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元松了一口气,随即用一种看不懂事孩子的眼神看着他。
卫定翕真是城里孩子不知苦,这年头吃顿好的多不容易,粮食多金贵,吃肉都得关起门来吃,谁好意思主动说要去人家家里吃饭呀,哦,对面钱招娣家好意思。
可卫定翕是他的饭票,还是有哄哄的必要。
想了想,他犹豫地说:“我回去问问我嫂子吧。”
问他哥肯定是不成的,他哥也是奇怪,之前一口一个小卫,之后就是卫知青,现在就是姓卫那小子。
“是以我朋友的名义哦。”
他还得确认一下,卫定翕不按常理出牌出牌,他可是深有体会。
瞄了人一眼,他觉得应该不会吧,这种事给人知道了不就是给人送把柄,看俞蓦华那怂样。
“嗯,朋友。”
卫定翕笑着点头,于万不知道,姜秀兰肯定是知道的。
…………………
“啥?你过生日请他?”
于万正在捋蒲草,现在是蒲草收割的旺季,他从河边割了一大摞回来,打算编几把蒲扇和锅盖,村里人知道他学了于爹的手艺,有一户人家让他帮忙编个锅盖,还拿了半尺布来。
听到他弟说生日要请卫定翕,惊讶地瞅了他好几眼。
“咋,要变天了,咱元元还能请人家吃饭?”
于元从小没啥朋友,于万心大,还觉得是他弟呆,后来发现他弟纯纯看不上村里的其他小孩,要不就是嫌人家脏,要不就是嫌人家吵,要不就是嫌人家臭。
乡下小孩,尤其是男孩子上山下河的,哪个不是玩得一身脏兮兮的回家挨训,于万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他爹妈还在的时候天天往外跑还没察觉他弟是这种性格。
于是,于元八岁那年,于万买了糖,想领着他地分给其他小孩,让他弟和人家交交朋友,哪想到于元元抱着糖不撒手,软声软气的说:“是元元的,不分给别人。”
糖是稀罕玩意,孩子不舍得也能理解,他哄了帮他于元元还是不撒手。
他算是瞧出来了,护食呢,逗着问:“那分给哥不?”
于元元毫不犹豫地剥了一颗塞他嘴里:“哥吃。”
于万一个二十岁的大小伙子搂着他弟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弟不爱跟别的小孩玩就算了吧,他看那群小孩也是脏得很。
长大了倒是稀罕,会自己去交朋友,见天往外跑。
隔壁那姓卫的小子也稀奇,心思看着那么深,在他弟面前跟被下了蛊似的,上回两人半夜出去说是抓什么知了,回来之后姓卫那小子就差把他弟捧天上了,他弟馋啥了不过两天准能吃上,他弟吃着东西玩的时候就给在一边扇风,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弟娶了个小媳妇这么体贴。
“我问嫂子呢,没问你!”
于元不搭理他哥,蹲在于壹壹身边捡蒲草,晒干后的蒲草里韧性差的是要丢掉的。
“元元还是主动请朋友到家里做客呢。”
姜秀兰当然不会拒绝,温柔的答应了。
于元捡蒲草的动作顿了顿,好像真的是哦,前两次他家吃白面的时候都是他嫂子邀请的人。
揉了揉肚子,里面装了不知道多少好吃的,理直气壮的瞧了眼隔壁,他都给卫定翕当对象了,已经很吃亏了,舌头现在还有一点点疼呢!
“请就请呗。”
他哥没反对,于元试探地问:“哥你不是不喜欢我和卫定翕玩吗?”
于万腱子肉一绷,一捆沉重的干蒲草被扎扎实实捆起来:“我说话好使吗?”
谁家好人能对朋友这么大方,这不是纯纯冤大头吗?像姓卫的那样要啥给啥的,他瞅着都不放心,总觉得没憋好,去公社打点酒,趁这个机会灌醉了正好套话。
“叩叩。”
于壹壹拉了拉他小叔的衣襟:“谢知青。”
于元看着门口站着的俊秀青年,准确的来说是他手里的东西,热情打了个招呼:“谢知青,有啥事吗?”
谢知青盯着于家人的目光拘谨的笑了一下:“那个,王大爷说你们家会编草席,能不能………”
“可以啊!”
于元答应得很痛快,他哥收蒲草了很多人都会找他哥订东西。
他对888说:【谢寄书好像脸色好了很多,变红了呢。】
888认真地回他:【也有可能是晒的。】
【咦,不对劲啊888,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礼貌,有问有答的,陌生得让我害怕。】
888气呼呼的,他搭理宿主还成了错了?
小光球咻一下消失了,于元淡定:这才对嘛。
他接过谢寄书手里的东西,瞅了一眼,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太客气了谢知青,等我哥做好了会给你们送上门的。”
谢寄书被他明媚的笑容晃了眼,犹豫的一下,提了一句:“小于同志,最近有空可以看看书。”
他家里来了消息,说是可能会恢复高考。
坐在院子里的姜秀兰敏锐地理解了他的意思,热情的给他倒了碗红糖水。
看着人走远了才对于元说:“元元和谢知青关系也挺好啊?”
于元眨眨眼,虽然、但是…………
“嫂子我也想喝红糖水………”
姜秀兰给摸了摸他的头:“行,自己倒去吧。”
“妈妈…………”
“让小叔给你装,一小杯啊,别蛀牙咯。”
“好!”
朴素平常的日子大抵都是这样的。
卫定翕听着隔壁院子的声音勾起唇,搁下铅笔抬头望向外面,正对窗户的枣树果子被打得差不多了,只有零星几颗藏在茂密的绿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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