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陈豪过得充实而规律。白天的课程排得满满当当,高数和计算机基础都需要投入大量精力;晚上则要去书法社与陆清梧练习书法,两人在墨香萦绕的活动室里,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期间自然少不了些许指尖相触、呼吸交错的暧昧瞬间。
周五晚上九点,陈豪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连续的高强度学习和夜间活动,即便以他强化过的体质也感到了一丝倦意。
“老陈回来了?”周明轩正戴着耳机打游戏,头也不回地招呼道。
张伟从书本中抬起头:“高数作业写完了吗?借我参考参考。”
巴特尔则在跟家里视频,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着什么。
陈豪简单应了几句,便爬上了自己的床铺。他拉上遮光床帘,戴上降噪耳塞,将自己隔绝在小小的空间里。倦意如潮水般涌来,他很快沉入了睡眠。
然而,这一夜并不安宁。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痛苦的梦。
梦中,一个瘦弱的少女被四个同龄女生围在肮脏的卫生间里。她的衣服被撕得粉碎,像破布般挂在身上,裸露的皮肤上布满青紫的掐痕和红色的抓痕。长发散乱地遮住了她的脸,只能听到她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跟学校告发的我!”领头的女生狠狠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陈豪看不清那些施暴者的脸,只觉得她们的声音尖锐刺耳。
“你害我被学校开除,你这个贱人!”
一个女生拿起手机,冷笑着拍摄少女狼狈的模样:“哟,怀里抱着的这幅画是你那小情郎吧?可惜人家早就玩腻了你,看看你这贱样子。”
另一个女生抢过少女紧紧护在怀里的画纸,粗暴地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死哑巴,以后乖乖替我们赚钱,不然我就把你这个贱样子让全世界人都看到!”
这场凌辱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少女像破败的玩偶被推来搡去,她们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她,用指甲掐她最柔软的部位,甚至逼她跪在冰冷的地上。每一次反抗只会招来更粗暴的对待,直到她再也无力挣扎,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瘫倒在地。
施暴者终于满意地离开,临走前还威胁道:“小哑巴,你给我记住了,三天之后老老实实的去给我接客,要是敢说出去,这些照片和视频就会传遍全网!”
卫生间重归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少女动了动。她艰难地撑起身子,第一件事就是爬向那团被揉皱的画纸。她颤抖着手,极其小心地将画纸展开、抚平,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然后,她拾起地上被撕烂的校服,勉强遮住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出卫生间,沿着楼梯向上爬。
月光凄冷,照亮了她满是泪痕的脸。
“柔嘉?!”陈豪在梦中惊呼。那是许柔嘉!那个道德品质满分、眼神纯净得像山泉的姑娘!她脸上没有了往日羞涩的笑容,只剩下绝望的死灰。
许柔嘉爬上空旷的天台,夜风吹起她凌乱的长发。她再次展开那幅画,借着月光,用指尖一遍遍描摹画中人的轮廓,泪水无声滑落,滴在画纸上。
她轻声开口,每个字都说得极其缓慢而清晰,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
“神…医…哥…哥…对…不…起…”
“下…辈…再…做…你…的…新…娘…”
然后,她向前一步,如同折翼的鸟儿,从楼顶一跃而下。
“不——!”陈豪在梦中撕心裂肺地呐喊。
少女的身影急速坠落,最终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绽开一朵刺目的血色之花。
那幅画从她松开的手中飘落,在夜风中徐徐展开。陈豪终于看清了——画上是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子,正单膝跪地,温柔地为身穿洁白婚纱的女孩戴上戒指。男子是他,女孩是许柔嘉。
“不!不!柔嘉!”陈豪痛苦地嘶吼着,猛地从床上坐起,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梦中那绝望的一幕幕仍在眼前挥之不去。他立刻召唤系统界面,【危险感知】的警示依然刺眼地亮着,并未因为梦醒而消失。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时间是凌晨五点。
窗外,天色将明未明。
陈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还有时间,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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