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椰火与鲨歌
军统太平洋抗日独立一团特务连,近日添了两位新成员:姐姐阿椰,妹妹小鲨。在她们部落的土语里,“椰”是“风暴眼中最后一滴甜水”,命硬如礁石;“鲨”是“月亮在海面咬出的齿痕”,性烈似惊涛。姐妹俩生于同一轮满月夜,母亲难产之际,父亲以椰壳接产姐姐,用鲨齿割断妹妹脐带——名字里早藏着命运的锋芒。
二、野性出场
1. 雨林破晓
天未亮透,所罗门岛腹地被浓雾裹成湿棉被。潮声在远处擂鼓,树冠滴落的水珠砸在腐蕨上,闷响如心跳。
一声短促的哨音划破寂静,像翠鸟被猛地攥住喉咙。
两道黑影从三十米高的面包树顶端滑下:赤铜色皮肤裹着鲸油纹苎麻围腰,小腿绑着鲨鱼皮刀鞘。落地时连脚踝的贝壳串都未作响。
阿椰左肩扛着刚绞死的湾鳄,尾巴仍在抽搐;小鲨右手倒提日军94式手枪,枪管上新鲜的牙印,是她用臼齿咬开保险的痕迹。
2. 血藤桥
前方是日军巡逻队必经的藤桥。阿椰单膝跪地,蘸着鳄血在桥面画下旋涡状“迷路咒”——那是部落祖辈传下的陷阱符。小鲨舌尖顶出含着的薄石片,“叮”一声切断暗绳。
十秒后,四名日军踏上藤桥。桥面骤然翻卷如巨舌,将人卷入河谷。姐妹俩对视,眸子亮如淬过火的黑曜石,同步抬手在胸口比出“鲨吻”手势。母亲的话在耳畔回响:
“猎杀时,别让牙齿先出声。”
三、岩缝里的青铜匣
“东京不是终点,却是归途的起航。”
留王岛硝烟未散,马飞飞踩着冷却的岩浆碎块,像踏在被时间烧裂的龙骨上,走向火山口。昨夜爆破裂开的岩壁间,一星微光倔强闪烁,如不肯熄灭的灯芯。
他抬手拦住想跟上的迟圣莉。掌心的罗盘碎片突然发烫,暗红纹路渗出细小红珠,滴在岩浆石上“滋”地冒起白烟。
“这火山口的石头,是活的。”
峀奇不知何时跟来,古铜色手指抚过的岩壁,浮现出与他胸口飞鱼战纹相似的鳞片花纹。他与女儿迟圣莉,连同阿椰、小鲨,都是马飞飞最信赖的利刃。
“逐潮者老祖宗说,太平洋底的火山都连着,藏着海神的兵库。”马飞飞想起鬼市摊主的话,摸出工兵铲。第一铲下去被弹开,火星溅处露出暗绿色铜锈。换用嵌着罗盘碎片的短刀刺入,岩壁发出骨裂般轻响,一道缝隙里滚出巴掌大的青铜匣,匣面篆字与掌心碎片纹路严丝合缝。
迟圣莉指尖刚触匣面,青铜骤然泛出血光。匣盖弹开,内中没有金银,只有块黑色晶体封存着旋转银雾,细看竟如缩微星图。
马飞飞捏起晶体,罗盘碎片自动贴合。光点炸裂间,太平洋诸岛坐标浮现,最大的红点落在东京湾——芳川与女儿马樱花被软禁之地。
他忽然想起芳川最后一封信里夹的干樱花,背面细如蚊足的字迹:
“若有一日你破浪而来,请在花下再唤我一声‘芳川’。”
四、盟军帐里的沙盘
美军指挥部的帆布帐篷内,沙盘上的东京湾模型泛着冷光。马飞飞将黑色晶体嵌入中央,银雾漫延成三维防御工事图。
美军少将摸着胡茬,眼中满是惊疑:“马团长,你的情报来源……”
“比雷达靠谱。”
冚家铲掀帘而入,肩上扛着日军通讯兵的背包:“刚截的电报,他们在调运‘樱花弹’,说要让美国舰队尝尝天女散花的滋味。”
马飞飞掏出昨夜从青铜匣掉出的潜艇图纸:“鬼市摊主没骗我,火山口的秘密值钱。这是日军新型隐身潜艇,得先端了造船厂。”
帐篷外传来争执。美国大兵举着m1加兰德,枪口对准迟圣莉的藤筐——筐里紫色晶体被误认成毒气。迟圣莉抓起一块扔进水盆,水面浮起银膜:“净化海水的,日军用它过滤火山岩毒素。”
马飞飞拍板:“给盟军登陆艇全涂上。让峀奇的人带路,悄摸进横滨港。”
转身时,迟圣莉、阿椰、小鲨正望着他。
迟圣莉倚在门边,国军军装领口敞着,锁骨处狼毒花刺青似要绽裂;阿椰半跪地图前,指尖绕着耳侧长发,发梢挑着微光;小鲨低头擦刀,刃面映出眼角泪痣。
