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州牧府,今夜灯火通明,笙歌悠扬。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正在举行,庆贺沮水之战的辉煌胜利。府内觥筹交错,笑语喧哗,与日间战场的肃杀惨烈形成了鲜明对比。
主席之上,刘焉满面红光,频频举杯,接受着麾下文武众将的恭贺与敬酒。此战一举解决幽州心腹大患,他作为州牧,自是颜面有光,心中快慰。然而,他那偶尔扫过左下首那道年轻身影的目光,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那身影,正是今夜当之无愧的绝对主角——骑都尉刘和。
刘和已换上一身崭新的锦袍,臂伤处细致包扎,虽经血战,却无多少疲态,反而因大胜的洗礼,眉宇间更添了几分英气与沉稳。他端坐席间,从容应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敬酒与赞誉,既不显得过分张扬,也毫无怯场之态。关羽、张飞作为此战头功之臣,位列其身后左右,虽沉默少言,但那渊渟岳峙的气度与隐隐散发的煞气,令所有望向他们的目光都带着三分敬畏、七分好奇。
(洞察之戒微光流转,于这歌舞升平之下,悄然捕捉着席间涌动的暗流:刘焉的欣慰与忌惮交织;众将的敬佩、羡慕乃至丝丝嫉妒;公孙瓒表面豪爽下的不甘与试探;刘备谦卑笑容深处的灼热与失落…)
果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正酣时,坐在刘和斜对面的公孙瓒放下了酒樽。他今日换上了一身常服,但眉宇间的锋锐之气并未稍减。他朗声一笑,声音洪亮,顿时吸引了全场注意:
“刘都尉此番沮水大捷,真乃惊天之功!以数千破数万,阵斩渠帅,古今罕有!瓒佩服之至!”他先是一顶高帽送上,旋即话锋微转,目光灼灼地看向刘和,“却不知,贤侄麾下如此虎贲,是如何练就?莫非有何秘诀不成?我那白马义从,自诩也算天下强兵,但与贤侄麾下这支能打硬仗、恶仗的铁骑相比,倒是让瓒好奇得紧啊。”
此言一出,席间稍稍安静了几分。众人皆知公孙瓒以其白马义从为傲,此言明为请教,实为试探刘和底细,更暗含了比较之意,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挑拨——暗示刘和或许掌握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练兵秘法。
刘和闻言,微微一笑,举杯向公孙瓒示意,从容不迫地答道:“公孙太守过誉了。晚辈岂敢在太守面前妄谈练兵之道?谁人不知太守白马义从之名威震塞外,胡虏闻风而遁,乃我大汉北疆之擎天玉柱。末将麾下这些儿郎,不过是遭逢乱世,为求保境安民,豁出性命去搏杀而已。究其根本,一赖将士忠勇,二赖……”他略一停顿,目光扫过关张二人,“赖上天厚赐,使和得遇关、张二位贤弟这般万人敌的猛将,方能于万军之中取敌酋首级,提振全军士气。此乃天幸,非人力可强求也。”
他既高度肯定了公孙瓒和白马义从的威名,给足了对方面子,又将成功归因于将士用命和关张的个人勇武,巧妙地避开了具体的练兵秘诀,显得谦虚而又不失体面,更重要的是,牢牢将“阵斩程远志”的首功钉死在了自己阵营之中。
公孙瓒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刘和回答得滴水不漏,他也只好哈哈一笑,顺势夸赞了关张几句:“云长、翼德二位将军之勇,确乃世所罕见!瓒亦是心向往之!来,我敬二位将军一樽!”他举杯向关张示意。
关羽微微欠身,举杯还礼,淡然道:“太守谬赞,关某愧不敢当。皆赖兄长指挥若定,三军用力。”言简意赅,却凸显了刘和的地位。 张飞则哈哈一笑,声音震得案上酒杯轻颤:“公孙太守也是个爽快人!你那白马义从,俺老张也听说过,是好汉子!以后有机会,并肩杀胡!”
公孙瓒笑着饮尽杯中酒,心中对招揽关张的念头彻底熄灭,但对刘和这个年轻人的评价又提高了一层:不仅善战,更善于驭人、言辞。
与公孙瓒的主动试探不同,刘备坐在更下首的位置,显得异常低调。他大多时间只是默默饮酒,偶尔附和着众人的笑声,脸上始终挂着那抹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容。只是他那看似不经意的目光,总会不时地、极其迅速地掠过刘和身后的关羽与张飞。
那目光深处,隐藏着难以言喻的灼热、羡慕与深深的遗憾。如此万人敌的猛将,本该……若得此二人相助,他刘备何至于此?每一次目光的扫视,都像是一根细针,轻轻刺痛着他内心最深处的野望与不甘。当刘和与公孙瓒对答时,他更是凝神细听,将刘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态都记在心里,暗自揣摩、学习,同时也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与这位“贤侄”之间那巨大的、令人绝望的差距。
(洞察之戒:刘备对宿主警惕与评估大幅提升,敌意隐藏极深;对关张渴望度达到顶峰;自身运势显得愈发低迷。)
刘和自然能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的注视,但他并未点破,依旧从容地与公孙瓒、刘焉以及其他将领交谈,应对自如。他既不过分谦卑而失了身份,也不居功自傲引人反感,牢牢把握着分寸,俨然已是幽州军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强大势力的代表。
这场庆功宴,表面欢声笑语,其下却暗流涌动,权力的格局在推杯换盏间正悄然重塑。刘和知道,经此一役,他再也无法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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