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彼方的这句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走廊上炸响,郁绮风这回是真的使了些力气。
周彼方怔住了,半边脸迅速浮起一道红痕,指腹摩挲着被扇过的地方,嘴角已经渗出了血。
他望着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周彼方,我警告你,别往我身上乱扣屎盆子,这钗子我一开始便说了不要,是你自己硬塞过来的。”
郁绮风盯着他,眼中再无半点温度,“说我恶心?周彼方,恶心的人难道不是你吗?你要不要仔细想想,这些日子你在我身边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她五指发力,一把攥住发钗,生生从发间拽下。
随之而来的断裂声极其刺耳,雕工精细的发钗被硬生生掰成两截,断口处露出了粗糙的裂痕,顶部点缀的那颗红宝石也滚落下来,在青砖地上弹跳着,直至静止。
“周彼方,你以为我很稀罕吗?”
郁绮风将断钗摔在地上,用鞋底碾过,语气平静,字字清晰,“坏掉的东西,我不要了。”
周彼方像是如梦初醒,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捡,却被她一脚踢开。
“滚。”
房门紧闭,他被关在了门外。嘴角已经被抽得肿了起来,他顾不得伤口的疼痛,跪在地上拾起已经断成两根的发钗,锋利的边缘割破了指尖。
他忍不住蹙眉。
自己什么时候也做起了这种事,竟趴在地上捡这种已经没用了的东西。
……
周彼方回到醉月楼时,里面似乎正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在青楼这种地方,两个男人为一个女子打起来的事并不少见。
今日便是如此。
看热闹的人们围成了一圈,一个瞧着憨厚本分的汉子被人揍倒在了地上,他身边还跪着一位清丽女子,忧心忡忡的望着他。
“我无事,不用担心我……”他扯出了一抹笑,想要宽慰对方。
“嘁,哪来的穷酸乞丐,还敢跟老子抢女人。”大腹便便的男人朝着地上呸了一口,“红嫣,还不快滚过来。”
红嫣攥紧着拳头,面对那个男人时眼中闪过怨恨。
她不愿意去伺候他,今晚她本就被安排好了服侍阿力。
他们两个月才能见上一次,那些钱都是阿力辛辛苦苦攒来的,可结果,这个无赖突然闯了进来,强拉着她要走,阿力为了保护她,跟他大打出手起来。
可这人是有些势力的,青楼里的打手见情况不妙过来制止,然而他们都不敢得罪贵人,还帮着殴打阿力。
红嫣只恨自己无能为力,还连累了他。
可若叫她现在欺身于那人身下,她怎么甘心。
“闹什么呢。”周彼方不耐烦道,显然心情不悦。
“哎哟,这不周兄弟嘛,来得正好。”钱多铭瞧见是眼熟的人,与他打起了招呼,“哼,我遇到个不长眼的玩意儿,竟敢跟我抢女人。”
周彼方眉眼一扫,地上的女人正在哭哭啼啼,一看见周彼方来了更是满脸惧怕,被人揍倒在地的男子,嘴角沁着猩红的血。
“你的女人?”
“呃……这个……我不就是晚来了一步,那李妈妈也是的,我都愿意出双份的钱了,非得扯什么醉月楼有醉月楼的规矩。”
钱多铭暗中将钱袋塞给了周彼方,“周兄弟……你看这事……”
“呵,李妈妈年纪大了,做事的确不太拎得清。”
听见周彼方这话,钱多铭的腰板更是立的板直了,冲着那些个打手嚷嚷,“听见没有,还不快把那两个人拉开,再把那个臭要饭的丢出去!”
“啪”的一声闷响,装满着银子的钱袋,被周彼方狠狠丢在了钱多铭那张小人得志的脸上。
“哎哟!哎哟!”钱多铭痛得龇牙咧嘴,捂着半边的脸痛呼,“周彼方!你这是干什么!”
“我可不记得,醉月楼什么时候开始欢迎苍蝇老鼠了。”
周彼方不屑的扯起嘴角,“就这点银两打发谁呢?赔你刚砸坏的那些都不够,还不赶紧给老子滚!呸!”
“你!你有本事就给我等着!”钱多铭也啐了他一口。
这个给脸不要脸的周彼方,不过就是个青楼出身的贱种!
钱多铭忿忿而逃,周彼方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心人,他转身又将视线投向了地上的二人。
“摔坏的东西,你也得赔。”这话是对着阿力说的。
“是……是!”阿力觉得周彼方刚才是帮了他们,连声应下。
“还有那个……叫什么红的。”周彼方不太记得她名字,拧眉思索片刻,只道一声,“算了。”
他本是想警告对方,若下次再处理不好这种事,别怪醉月楼将她送到那种专门服侍怪癖之人的地方。
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许是他现在十分心烦意乱,压根不想再跟别的女人多费口舌。
真晦气。
周彼方回到了自己房间,门被他紧紧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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