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北解领带的动作一顿,侧头看她,“刚才在奶奶面前,你一句都没提。我还以为你改主意了。”
“我给你使眼色,你都不理我。”
“有吗?没注意。”傅宴北随手把领带扔沙发扶手上,“温静,离婚是你提的,怎么,乖乖女你来当,坏人我来做?”
被他的话噎到,温静气得跺了下脚:“傅宴北你强词夺理!我……我不管,反正你是孙子,你去说。”
被她这耍无赖的样子逗乐了,傅宴北瞧着她,眼底漾开笑意:“跟我讲辈分?行啊,姑奶奶,那您辈分大,能不能疼疼小辈,帮我找下睡衣?”
温静又被他反将一军,想反驳又找不出词,憋了半天,只好红着脸瞪他一眼:“……你少来这套!自己去找!”
傅宴北没再逗她,摘下腕表,脱下衬衫和长裤,往浴室走。
温静下午去生日派对没开车,这下好了,想走也走不了。
她坐在床边,晃动着双腿,看了眼地毯上傅宴北的衣物,还是弯腰捡起来,叠好放床尾凳上。
傅宴北洗完澡出来,看到温静坐在地毯上,逗一只橘猫。
他微蹙眉,“哪来的猫?”
“从窗户跳进来的,看着很干净,胖乎乎的,应该是家里有人养着的吧。”
“让它出去,到处沾毛。”
温静握着猫咪的小爪子,低声问:“你睡沙发还是床?”
“……”
她又问了一遍。
“不对你做什么。”傅宴北把擦头发的毛巾盖在她头顶,揉了揉,声音带着刚沐浴后的沙哑:“去洗澡。”
温静站起身,橘猫在她脚边,轻蹭着拖鞋,喵喵地叫。
待她进了浴室,傅宴北直接按下佣人铃,叫人来把猫抱走。
温静洗完澡出来,问:“小猫咪呢?”
他薄唇微勾,抬眼瞧她:“你都知道洗完澡要睡觉,它还不能回家找它妈妈?”
“它好乖哦,一点都不怕我,任我摸。”
“这家里,就你脾气最好。它倒是会挑人。”傅宴北把手机放在床头柜,然后躺进被子里。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中间像隔着条楚河汉界,谁都没往中间挪一厘米。
温静刚开始辗转难眠,后来实在太困,翻了个身,睡着了。
傅宴北睁开眼,盯着蜷缩成一团的温静,眼神幽幽沉沉。
连奶奶出面都没用,她一心想离婚。
他抬手,手指勾起她的一缕长发,发丝如顺滑的丝绸,在他指间流淌。
答应她离婚,他有身份,有地位,想再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都轻而易举。
但他自己知道,当初执意娶她,除了男人见色起意的本能,更带着一种叛逆的快感。
今晚看到她坐宋淮景的车,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像自己一手养大的猫,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它却为了外面的野猫,头也不回地跑了,心里头又憋屈又窝火。
隔天清晨,温静醒来,身边已没有傅宴北的身影。
她穿好衣服,进卫生间洗漱。
老宅餐厅。
佣人轻声请示:“老夫人,二少爷房里的早餐……”
老太太摆摆手:“别急着送,让他们睡个懒觉。”
一旁的赵忆歆有些意外:“宴北昨晚回来了?”
“嗯,和温静一起回来的。”
“他俩……和好了?”赵忆歆问。
老太太放下粥,看向她,“什么意思?”
正喝牛奶的傅绮琳抬起头,歪着头,问:“奶奶,小叔和小婶都要离婚了,为什么还能一起睡觉啊?”
赵忆歆看老太太不知情,把温静在老宅闹离婚的事,虚虚实实地说了一遍。
半晌,老太太问管家,“是真的吗?”
管家微微躬身,说:“二少夫人前些日子是提过离婚二字,不过,昨晚二少爷的西服外套都被少夫人穿着的。依老仆看,或许只是小两口闹别扭时的气话,当不得真。”
“年轻人火气旺,拌几句嘴正常,只要懂得分寸就行。”老太太说。
赵忆歆给女儿擦完嘴,放下纸巾:“奶奶,您是不知道,是温静先提的离婚。她说离就离,一点都没考虑过您和宴北的感受,也太任性了。”
老太太睨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当初你闹着要跟阿哲离婚,在院子里又哭又喊,把婚纱照都砸了的时候,我说你什么了?”
赵忆歆脸上瞬间青红交错,难看极了,不吭声了。
另一边,书房里。
傅宴北站在窗边,指间夹着根烟,神色淡淡。
傅万昱正在跟白忠恒通电话,“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们多说无益,反倒招人烦。改天,一起喝茶。”
挂完电话,傅万昱眼神犀利地看向傅宴北高大的背影,“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光了。”
傅宴北转过身,声音平静:“我从没说过要娶白雅宁。是您擅自越界,对白家给出了错误的信号。现在下不来台,觉得丢了面子。这难道不是您自己造成的吗?”
“另外,我真没见过您这样的父亲。别人家的爹妈都是劝和,您倒好,上赶着给自己儿子拆台。您到底希不希望我过得好?”
“……”傅万昱脸色铁青,“她配不上你,对你没有一点帮助。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好。”
“她让我安心,让我有奔头,这不算帮?这三年我事业没拖后腿,反而越搞越好,这又算什么?”
傅万昱是懂得戳人心窝子的,冷嗤:“话说得真好听!你珍惜什么了?你真要心疼她,她能跟你离?我看你就是嘴上功夫。”
在傅宴北心里,他是对温静有亏欠的,但被父亲这么直白地指出,他有点哑口无言。
傅宴北最后说:“我没打算跟白家捆绑在一起。白家早已外强中干,这样的联姻毫无价值,只会拖后腿。”
说完,转身离开书房。
温静吃完早饭,在院子里陪老太太说话。
不远处,赵忆歆看着院子里和乐融融的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从温静嫁进来,长辈们就都偏着她,连琳琳小时候都爱黏这个小婶,也不知道她有什么魔力。
一股说不清是嫉妒还是不忿的情绪堵在心口。
傅宴北走到温静面前,“我要去公司,你呢?”
温静站起身,“我还要忙南山的项目。”
“走吧,一起。”
临走时,老太太给温静装了好多吃的,用的,傅宴北左右手都拎着东西,温静走在他身边。
“要不要帮你拿点?”
“不用。”傅宴北低笑一声,眼神示意她帮他挽下袖子,温静微笑着帮他。
目送两人上车后,老太太牵着傅绮琳进屋,跟赵忆歆说话。
“忆歆,你来傅家也十多年了吧。第一次见你,是在你父亲的生日宴上,那会儿你漂亮又大气,我看着就喜欢。如今怎么反倒学会计较了?把心思收收,管好自己房里的事就行。”
赵忆歆微怔,低声应:“知道了,奶奶。”
“上回拍卖会,我看着那翡翠水头好,就想起你了。走,跟奶奶去屋里拿。”
“谢谢,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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