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注意到林晚星,是在高一开学的第一天。
她坐在教室前排,背挺得笔直,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像镀了一层浅金色。
下课的时候,大家都在喧闹,只有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写着笔记,连头都很少抬。
我主动走过去,递了一块草莓味的橡皮给她:“你好,我叫苏清鸢,就坐在你后面。”
她抬起头,眼睛很大,像受惊的小鹿,小声说:“你好,我叫林晚星。”
那时候的她,温顺、安静,像一株需要被呵护的小草。
我看着她,心里突然就软了——我想和她做朋友,想保护她,想让她也能像其他人一样,笑得肆无忌惮。
我们很快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图书馆自习,一起在放学路上分享耳机里的歌。
她会把她的历史笔记借我看,我会帮她补习她不擅长的数学。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好下去,直到高中毕业,考上同一所大学。
江叙第一次出现在晚星身边的时候,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是一个放学的傍晚,我看到江叙堵在巷口,手里拿着一瓶可乐,递给晚星。
晚星低着头,犹豫了很久,才接过可乐,小声说了句“谢谢”。
江叙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动作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占有欲。
我快步走过去,拉着晚星的手就走。
走远后,我才着急地对她说:“晚星,你别跟江叙来往了!
他不是好人,学校里都在传他打架、逃课,还跟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
晚星低着头,小声说:“他……他好像也没那么坏,他还给我可乐喝。”
我看着她眼里的懵懂,心里又急又怕。
我知道晚星太孤单了,太渴望被人关心了。
可江叙那样的人,根本给不了她真正的关心,只会把她拖进泥潭。
从那以后,我开始留意江叙的动向。
我看到他课间堵在教室门口,给晚星递零食;
看到他放学骑着摩托车,等在学校门口;
看到他带晚星去酒吧,晚星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身上带着很重的烟味。
我一次次拉着晚星的手,苦口婆心地劝她:“晚星,别再跟他来往了!他会毁了你的!”
可晚星的态度越来越敷衍,甚至开始避开我。
有一次,我看到她和江叙走在一起,江叙搂着她的肩膀,她笑得很开心。
我冲过去,拉着她的手说:“晚星,跟我走!”
晚星却甩开我的手,皱着眉说:“清鸢,你别管我了行不行?江叙他对我很好,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他?”
我看着她眼里的陌生,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我想告诉她,江叙不是真的对她好,可她根本不听。
那天,我们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晚星开始逃课,成绩一落千丈。
她不再和我一起吃饭,不再和我一起自习,甚至不再回学校宿舍,搬到了外面的出租屋。
我去过她的出租屋一次。
那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小房间,地上散落着烟头和空瓶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晚星缩在角落,脸色青黑,头发乱糟糟的,看到我来,眼神里满是警惕。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不耐烦。
“晚星,跟我回家吧。”我走过去,想拉她的手。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别碰我!”她猛地甩开我的手,“我不用你管!我现在过得很好!”
我看着她手里拿着的“电子烟”,心里瞬间就明白了。
我红着眼睛,哭着说:“晚星,那东西是毒品!你不能碰!你把它扔了,跟我走,好不好?”
“毒品?”她笑了,笑得很凄凉,“你懂什么?没有它,我活不下去!没有江叙,我也活不下去!”
那天,我没能把晚星拉回来。
我看着她紧闭的房门,听着里面传来的咳嗽声,心里绝望极了。
我恨江叙,恨他把晚星害成这样;
我也恨自己,恨自己没能保护好晚星,恨自己连拉她回头的力气都没有。
晚星死的消息,是警察告诉我的。
那天雪下得很大,我正在家里复习,突然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他们说,晚星在出租屋里去世了,让我去辨认遗体。
我赶到出租屋的时候,警察已经把现场围了起来。
我看到晚星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脸色苍白,身体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我冲过去,想抱住她,却被警察拦住了。
“晚星……晚星……”我哭得浑身发抖,“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你答应过我的,我们要一起考大学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我看到江叙也来了,他站在人群外,脸上没有丝毫悲伤,只有一点点不耐烦。
我冲过去,指着他的鼻子,哭着骂:“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晚星!
你为什么要把她害成这样?你为什么不救救她?”
江叙皱着眉,推开我的手:“跟我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要碰那东西的。”
他的冷漠像一把刀,刺穿了我的心。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陌生——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把一个好好的女孩害死后,还能这么云淡风轻?
晚星的葬礼上,我站在墓碑前,手里拿着她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雪花落在墓碑上,落在蛋糕上,很快就融化了。
我小声说:“晚星,对不起,我没能拦住你,对不起……”
我的晚星,我该怎么办。
后来我去陪晚星了,但是我似乎没有“死”我回来了,回到晚星还在的时候。
她还是坐在教室前排,背挺得笔直,但是她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以前的温顺和胆怯,而是带着一种坚定的锋芒。
她看到我,笑着说:“清鸢,早上好。”
那笑容,和以前的晚星很像,又很不一样。
可我不管,只要她能回来,只要她能好好的,就够了,我的晚星回来了。
我看到江叙又开始找晚星,心里又急又怕。
我拉着晚星的手,劝她:“晚星,别再跟江叙来往了,他会害了你的!”
晚星却笑着说:“清鸢,我知道你担心我。
但我有自己的想法,你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这一次,晚星没有像以前那样避开我。
她会跟我一起吃饭,一起自习,会跟我分享她的学习计划,会在我难过的时候安慰我。
她的成绩越来越好,整个人也越来越自信。
我虽然还是担心江叙,但我选择相信晚星。
我能感觉到,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小白花了,她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当晚星挡在江叙身前,被刀刺中的时候,我正在图书馆里等她。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
我跑到医院,看到江叙抱着晚星的身体,哭得像个孩子。
我看到晚星躺在手术台上,脸色苍白,身上盖着白色的布。
可这一次,晚星没有真的离开。
她用自己的“死亡”,让江叙尝到了失去的痛苦,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
但是晚星,我呢?我怎么办,我是真的有一次失去你了,晚星你好自私,你为了江叙可以死,我呢……
我还不能死,我要好好活着,我们最后一个约定我要完成,晚星,等我好不好。
后来,我考上了北师大,成了一名老师。
每年放假,我都会去晚星的墓前看看她,给她带一束向日葵——那是她后来喜欢上的花。
我会跟她说,我教的学生有多可爱,我过得有多好;
我会跟她说,江叙考上了南大的历史系,成了一名历史老师,每年都会来给她送花;
我会跟她说,我们都在好好地活着,都在替她完成她未完成的愿望。
我知道,晚星从来都没有真正离开过。
她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整个青春。
她让我明白,真正的友谊,不是握在手里不放,而是在对方需要的时候,选择相信她,支持她。
我也知道,江叙这一辈子,都会活在对晚星的愧疚里。
这是他应得的惩罚,也是晚星用生命换来的“救赎”。
晚星,你放心。
我会好好地活着,会带着你的希望,一直走下去。
我会把我们的故事,讲给我的学生听,告诉他们,要珍惜身边的人,要保护好自己,要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雪花又开始飘落了,像你离开那天一样。
我站在墓碑前,笑着说:“晚星,我来看你了。你看,我们都过得很好。”
风轻轻吹过,像是你的回应。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在我身边,在我心里,用一种温暖的方式,陪着我,一直走下去。
不过我已经完成我们的约定了,我要来陪你了,这个世界没有你,真的很无趣。
我没有父母,我只剩你了晚星,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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