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帝朱由校,还有这个爱好?脑袋里虽然都是疑问,但身体还是赶紧下跪参拜。
“免了免了,朕是私访,一切从简。什么味道这么香,给朕也来上一碗?”皇帝刚说完,一旁的太监就上来阻止。
“陛下不可,这些东西未经过检验,不能吃。”
“都是人,他们都能吃,为什么朕不能吃,一边去,不要碍事。秀才还愣着干什么,朕还没用膳呢。”
这皇帝一点不当自己外人。陆羽赶忙拿碗,边烫面边问:“陛下能吃辣吗?”
羊汤,煎饼,配上红油辣子,再来一口蒜,这就是大明皇帝吃的东西。想比皇宫中的晚膳,实在是简单至极,但是桌子上三个男人,两个年轻人吃的贼爽快,一个大叔却吃心惊胆战。
这两人,差不多的年纪,一个功名刚起步——秀才,一个已经是顶点——皇帝。此时一个桌子上喝汤吃面嚼蒜,这个画面咋都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因为陆羽碗里的辣椒油有点多,吃的满头大汗,时不时还喝一口温酒,夹上点卤牛肉,好不惬意。他边吃边擦汗,一点也不注意君前形象,甚至还敢和天启皇帝聊天。
“陛下,您真有口福,微臣今天刚心血来潮改善伙食,您就上了范府的门,不愧是天子。”
宫中吃饭规矩森严,每一步都有人盯着,实在吃起来没有食欲。哪儿像现在,大碗面条大碗汤,一口羊肉,一口饼,就一个子爽。红红的辣子油,吃的满头大汗,浑身舒服。喝下一口散着葱花的羊汤说道:“朕是在宫里待着无聊,出来走走,恰巧走到此处,闻着香味进来的。说实话,你这手艺真不错,特别是这个,过瘾。”
天启指着一旁的辣椒油罐子。
“陛下眼光独到,这个是今天才弄的,吃面喝汤它是绝配,微臣就好这一口。”
一旁吃面的范阳,赶忙接过话头:“陛下出宫已经有一段时间,还是趁早回去,不然被御史知道,免不了又要上书说教。”
可不敢让二位小祖宗继续聊下去,万一聊上头,错过时间,明天第一个倒霉的不是皇帝,肯定是他。上次在皇宫,他就发现两个人都挺能聊,想象力也都丰富。虽然陛下光临府邸是光荣,但那时对内阁重臣,或者是勋贵,对他而言是毒药。
天启皇帝应该也明白这点,吃完饭,休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起身走人,临走对着秀才说道:“替朕守好辽南,总有一天朕要北上收复旧地。”
听到陛下这么说,陆羽突然想到,不能离开金州,那他乡试、会试咋办?
“臣遵旨,但是陛下我明年乡试咋办,微臣志在天子门生。”
“急什么,好好读书,到时自有去处。此物赏给你,至于功劳暂时积存着,等尔金榜题名一并授予。明日朝会后和袁先生回登州,那里需要你们。”朱由校丢出一物件,心满意足地离开范府。
但是陆羽看着空空的桌子,陷入沉思,奶奶的,不知是哪个太监竟然顺走了他刚做出来的辣椒油。我草,这帮狗腿子,拍马屁果然是好手。
看到手中物件,一罐子辣椒油换一玉佩,也算不亏稳赚。
天启皇帝,走在路上,和身旁的太监说道:“忠贤,你说范检讨和这个秀才可靠吗?他们是哪一派的人?”
“主子,奴才调查过二人,都是军户出身,祖籍辽东。当年从书院退居扬州一小院,似乎和书院不对付。甚至那秀才当年还差点死在书院,与扬州盐商陈家似乎还有些矛盾。”
“哦!你倒是机灵,朕现在需要个结果。”
“主子早有圣断,奴才这点学问,哪儿敢班门弄斧。”魏忠贤一脸谄媚,如今他大权在握,只要不是东林党人就行,犯不着到处得罪人,而且万岁爷身边也需要一些能人。
“就你滑头,即是如此,将监视的撤回来吧。多派人去辽东,朕要更详细的信息。”朱由校叹了口气,皇帝不好当,虽说富有天下,可是能有多少人能理解他的难处,处处受掣肘。
酒足饭饱,朱由校想起范慧妃,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去过她的寝宫。兴致上来,也顾不上规矩,直接留宿她的寝宫。当今皇后已有身孕,年轻的皇帝有意把精力放在其他妃嫔的身上。皇家子嗣一直是个大问题,慧妃已经生过一个女孩,如今身为少妇魅力无人能挡。
第二日,陆羽准备随袁可立启程登州,但是在袁府等候大人散朝时,一个妇人拉着陆羽闲聊,有意无意打听他的家世和生辰八字。之前有过类似经验,这次他选择岔开话题,坚决不妥协。他的婚事得自己做主,坚决不开盲盒,因为日后他主外,她主内,没有一点能耐如何独自在京师应付那些当家主母,花瓶只能看,不顶用,弄不好会拖累全家。
“咋样,满意不?据说还没婚配。”
“是不错,但是似乎戒心挺重,我套半天话,啥信息都没有得到。”妇人有些气愤,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人。
“哈哈哈,他虽说是个读书人,但却是个直爽的性子,你原来那一套不管用。满意就行,路上我有空探一探虚实。” 这位大人,笑着和夫人说,谁都希望女儿能有个好归宿。
夫妻二人商议后,袁可立辞别妻子儿女,踏上返程的路。
到达金州,已经是晚春,天气开始渐渐转暖,冻的硬邦邦的大地慢慢解冻,正是新修水利,开垦荒田的时候。陆羽召集百姓继续垦荒屯田,同时给予新迁徙过来的百姓免息的粮种,鼓励其抓紧时间春耕。
这天陆羽正在工坊,指导工匠们固定水车。底座用水泥浇筑,固定采用铆钉热锻工艺,配合轴承,形成稳定的动力来源。需要动力时打开上游的挡板,靠水流的冲击力,驱动叶片转动。
忙的正欢的时候,陆铭找来,说是城楼下有人找金州主事。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就是不肯说,才来找你的。嘴硬的很,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见这里的主事。”陆铭边走边说。
“而且没有带武器,孤身一人,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
“你是谁,我是这里的主事,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行。”见到此人,陆羽主动开口。
对面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判定。
“不需要顾虑,这里我说了算,我不在没人敢答你话的。”一看就明白对方在怀疑什么。
思绪再三,他还是开了口:“我家大人是盖州总兵刘兴祚,这是他的亲笔手书,看完你就会明白!”
说完撕开衣袖从一个夹层中,抽出一份信件。
读完后,陆羽也有些吃惊,事情有些重大,让他不得不慎重。不过既然别人有这个决心,他也不能没有表示,转身修书一封,让其交给盖州总兵。
送走使者,他赶忙命人驾船前往登州府,找袁大人商议,如此重要的事情,他可不敢乱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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