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秘道玄机与淘宝鉴宝
地道的入口在身后无声合拢，最后一丝微光湮灭，彻底的黑暗如同冰冷的墨汁，瞬间浸透了四人组和建文帝朱文奎的每一寸感官。空气骤然变得沉闷，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岁月积淀下的陈旧气息。方才书院藏经阁内的惊险追逐——东厂番子那杂沓的脚步声、凶狠的呼喝声仿佛还在耳畔回响，此刻却被无限放大的心跳声所取代。张一斌下意识地又将那尊他们情急之下用来卡住机关、如今已搬回原位的青铜古佛推了推，确认入口真的彻底封死，才稍稍松了口气，低声道：“暂时安全了？”
探索与发现： “阿弥陀佛，”建文帝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并非全然因为恐惧，更有重返旧地的慨叹，“此密道乃洪武年间，太祖皇帝密令工匠依托山体裂隙与书院原有排水系统改建而成，知晓者寥寥。朕……我也是当年听一位隐退的老学士提及，方才知晓一二。若非情势危急，实不愿再惊扰此地清静。”
“陛下，现在是感慨的时候吗？”欧阳菲菲的声音保持着冷静，但细微的呼吸声透露着她的紧张。只听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她似乎从随身的小包里摸索着什么。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撕裂黑暗，晃得众人几乎睁不开眼。欧阳菲菲举着她的智能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幸好进来前充电宝还有电。都什么年代了，探险还靠火折子？”她语气略带调侃，试图驱散空气中弥漫的凝重。
在这现代科技带来的光晕下，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甬道呈现在众人眼前。两侧石壁开凿得颇为粗糙，布满湿滑的青苔，脚下是凹凸不平的石阶，向下深深延伸，隐没在光线未能完全照亮的前方。
“跟紧我，注意脚下。”罗子建自告奋勇，接过手机走在最前面探路。他的户外经验让他成为开路的最佳人选。陈文昌搀扶着建文帝走在中间，张一斌断后。
甬道向下延伸了一段，开始变得平缓，并出现岔路。空气依旧浑浊，但隐约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气流，说明通风系统并未完全堵塞。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大约十平米见方的石室。
石室中央有一个石台，周围散落着几个腐朽的木箱，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些陶罐。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室正对着入口的那面石壁。壁上并非天然岩石，而是由巨大的青砖砌成，打磨得颇为平整。砖石之上，刻满了繁复的日月星辰图案，以及一些难以辨识的古老篆文。图案中心，有一个明显的凹槽，形状奇特，似剑非剑，似钥非钥，周围环绕着更小的几个不规则凹坑。
“就是这里了！”建文帝语气激动起来，挣脱陈文昌的搀扶，快步走到石壁前，手指颤抖地抚摸着那个最大的凹槽，“碧云剑归位之处！父皇当年曾言，此中藏有足以撼动乾坤之秘，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启。”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奇特的凹槽上。碧云剑是关键，这已无疑问。但建文帝随后又补充道：“据密卷残篇记载，欲完全激活碧云剑之力，开启最终之秘，尚需‘日月星’三光汇聚，辅以‘信、智、勇’三德之器。具体为何物，语焉不详……”
“日月星？信智勇？”张一斌挠头，“听起来跟游戏里解锁隐藏任务似的。会不会是其他几样配套的东西？”
欧阳菲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她再次举起手机，并非用于照明，而是将摄像头对准了那个主凹槽和周围的小凹坑，调整着焦距和角度，嘴里还小声嘀咕：“嗯…主接口非金非铁，有细微的能量传导纹路，像是某种未知合金。周围这几个副接口…A口磨损程度较低，b口有氧化痕迹，c口内部似乎有卡簧结构…这设计逻辑……”
她这架势，像极了在古玩市场地摊上，拿着手机一边拍照一边用淘宝识图功能鉴定古董真伪的行家。只是她此刻“鉴定”的，是跨越六百年的超前机关锁。
陈文昌看得目瞪口呆：“菲菲，你这是在…？”
“现场分析，初步建模，”欧阳菲菲头也不抬，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划动，似乎在备忘录里记录着什么，“排除明显的后世伪造痕迹。主体结构嵌入石壁的工艺符合明代早期官造特征。关键看细节…嗯，这个凹槽内部的螺旋纹，极其精细，绝非普通工匠能为，大概率是宫内高手所为，符合‘洪武帝所藏’的设定。综合看，这‘碧云剑密钥’是真品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她这番现代科技加持下的“淘宝鉴定法”，直接把建文帝和几位同伴都听愣了。朱文奎更是瞠目结舌：“姑娘…你…此法辨伪，闻所未闻！”
“小技巧罢了，”欧阳菲菲收起手机，语气恢复了严肃，“现在的问题是，就算碧云剑是真钥匙，我们也不知道另外两件‘日月星’或‘信智勇’的配件是什么，在哪里。”
就在这时，细心的陈文昌注意到石台下方似乎有些异样。他蹲下身，用袖子拂去厚厚的积尘，露出台子侧面几个几乎被磨平的刻字。“陛下，您看这个！”
建文帝凑近细看，轻声念出：“‘心…诚…则…灵…’，‘滴…血…验…亲…’？不，是‘滴血…启钥’？”后面几个字实在模糊难辨。
“滴血？”张一斌皱起眉，“听起来有点邪门啊。难不成这碧云剑还是个血脉认证的高科技？”
“或许是一种隐喻，或者…古老的生物识别技术？”欧阳菲菲沉吟，“但‘血祭’这种方式风险太高，且极不人道。”
正当众人陷入沉思，琢磨着“滴血启钥”的含义时，走在最后的张一斌忽然压低声音示警：“嘘！你们听！”
寂静中，从他们来时的甬道深处，极其微弱地传来了一些异响——那是金属轻微刮擦石壁的声音，还有被极力压抑的、粗重的呼吸声。
声音虽轻，但在死寂的地下密道中，却如同惊雷般清晰。
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东厂的人…竟然这么快就跟进来了？！他们是怎么发现并打开入口的？
石室内的气氛骤然绷紧！他们刚刚找到关键线索，追兵却已至身后！这间石室只有一个出入口，几乎无处可躲！
建文帝面色苍白，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那柄样式古朴的短刃。罗子建迅速将手机光源熄灭，石室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黑暗，只有此起彼伏的紧张呼吸声可闻。
张一斌悄无声息地挪到甬道入口旁，肌肉绷紧，摆出了跆拳道的防御架势，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短兵相接。陈文昌则将建文帝护在身后，手悄悄摸向背包侧袋——那里面或许有什么能制造混乱的东西。
欧阳菲菲的大脑飞速运转，目光扫过刻满星象图案的石壁、中央的石台、散落的箱罐…以及那个神秘的凹槽。必须在敌人闯入前想到办法！是硬拼，是利用地形周旋，还是…这石室本身，就藏着他们尚未发现的、足以摆脱困境的玄机？
那来自黑暗甬道中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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