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彼方被赶出了厨房,他站在院子里,无聊的数着天上的星星。
不一会儿,他突然大叫一声。
“我想起来了!”
他往回走,急忙拍打被关上的门,冲着里面喊,“郁绮风!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个人了。在醉月楼,他还有个相好的叫小翠!”
郁绮风喝完热水,确认厨房里已经没有了可疑的东西,这才打开了门。
周彼方正满脸得意,一副“我可真是个机灵鬼”的神情,继续道,“那家伙经常去的啊,出手瞧着挺大方的。噢!他还喜欢赌钱,到现在还欠着福禧赌坊的银子没还完呢。”
“你说的男人,该不会是刚才那个妇人的丈夫吧?”
“是啊。”周彼方肯定的点点头。
他只要想起来了,就不会再记错,“这人叫周鹏,醉月楼的常客了,经常带他弟来玩。难怪我一直觉得他很眼熟,我去五次能碰见他三次的那种。”
郁绮风白了周彼方一眼,“你们两个,不分伯仲。”
“屁嘞,他能跟老子比?”周彼方转而又说道,“郁绮风,你应该不会起妇人之心,瞧他家有个病着的儿子就……”
“想哪去了。”郁绮风可没这么善心,“不过他哪来的这么多钱去逛青楼?”
“我不都说了,他之前去赌坊里赌的。”
“可他现在不是还欠着你们钱吗?”郁绮风盯着周彼方,“你好好回忆回忆,上一次见到这个叫周鹏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是……昨天晚上?”
“你跟那个叫小翠的姑娘熟吗?”
“嗯?你问这个干嘛。”
她这个问题问得周彼方有些猝不及防,不过他随后露出了贱兮兮的笑,“哦~你该不会是在好奇,我跟那个小翠之间是不是也有点……”
郁绮风一巴掌扇在了他脑门上,“你的脑子里一天到晚,就装着那点肮脏东西了是吧。”
“你打我干嘛!老子跟你开个玩笑还不行吗。”周彼方捂着脑袋撇撇嘴,“不熟不熟不熟,话都没说过几句。”
“啧。”郁绮风露出个略显遗憾的表情。
“喂,你什么意思?”周彼方瞪了她一眼,“怎么好像巴不得我在那里,能有个相好似的。”
“我想找她问点事,你要是跟她不熟,我可能只能来硬的了。”
“郁绮风,你该不会是想在醉月楼里搞事吧?”
周彼方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忙拉住她,“姑奶奶你可千万别!你要是想问她点什么事,我直接带你去见她。”
“不是说不熟?”郁绮风挑眉。
这周彼方的一张嘴真是没个准。
“哎呀,这都小事,你放心吧。”周彼方打着包票。
郁绮风不抱期望的看了他一眼,她打心底不相信这个男人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
夜色如墨。
一名身着藏青色锦袍的“男子”缓步而行,腰间束着条黑色的革带,瞧着就气质不凡。长发已严严实实的束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他”薄唇紧抿,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几分沉稳与冷峻。
周彼方与“他”同行,入口两侧的打手们看见二人熟昵的模样,都未起疑心。
醉月楼的一楼大堂是面向所有食客的,但到了二楼,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这里会有打手驻足把守,一般的客人不交钱是上不来的。
郁绮风混在周彼方的身边,成功来到了醉月楼的第二层。
楼内金碧辉煌,一股浓郁的脂粉味和酒气扑面而来。几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喝得醉醺醺,怀里还不忘搂着浓妆艳抹的歌姬舞女,拉着她们进入房间。
走廊两侧是一间间雅间,里面不时传出阵阵欢声笑语和靡靡之音。
周彼方走在外侧,替郁绮风挡住那些人。他还给她递了两块用来堵耳朵的棉团,郁绮风却直接无视了他。
“我说,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我闻不到的臭味,怎么她们一见到你,就绕着走?”
郁绮风抚着扇,装作漫不经心的环顾四周,像个跟着兄弟来寻欢作乐的小公子,她用手肘戳了戳周彼方。
倒是有不少经过的姑娘对她眉目传情,但一对上周彼方的目光,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躲开。
“老子这身衣服傍晚刚换的,臭个毛。”周彼方张开双臂,“不信你来闻闻。”
“你恶不恶心,让人闻你的嘎吱窝。”郁绮风狠狠踩在了他的脚尖上,然后越了过去。
“郁……绮……风。”
她简直是无理取闹,倒打一耙。
他到底哪里臭了!?
周彼方咬着牙吃痛忍下,见她走得远了,又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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