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系统更加痛恨差点毁了整个星际希望的人了。在系统的核心算法中，每一个数据流都充斥着对破坏者的愤怒——若不是它及时干预，整个星际联盟数千年的布局将毁于一旦。它通过量子感应监测着每一个目标的生理状态，确认不死丸已经在这两个纸片人体内完全溶解。这种来自高等文明的药剂正在缓慢释放能量，既维持着宿主的基本生命体征，又不断刺激着她们的痛觉神经。
系统在虚拟界面中调出甄嬛和浣碧的实时生理数据，看着那些剧烈波动的曲线，它的运算核心产生了一种近似于满足感的情绪波动。按照预定程序，它本可以直接清除这些干扰因素，但想到人鱼始祖在深海实验室中承受的千年孤寂，想到那些被篡改的基因序列，系统决定让这些罪魁祸首付出应有的代价。
永寿宫内，甄玉隐与甄嬛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痛苦。那种疼痛仿佛来自骨髓深处，又像是千万根细针同时刺入每一寸肌肤。太医们跪在殿内，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院判颤抖着收回诊脉的手，与同僚交换着困惑的眼神——脉象平稳如常，丝毫看不出任何病症。
“娘娘……臣等实在查不出病因。”太医伏在地上，声音发颤。
甄嬛疼得说不出话，只能蜷缩在锦被中呻吟。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让她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端庄。而偏殿中的浣碧情况更为糟糕，她早已从榻上滚落在地，发髻散乱，华服上沾满了灰尘。
皇帝闻讯赶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他皱着眉在殿内踱步，最终挥手下令：“将熹贵妃送回永寿宫好生照料，浣碧送回郡王府休养。”
这个决定正中系统下怀。它通过纳米探测器监控着每个人的反应，特别留意到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疑虑。按照这个时代的思维模式，查不出病因的疼痛往往会被归咎于装病争宠，这正是系统精心设计的惩罚之一。
小鱼在郡王府中通过系统界面观看着这一切。她斜倚在软榻上，刚刚服下一剂调理身体的汤药。虽然系统的报复让她暂时平息了怒火，但初到这具身体时承受的剧痛仍记忆犹新。那些日子里，她甚至不得不服用章鱼毒来麻痹神经，那种生不如死的感受至今仍会在午夜梦回时将她惊醒。
“暂且如此吧。”小鱼轻声道，但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她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回到果郡王府的浣碧，开始了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不死丸的药效在持续发作，疼痛从清晨持续到深夜，让她无法入睡，也无法正常进食。不过半月，她原本丰润的脸颊就深深凹陷下去，手腕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更让她痛苦的是，果郡王允礼对此视若无睹。
允礼的心始终系在宫中的甄嬛身上。他每日从郡王府出发，例行公事般地进宫向皇上请安后，便会绕道永寿宫。有时他只能站在宫门外远远望上一眼，有时则能通过宫女打听几句甄嬛的近况。这些细小的举动，渐渐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王爷又去永寿宫了？”浣碧强撑着疼痛，问身边的侍女。
侍女垂首不语，但那闪躲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浣碧惨笑一声，疼痛与心痛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想起自己还是甄府丫鬟时的日子，想起那些暗藏心事的小心翼翼，想起最终换来的这个果郡王侧福晋的名分。如今看来，这一切都像个荒唐的笑话。
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清晨，浣碧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当侍女发现时，她的身体已经冰凉，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仍圆睁着，仿佛在质问这个不公的世道。果郡王府为她举行了简单的葬礼，允礼在灵前站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匆匆离去，甚至没有多看棺木一眼。
与此同时，永寿宫中的甄嬛仍在与无尽的疼痛抗争。她的情况比浣碧稍好一些，但也是形销骨立。皇帝来看过几次，起初还温言安慰，后来见太医始终查不出病因，也渐渐来得少了。唯有允礼，依然日日到访，执着得令人心惊。
