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里键盘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楚枫辞刚结束一场训练赛，摘下耳机往椅背上一靠，视线就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角落里的温时肆。
对方正坐在小桌子旁看战术分析，没受伤的手握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侧脸在屏幕光下显得格外专注。
楚枫辞伸了个懒腰，起身时椅子腿在地上划出轻响。
他没回自己的座位，反而径直朝温时肆走去，像块磁铁似的往他身边一黏，胳膊顺势搭在对方肩上。
“累了。”他把下巴搁在温时肆颈窝，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训练后的沙哑，“打了五场，手酸。”
温时肆手里的笔顿了顿，侧头看他：“不是让你别连打这么多场？”
“想快点赢。”楚枫辞往他怀里钻了钻，鼻尖蹭着他的衣领，像只求抚摸的大型犬，“你看我刚才那几枪，准不准？”
温时肆被他蹭得没法写字，只好放下笔，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准，特别准。”
旁边的赵阳看得直咋舌，捅了捅身边的林宇：“你看阿辞，这黏人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有什么关系呢。”
林宇推了推眼镜，淡定道：“习惯就好。”
沈泽在调试设备，闻言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以前没发现，阿辞还有这一面。”
楚枫辞听到他们的调侃，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往温时肆怀里又缩了缩，把脸埋得更深了，声音闷闷的：“他们吵。”
温时肆失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对赵阳他们说：“你们训练去，别起哄。”
赵阳嘿嘿笑了两声，没再多说，转头继续投入训练。
训练室里又恢复了键盘声，只有角落里的两人维持着亲密的姿势。
楚枫辞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带着点满足的喟叹，显然是把温时肆当成了最好的“抱枕”。
温时肆低头看着他乱糟糟的发顶，无奈又纵容。他重新拿起笔，动作放轻了些，生怕惊动了怀里的人。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一片暖融融的光斑。楚枫辞蹭了蹭他的脖颈，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彻底赖着不动了。
队友的调侃他听得到，却一点都不在意。
在温时肆身边撒娇耍赖，好像成了件自然而然的事。
反正，这个人会纵容他。
训练间隙，楚枫辞靠在电竞椅上闭目养神，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扶手。
脑海里，他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许久的问题：“003，温时肆的黑化值，怎么回事？”
【当前黑化值43，还在缓慢下降。】003调出数据面板，【宿主，按理说剧情线早就偏离了，他的黑化值不该降得这么稳……】
楚枫辞皱眉：“我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他不过是揍了几个想害温时肆的人，多黏了他几天，偶尔说漏嘴喊了句“老婆”，怎么看都和“阻止黑化”扯不上直接关系。
尤其是上次李经理被处理后，黑化值降得更明显了，这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可能……是你的存在本身起了作用？】003猜测，【毕竟你一直在保护他，还给他提供了情绪价值？】
“情绪价值？”楚枫辞嗤笑一声，“这叫爱的强大性，”
【是是是，爱的强大性】003翻了个白眼。【宿主，你说会不会是……】003的声音顿了顿，【小反派对你的感情，影响了他的黑化倾向？】
楚枫辞的心猛地一跳。
感情？
他睁开眼，看向不远处正在和沈泽讨论战术的温时肆。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朝他笑了笑，眼神明亮。
楚枫辞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移开视线，耳尖悄悄红了。
“可能吧。”他低声道，语气却没什么底气。
【什么叫可能？是一定好不好！】003咂咂嘴，【小反派对你可是情根深种！怎么舍得黑化。】
楚枫辞没再接话，只是重新闭上眼，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温时肆的笑容。
或许003说得对。
温时肆的改变，可能真的和他有关。
他抬手按了按胸口，那里的心跳声，好像比平时快了些。
“算了。”楚枫辞低声道，“降了就好，管它为什么。”
只要温时肆好好的，不黑化，不变坏，那就够了。
他看向温时肆的方向，对方正好讨论完，正朝他走来。
楚枫辞的嘴角，悄悄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只要他的爱人能够快快乐乐就好。
温时肆走过来时，楚枫辞还维持着靠在椅背上的姿势，只是眼神亮了些，像藏着点什么心思。
“在想什么？”温时肆在他身边停下，没受伤的手搭在椅背上，指尖偶尔碰到他的肩膀。
楚枫辞摇摇头，忽然坐直身子，凑近了些，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都能交缠在一起。
“温时肆，”他盯着对方的眼睛，认真发问，“你……最近是不是很高兴？”
温时肆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你好像……没以前那么冷了。”楚枫辞斟酌着措辞，指尖在身侧蜷了蜷，“以前你总皱着眉，现在笑得挺多的。”
温时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少年的睫毛很长，眼底带着点探究，像只好奇的猫。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了些：“大概是……有值得高兴的事。”
“什么事？”楚枫辞追问，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温时肆没直接回答，只是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秘密。”
楚枫辞被他捏得脸颊发烫，却没躲开，反而得寸进尺地往他怀里靠了靠：“告诉我嘛。”
【宿主，你这又开始撒娇了！】003在意识里吐槽，【不过温时肆的心动值涨了1点，64了！黑化值42！】
楚枫辞心里微动，没再追问，只是赖在他怀里不动了。
或许答案没那么重要。
只要温时肆能一直这么笑下去，只要他眼里的光不会熄灭，那就够了。
温时肆低头看着怀里耍赖的人，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知道楚枫辞在想什么，这小家伙心思藏不住，全写在脸上了。
他抬手，轻轻拂过楚枫辞额前的碎发，声音轻得像风：“等你再赢几场比赛，我就告诉你。”
楚枫辞猛地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真的。”温时肆点头，语气认真，“说话算话。”
训练室里的键盘声还在继续，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
楚枫辞看着温时肆的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那双清澈的眼睛中，只有自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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