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太累了,一夜无梦。
一早,宫澈就把准备好的红包轻轻放在了林琅枕边。
红包被塞得鼓鼓囊囊,已经不堪重托了,是宫澈新年的第一份祝福和心意。
放好红包后,宫澈俯身亲了亲林琅露在被子外的手,又小心地把那只手塞回温暖的被窝,仔细掖好被角。
他走出卧室,从冰箱里取出昨晚剩下的饺子。
看着托盘里白胖的饺子,他想着中午得换点别的,连吃两顿林琅该腻了。
好在林琅虽然把面弄多了,但馅料调得正好,这些刚好够当早餐。
宫澈一边烧水一边盘算着中午的菜单,得做点清淡的,林琅爱吃的。
把水烧上后,宫澈回到卧室坐在床边。
林琅的睡颜安静又乖巧,让他舍不得叫醒,却还是柔声轻唤:“宝贝,该起床了。”
林琅困得睁不开眼,昨晚出去玩雪太高兴,回来之后暖烘烘的,浑身发烫,洗完澡之后还兴奋得不行,熬到很晚才睡。
他听到声音就往被窝深处钻,表达自己无声的抗议。
宫澈伸手想捞人,却抓了个空。只见被子鼓包一溜烟缩到另一侧,团成固执的一团。
宫澈耐心地隔着被子哄人:“新年第一天要早起,吃完早饭再睡好不好?水都烧上了。”
见那团被子还是不动,宫澈换了招数:“压岁钱还要不要了?再不起床就没收了啊。”
被子里终于传来含糊不清的抱怨:“小气鬼...给出去的压岁钱哪有要回去的...”
宫澈笑着估摸那团被子里林琅脑袋的方位,凑过去说:“那快起床,自己摸摸红包厚不厚。”
林琅猛地掀开被子,顶着一头乱发得意地笑:“你刚才对着我的脚说话呢!”眼睛还眯着,显然没睡醒。
宫澈挑眉,手悄悄伸进被子里准确抓住他的脚,指尖轻轻挠了挠。
林琅顿时像被抓住尾巴的鱼,扑腾着求饶:“认输了认输了!救命啊!”
林琅被挠得笑岔了气,忍不住咳嗽起来,边咳边举手投降,宫澈见状立刻停手。
这场晨间嬉闹以林琅的全面投降告终。
宫澈看他咳得脸泛红,顿时心疼坏了,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手掌温柔地抚过他的后背。
他气喘吁吁地瘫在宫澈怀里,头发乱得像鸟窝,眼角还带着笑出来的泪花,时不时还轻咳一声。
林琅缓过劲来,立刻又恢复了活力。他从宫澈怀里钻出来,直接趴到他后背上,耍赖道:“背我去…”
宫澈见他又生龙活虎起来,这才放下心。二话不说就稳稳托住他。
林琅趴在他的背上,得意地晃着脚,起身时顺手摸走枕边的红包。
牙膏已经挤好放在漱口杯上。宫澈把人放下,叮嘱道:“水早该开了,我要去厨房了,你自己在这洗漱。”
林琅含着牙刷,故意捏了捏那个鼓得快要裂开的红包,塞进睡衣口袋,含糊不清地催促:“快去吧快去吧…”
宫澈好笑地拍拍他的头:“小坏蛋,就知道气人。”
走到门口他又不甘心折返,在林琅脸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这才满意地去厨房。
留下林琅对着镜子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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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林琅一点也不困了。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开始认认真真地数他的压岁钱,就像小时候那样。
虽然他知道有多少,但他就是要数一数,像一个固定的仪式。
他数钱的方式特别可爱,不会那种流畅的点钞手法,只能一张张从手里放到腿前。
“一、二、三...”直到数到和往年一样的数字。
就算除夕他们那天不在一起,宫澈也会补上,这是他们在一起后林琅收到的第三份。
意味着他们已经度过了三个春节,每一份压岁钱都被他珍藏着,就像珍藏每一段共同走过的时光。
宫澈静静看了一会儿,转身去了书房,从最里面的抽屉里拿出他藏了很久的,两个同样鼓囊囊的红包。
走回来时,林琅正仔细地把散落的重新理好,塞了回去。
宫澈在他身边坐下,将两个额外的轻轻放在他腿上。
林琅愣住了,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宫澈,眼睛里写着不解。
“这是补的,”宫澈声音很轻,“补上那两次。”
这两个和林琅刚数完的那个崭新的红包完全不同,封皮已经有些微微褪色,边缘也旧旧的,显然是经常被人拿出来。
上面工整地写着年份和简短寄语,墨迹依然清晰。
那是宫澈的笔迹,日期赫然是他们分开的那两年。每一个字都像在诉说当时的心痛与思念。
他可以想象宫澈在团圆的日子里独自守着到处都充满回忆的房间,抱着渺茫的希望准备这些的样子。
那些他缺席的新年,宫澈却从未停止祝福。
“你怎么不找我...”林琅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每一次都在等你,等你给我发来哪怕是最简单的新年问候。”
林琅又在后悔,为什么自己不主动,为什么要在和宫澈互相想念时被那些所谓的自尊拖累,把路走得那么艰难。
他们明明就差一个主动就可以重归于好,却偏偏互相折磨这么久。
宫澈轻轻拍着他的背:“今天不能难过,我把这些给你,是想告诉你,自从你选择我的那天起,每一个新年,我都想要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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