出一声凄厉的龙吟!
“噗嗤——!”
凤翅鎏金镋精准地从源赖朝的后心穿入,前胸透出,带着他的身体,将他死死地钉在了远处的一根旗杆之上!
源赖朝身体抽搐了几下,头颅无力地垂下,未来一代枭雄,就此毙命!
主将身亡,咒术被破,外援断绝,源氏众将彻底崩溃了。
“杀——!”
关胜、鲁达、孙安、武松四人,如虎入羊群,展开了屠杀。
一个时辰后,高松城破。
范正鸿站在城头,手中重新握着凤翅鎏金镋,镋尖还在滴着血。他看着城下那片被燕云军占领的土地,又看了看远处被阮氏三雄点燃的、如同火龙般的港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鸿门宴,他不仅赴了,还把主家的房子,也给点了。
四国岛,到手。
高松城头,海风吹拂着范正鸿染血的衣袍。他手中的凤翅鎏金镋,镋尖的鲜血尚未干涸,仿佛在宣告着一个旧时代的终结。源赖朝的尸体被钉在旗杆上,成为了燕云镇海军赫赫战功的最好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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