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雪地里颠簸,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极了我此刻慌乱的心跳。
刚才在书房那阵突如其来的恐慌,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我的心脏,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阮卿,你千万不能有事。
我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默念你的名字,指尖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想起去年开春在江南庭院,你穿着月白色旗袍站在梅树下,阳光洒在你脸上,你对我笑,说要在江南定居。
我当时有多舍不得,可看着你眼里对自由的向往,我还是答应了。
我以为我可以等,等你想通了回来,等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我甚至已经想好了,等明年开春,我就把帅府的事务交给副官。
去江南陪你,陪你看梅花开,陪你看烟雨落,再也不分开。
可现在,这阵莫名的恐慌告诉我,我可能等不到了。
阮卿,你还记得那年雪夜吗?你靠在我怀里,咳出的血落在雪地上,像一朵妖艳的红梅。
我抱着你,喊你的名字,可你再也没有回应。
那种绝望和无助,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你知道吗?这一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你。
想你送我的那首诗,想你为温家求我的样子,想你靠在我怀里笑的模样。
我把西跨院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把你用过的东西都收得好好的,就像你从未离开过一样。
阮卿,你一定要好好的。
等我到江南,我就带你回京城,我请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病,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只求你,别再丢下我一个人。
冲进庭院的那一刻,看到青禾身上的孝服,我的心瞬间坠入了冰窖。
那口摆在屋里的棺材,像一把钝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不,不可能。
阮卿,你不是答应过我,等梅花开了就回来吗?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
青禾说你走了,走在三天前的雪夜里。我不信,我真的不信。
我走到棺材前,看着棺材上那支熟悉的梅花银簪,那是我送你的,你说你喜欢梅花,我就把它别在你的发间。
可现在,它却放在冰冷的棺材上。
我蹲下身,双手插进头发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我想起我们的婚礼,你穿着红色的嫁衣,低着头,像一朵害羞的梅花。
我想起婚后在西跨院,我对你的冷漠,对你的忽视。
我想起你为温家求我时,眼里的坚定和脆弱。
阮卿,我错了。
我不该对你那么冷漠,不该忽视你的好,不该让你一个人在江南受苦。
如果我早点放下身段,早点去江南陪你,是不是你就不会走了?是不是我们就能好好的?
青禾把你的信递给我,我颤抖着拆开,里面只有一片压干的梅花花瓣。
没有情话,没有告别,可我懂了。
我懂你不想让我难过,懂你到最后都在为我着想。
阮卿,你怎么这么傻?
你知道吗?没有你的日子,我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
我守着西跨院,守着你的东西,守着对你的念想,可这些都换不回你。
雪还在下,把整个江南都裹进了一片纯白里。
就像我的心,一片冰冷,一片空白。
阮卿,你等等我。等我处理好京城的事,我就来陪你。
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把你的棺材运回京城后,我把它放在西跨院的屋里,和我的灵位放在一起。
我没有再处理政务,也没有再管朝堂上的纷争。我只想守着你,守着我们的回忆。
每天,我都会坐在棺材边,给你讲京城的事,讲温家的事,讲庭院里的梅花。
就像你还在我身边一样,我对你说话,对你笑。
有人说我疯了,说我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放弃了权势,放弃了前程。
可他们不懂,没有你,权势和前程又有什么意义?
每年冬天,我都会去庭院里看梅花。雪落在梅花上,像极了你走的那天。
我会想起你靠在我怀里的样子,想起你对我笑的样子,想起你留给我的那片梅花花瓣。
阮卿,我好想你。
我常常会梦到你,梦到你穿着月白色的旗袍,站在梅树下对我笑。
我想靠近你,可你却渐渐消失在梦里。
醒来后,只有冰冷的棺材和满室的孤寂。
我知道,我很快就要来陪你了。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咳疾也越来越严重。
可我不害怕,因为我知道,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了。
阮卿,等我。
等我到了那边,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我会陪你看梅花开,陪你看烟雨落,再也不分开。
这一世,是我对不起你。
下一世,我一定会早点找到你,在你遇到我之前,就把你护在身边,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阮卿,我爱你。
这句话,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可它在我心里,藏了一辈子。
雪又下了,庭院里的梅花又开了。我靠在棺材上,看着漫天飞雪,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阮卿,我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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