她们都是特务连真子连长特训出的“土刃”,都曾被马飞飞从鬼门关拽回——
迟圣莉在长崎地窖被他扛出火海时,他后背灼伤比她更重;阿椰在马尼拉码头,眼看手榴弹要炸,他扑上来将她按在身下,喉结抵着她额头;小鲨被扔进东太平洋731冷冻室当活体实验品,是他踹开门,解开军装把她冻僵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直到指尖回暖。
自此,她们按部落规矩奉他为“村长”,爱慕却藏进刀鞘。
马飞飞都懂。
迟圣莉深夜烘热他的湿军靴,鞋里总塞着鲛油暖手膏;阿椰总把最嫩的鱼腹留给他,啃鱼骨时眼神偷瞟他嘴角;小鲨最沉默,却总在出发前,把指尖血调朱砂画的护身符塞进他弹匣侧袋。
可他不能回应。
魏光荣在上海照顾他年迈的伯父,信里总提“伯父又念你小时候爱吃的腊肉”;沈鱼怀着他的孩子,被父亲送进重庆青训班学电台,密码本里夹着她绣的平安结;芳川在日本皇宫抱着女儿,信尾总画个小小的樱花胎记。
他若伸手,便负了“担当”二字。
五、深海潜龙破夜航
三日后深夜,十艘涂着银膜的登陆艇如幽灵滑过东京湾。
峀奇站在领航艇船头,鲸骨法杖指向水下阴影——日军秘密造船厂。
“第二营,炸船坞!”
冚家铲抱着炸药包跃入水中,腰间气囊是迟圣莉用火山藤编的,划水时像条银色鱼尾。
爆炸声闷响,船坞墙壁裂开,海水裹着火星涌入。
岸防炮轰鸣中,迟圣莉、阿椰、小鲨如三道黑影,刀光比探照灯更疾。
迟圣莉的唐刀劈断炮栓,回身时马尾扫过马飞飞手背,他下意识去攥,却被她笑着抽走;
阿椰贴地翻滚,短刃割断日军通讯兵喉咙,起身时故意撞他肩膀,笑得像偷到糖,他刚想斥她,却见她嘴角沾血,伸手去擦,她歪头躲开;
小鲨一刀封喉后,把溅血的手套塞进他口袋——那是她昨夜熬夜缝的,指尖还留着针眼,他捏着那点温热,忽然想起冷冻室里她冰雕似的手指。
马飞飞举枪命中弹药库,火光冲天盖过黎明。
古怪潜艇试图离港,被驱逐舰撞断尾舵。
他踩着浮冰跳上潜艇甲板,掌心罗盘碎片射出红光逼退日军。舱内黑色晶体堆积如山,抓起一块掷入海中,银雾漫延间,皇宫全景清晰浮现。
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金光,像芳川信中写的“不凋的樱”。
“下一站,皇宫。”他摸出青铜匣,星图红点闪烁,又将嵌着碎片的手枪指向北方,“得去接芳川和马樱花。”
迟圣莉、阿椰、小鲨同时抬头。
迟圣莉笑着眼尾发红:“村长,这次换我们护你。”唐刀在掌心转了个圈;
阿椰把长发咬在嘴里,含糊道:“皇宫墙高,我替你垫脚。”工兵铲抛起又接住,刃面映出她带笑的泪痣;
小鲨将短刃插回鞘,刀柄朝他:“刀在,人在。”声音轻得像怕惊了什么。
马飞飞没回头。他怕看见她们眼里的潮水——那些藏在刀光里的温柔,比岩浆更烫。
只将手枪插回腰间,低声道:“多谢大家。”
远处盟军舰队汽笛长鸣。
他望着东方渐亮的天色,想起留王岛的朝阳——那时以为胜利就是终点,如今才懂,真正的征途,是回到最初的心安。
掌心罗盘碎片再次发烫,血色小字浮现又隐去:
“东京不是终点,却是归途的起航。”
风掠甲板,带着硝烟与樱花将开未开的涩香。他闭上眼,仿佛看见深宫里,芳川抱着年幼的马樱花站在廊下,小樱花伸手去够花苞,像极了初见时,芳川踮脚摘樱花的模样。
身后,三个姑娘的呼吸轻如落雪,落在他滚烫的影子上,瞬间融成了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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