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混着血水,顺着破损的作战服往下淌。
m靠在断墙的阴影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剧痛。视野边缘发黑,耳鸣尖锐。
第三个高难任务,勉强完成,代价是左肩被洞穿,肋骨至少断了两根,失血让指尖都开始发麻。
极限了......
他扯了扯嘴角,想自嘲一下,喉咙里却只涌上铁锈味的腥甜。身体顺着粗糙的砖墙往下滑,意识像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
冰冷的雨水拍在脸上,带来短暂的清醒,随即是更深的疲惫和寒冷。世界的声音在远去,只剩下自己沉重而艰难的喘息。
就在黑暗即将彻底吞噬意识的瞬间,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突然托住了他下滑的身体。
不是温柔,是绝对的稳定和力量感。那只手穿过他腋下,稳稳地撑住了他几乎散架的躯体,带着一种熟悉的、久违的冷硬气息。
m没有去看。甚至没有力气惊讶。他只是放任自己将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倚靠在那只手臂上,仿佛找到了漂泊已久的锚点。
沾着血污和雨水的脸上,极其缓慢地、费力地扯出一个极其微弱的笑容,声音低哑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你终于......肯出现了。”
身后的人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沉默地支撑着他,另一只手迅速而专业地检查了他左肩和肋下的伤势,动作利落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力道。片刻,一个比这寒雨更冷的声音贴着他耳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活该。”
是A。
那个和他流着相同血液,拥有同样顶级代号,却因他当年选择了S作为搭档而非自己,而彻底决裂的双胞胎哥哥。
A认为那是背叛,是m亲手摔碎了他交付的、在杀手世界里比黄金更重的信任。
那种被“黄毛”S轻易夺走至亲搭档的无力与怒火,曾彻底冻结了两人之间的一切。
m感到身体被猛地一拽,整个人被A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半扛半拖地拉离了暴露的断墙,转移到一处更隐蔽的废弃建筑内部。
A将他靠墙放下,动作算不上温柔。随即,A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出,外面传来几声极其短暂、如同被掐断脖子的闷响,以及重物倒地的声音。
不过十几秒,A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身上连一丝多余的血腥气都没沾染,只有雨水冲刷的冰冷。
外面残留的那点麻烦,被彻底“了结”了。
A走回来,蹲在m面前,那双和m极为相似、却更显锐利冰冷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像手术刀般审视着他弟弟的狼狈。
雨水顺着A棕色的发梢滴落,砸在满是灰尘的地面。
“我一回来,就听说m快把自己玩死了。” A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但每一个字都像冰棱,“三个高难任务?你要给S殉情?”
m靠在冰冷的墙上,失血和剧痛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脸上那点微弱而执拗的笑意却还在。他费力地抬起眼皮,迎上A审视的目光。
“不......” m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是为了......让你出来见我。”
A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像寒潭投入巨石。那里面翻涌着被算计的愠怒,还有更深沉的、难以言喻的东西。
他盯着m,仿佛要穿透这身皮囊,看进那颗疯狂又固执的心脏。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雨声和两人压抑的呼吸。空气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几秒死寂后,m深吸了一口气,牵扯到伤口让他闷哼一声,但眼神却前所未有地专注和......郑重。
他看着A,那个从小一起长大、并肩训练、最终却被他亲手推开的兄长,用尽力气,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A先生,” 他用的是最疏离也最正式的称谓,“我需要您的帮助。”
雨点密集地敲打着残破的屋顶,发出沉闷的声响。
A没有动,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寒冰淬火,死死锁在m的脸上。
那句“需要您的帮助”,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无声却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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