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消毒水味凝固在病房凝滞的空气中,只有心电监护仪单调的滴滴声固执地敲打着沉默。
纪川的目光掠过病床边紧绷的A,倚在墙边眼神闪烁的b,最后落回坐在对面沙发、脸色苍白如纸的m身上。
他没有立刻抛出情报,灰蓝色的眼瞳像结了冰的湖面,声音是淬了寒霜的刃,精准地切开了紧绷的氛围:
“今晚的行动,我都知道了。”
空气骤然凝固。A的瞳孔猛地收缩,b下意识站直了身体,m搁在膝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三双眼睛死死钉在纪川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
“大概猜得到你的动机。”
接近埃克斯,提高搭档可能性。
纪川的视线转向A,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却让A感觉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上来。
A面色骤然阴沉,琥珀色的眼睛里翻涌着被窥破的不悦和惊疑:“你从哪得来的情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纪川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那弧度短暂得如同幻觉,却让对面三人瞬间感觉浑身僵硬,仿佛被无形的丝线勒紧了咽喉。他吐出两个字,轻描淡写,却重若千钧:
“运气。”
运气?
这个词从一个顶级杀手嘴里说出来,本身就透着荒谬的威胁。
A的脸色更加难看,b的眼神锐利得像要刺穿纪川的脑壳,m的呼吸都轻了几分。
深不可测的情报源——这是他们此刻脑中唯一的念头。K的情报网,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恐怖。
纪川无视了凝固的空气和几乎化为实质的敌意,从容地走到病房角落一张闲置的椅子旁坐下,姿态随意得像在自家安全屋。
他随手从床头柜的便签本上撕下一页空白纸,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早有准备。
笔尖在粗糙的纸面上滑动,发出沙沙的轻响。几笔勾勒,一个扭曲、诡异、带着某种古老宗教意味的图案清晰地跃然纸上。线条简洁却透着不祥。
纪川将纸转过去,正对着m,指尖点在图案中心,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眼熟吗?”
m的视线死死锁在那图案上。时间仿佛被拉长,几秒钟的沉默里,他的脸色从苍白迅速褪成惨青。
记忆的碎片被强行翻搅起来——安全屋爆炸前,他和S一起执行的那个任务…目标身上的纹身…似乎…就是这个!轮廓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当时情况紧急,爆炸的轰鸣和鲜血掩盖了太多细节,记忆早已模糊。但此刻,这清晰的线条像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尘封的恐惧。
纪川没有等m的回答,仿佛笃定答案已经写在他脸上。他收回纸,语气依旧平稳,却像在宣读一份冰冷的解剖报告:
“我把你和S近三年的任务记录、医疗记录、作战报告都看了一遍。”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顺便还有埃克斯的。”
“嘶——” b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金发下的碧蓝眼睛瞪得溜圆,“你把档案室翻了个底朝天?!”他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下意识开始计算这需要多少时间和权限。
纪川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纠正:“只是非保密档案。”
A抱着手臂,冷哼一声,语气带着点烦躁和无语:“那也够多了。你真有耐心。”他无法想象K花费如此巨大的精力去梳理这些看似无关的卷宗,这行为本身就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偏执。
m猛地扫了A和b一眼,带着无声的警告:闭嘴!别把天聊散了!
纪川似乎对A的吐槽毫无所觉,指尖点了点纸上那个邪异的图案,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那次爆炸案,唯一抓到的活口,审讯后暴毙的那个。尸体上也有这个图案。”他抬起眼,目光穿透冰冷的空气,落在m脸上,“报告里的照片很模糊,我开始时有点犹豫。”
他修长的手指在图案边缘缓缓描摹,像是在确认某种无形的轨迹:“但多次重绘,反复比对报告的照片…应该就是这个。”
m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声音干涩地挤出疑问:“你为什么在意一个死人身上的纹身?那个人可是纹了一背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试图找到其中的不合理。
纪川的灰蓝色眼眸终于起了一丝涟漪,像是投入石子的深潭。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因为我的一个任务。目标是清除一个邪教据点。”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个场景,“那个主教,临死前,用血在地上画了这个。”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m的呼吸停滞了,A的眼神锐利如鹰隼,b也收敛了所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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