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篇故事时,最让我心疼的其实是沈清辞。
她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角色,只是个困在东宫、缠绵病榻的女子。
连表达爱意都要借着梅花、借着诗句,藏得小心翼翼。
她是真的爱惨了萧煜。
从寿宴上梅树下那一眼开始,这份爱就扎了根。
成了太子妃后,她怕自己的病体拖累他,怕自己的心意成了他的负担。
即便受尽小妾的折磨,她也未曾动摇过自己的心。
而她到死都没说出口那句“我喜欢你”。
她的灵魂不肯散,就飘在长乐宫的梅树梢上。
看着萧煜为她空置的宫殿,看着他偶尔路过时驻足的身影,看着他眼底从未有过的、属于她的温柔。
她知道萧煜只不过是为了补偿她,她救她而死,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
而她也没有机会开口说。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知道萧煜对她的好,更多是出于太子妃的身份,是责任,是怜惜,不是爱。
可她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就这样彻底消失,舍不得萧煜的生命里,从未真正为她动过心。
后来她感知到了快穿执行者的气息,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用尽残存的魂力,向沈软软发出请求——不是要复仇,不是要权势,只是想让萧煜的心里。
能为“沈清辞”留一个位置,哪怕只是短暂的、深刻的,哪怕这份“喜欢”是假的、是演的。
她看着沈软软穿上她的衣服,戴上她的玉镯,看着沈软软用她的身份,得到萧煜全部的温柔和在意。
她飘在梅枝上,看着萧煜为“她”准备暖砚,为“她”挡下萧景的发难,为“她”红了眼眶。
有时会分不清,萧煜在意的是沈软软演出来的“沈清辞”,还是那个藏在病榻后、连话都不敢说的自己。
可她不嫉妒沈软软。
因为沈软软替她完成了未竟的心愿——让萧煜记住了“沈清辞”,让萧煜为“沈清辞”痛过、爱过。
当沈软软穿着凤袍挡在萧煜身前时,她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痛。
她知道,今天过后将没有沈清婉,让殿下爱上“沈清婉”后,再失去她,很痛苦。
她也会反问自己,这样对吗?
沈软软离开后,她还在。
依旧飘在长乐宫的梅树梢上,看着萧煜白头,看着他守着空宫殿过了一年又一年。
她知道萧煜爱的是那个“完美”的沈清辞,不是真正的她,可她还是觉得满足。
就像院子里的梅花,每年冬天都会开。
她的爱,也会借着“沈清辞”这个名字,永远留在萧煜的记忆里。
哪怕这份记忆是假的,哪怕她的灵魂终将消散,她也觉得,这辈子的喜欢,值了。
或许爱情本就如此,不求回应,不求占有,只求你能记得我,哪怕只是以一种我虚构的模样。
我知道,或许有人会觉得沈清辞太傻、太疯狂。
不过是一个未曾爱过自己的男人,何必耗尽心魂不肯散去。
还要拜托一个陌生人,用自己的身份去求一份虚假的在意?
可爱情从来都不是一道算术题,不是付出就有回报,不是理智就能衡量。
它像一阵没头没脑的风,刮过来的时候。
管你是病弱的太子妃,还是权倾朝野的帝王,都只能被它推着走。
沈清辞的爱,从来都不是“为了一个男人”。
她爱的是寿宴梅树下那个温朗的身影,在她灰暗的病榻岁月里,成了光。
她抓着这束光,抓得太紧,以至于死后都舍不得放手。
她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请求有多荒唐。
可爱就是这样啊——它让一个连说话都要喘的女子,有了耗散魂力的勇气;
让一个连表达心意都不敢的人,敢去奢求对方心里的一个位置。
就像有人会为了一句承诺跋涉千里,有人会为了一个眼神辗转难眠;
沈清辞的“疯狂”,不过是把自己的爱,用最笨拙、最偏执的方式延续下去。
她不要萧煜的余生都属于她,只要他的记忆里,有一个“沈清辞”曾让他痛过、念过;
她不要那份喜欢有多真切,只要自己的名字,能在他心里留下一道浅浅的痕。
这不是“不值得”,也不是“太傻”。
这只是一个爱到极致的人,能想到的、唯一能为自己的爱情做的事。
所以在沈婉清还不是沈软软替代时,看到萧煜被刺杀,就算大脑一片空白,可身体先替她做出了反应,挡在了她前面。
而她只是很可惜,她到死也没有得到过萧煜的爱。
而这些仅仅有可能只是因为她从来没表达过自己对萧煜的爱,她都没有尝试过。
所以在死之前她很后悔。
而且爱情本就没有道理可讲。它可以是轰轰烈烈的,也可以是悄无声息的;
可以是双向奔赴的圆满,也可以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沈清辞的爱,就是后者——带着点可怜,带着点偏执,却又无比真诚。
所以不必去评判她的疯狂,也不必去惋惜她的不值得。
毕竟,爱到深处时,疯魔本身,就是最动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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