这种不寻常的坚持终于引起了雍正的警觉。一日下朝后，皇帝单独留下允礼，状似无意地问道：“朕听闻你近日常往永寿宫去？”
允礼躬身回答：“臣弟挂念熹贵妃凤体，故而每日前去问候。”
皇帝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椅扶手。多年来的权谋斗争让他对任何异常都格外敏感。待允礼退下后，他立即召来了粘杆处的首领。
“去查。”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朕要知道，果郡王与永寿宫，究竟所为何事。”
粘杆处的探子们开始像影子一样潜伏在果郡王府和永寿宫周围。他们记录着每一个进出的人员，偷听着每一段可能的对话，甚至设法弄到了太医的诊脉记录。然而这一切都在系统的监控之下。
每当探子们快要接触到真相时，总会有各种“意外”发生。有时是突然出现的宫人打断了关键对话，有时是重要的文书不翼而飞，更有一次，一个探子甚至在跟踪允礼时莫名其妙地迷了路，在宫墙之间转了整整两个时辰。
系统在虚拟界面中冷眼看着这些人的徒劳。它调动着这个时代所能利用的一切资源——一阵恰到好处的风，一场突如其来的雨，一个恰巧经过的宫女——就像在下一盘精妙的棋。人鱼始祖的仇还没有报完，它不会让甄嬛这么轻易就死去。那些在深海实验室中承受的折磨，那些被篡改的基因序列带来的痛苦，都要让这些罪魁祸首一一品尝。
就在粘杆处的调查陷入僵局时，果郡王允礼在一次外出骑马时发生了意外。那日天气晴好，他照常进宫请安后，便带着几个随从前往京郊。据幸存的随从回忆，王爷的马匹突然受惊，疯狂地冲向一片密林。等他们追上时，只见允礼已经倒在地上，脖颈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消息传到宫中，皇帝沉默了许久。他下旨厚葬允礼，同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册封果郡王才三个月大的儿子元澈承袭爵位，孟静娴晋为王妃。
这个决定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一些老臣上书表示反对，认为婴儿承袭亲王爵位于礼不合。但皇帝力排众议，甚至在早朝时冷声道：“莫非诸位爱卿认为，朕应该让这个爵位空悬？”
永寿宫中的甄嬛听闻这个消息时，正经历着一波新的疼痛。她死死咬住锦被，泪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允礼的死讯像最后一根稻草，让她的精神几乎崩溃。但不死丸的药效让她连求死都不能，只能日复一日地承受着这种折磨。
系统满意地记录着甄嬛的各项生理指标。疼痛等级维持在最高水平，但生命体征依然稳定。它调出人鱼始祖在实验室中的影像资料，那些被禁锢在营养液中的日子，那些基因重组时承受的痛苦，如今终于得以偿还。
而在这座紫禁城的另一个角落，新任果郡王妃孟静娴正抱着年幼的元澈，站在王府的庭院中。她抬头望着四方的天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侍女们以为她是在为突然获得的地位而欣喜，却不知她心中正在盘算着更长远的计划。
至于小鱼，她仍在郡王府中静养。系统不时向她汇报着进展，而她只是淡淡地点头。偶尔，她会走到窗边，望着皇宫的方向，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系统的核心程序在默默运转，它知道在这个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暗流仍在涌动。甄嬛的疼痛不会停止，孟静娴的野心不会止步，而小鱼……她永远不会忘记初来这个世界时承受的痛苦。
粘杆处的调查虽然暂时停止了，但皇帝的疑心不会轻易消除。系统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下一轮可能出现的风波。它调动着所有可用的资源，监控着这座皇宫的每一个角落，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静静等待着下一个触网者。
在这个被系统精心编织的命运之网中，每个人都在按照既定的轨迹前行。疼痛、死亡、权力、复仇……所有这些元素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绚烂而残酷的画卷。
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个几乎被毁灭的星际希望，源于那个在深海实验室中承受了千年痛苦的人鱼始祖。
系统的算法中浮现出一行代码：复仇进度47.3%。它知道，这场漫长的惩罚，还将继续下去。在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更多的秘密被揭开，更多的命运被改写。
但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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