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你这疯癫废物!!!”
周泽的咆哮裹挟着暴戾的血气,震得梁柱簌簌作响。他整个人化作一道赤红的残影,筋肉虬结的手臂青筋暴起,拳头裹挟着千斤巨力,直轰周尘面门!这一击含怒而发,毫无保留,誓要将眼前这胡言乱语、辱他至极的废物弟弟轰杀成渣!
厅堂内响起一片惊呼。不少部落少女甚至闭上了眼睛。
电光火石间——
周尘竟不闪不避!
他甚至还有闲暇叹了口气,仿佛面对一个不懂事胡闹的孩子。就在那狂暴拳风即将触碰到他鼻尖的刹那,他脚下看似随意地一错。
动作轻飘飘的,毫无力道,却妙到巅毫地让周泽那必杀的一拳擦着他的耳畔轰过,凌厉的劲风刮得他鬓发向后激扬。
一拳落空,周泽力道用老,身形前冲。
就在这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息,周尘动了。
他并未反击,而是如同鬼魅般侧身贴近,一只手看似绵软无力地搭在了周泽因前冲而暴露的腰眼上,轻轻一按——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推拿?
“大哥,火气太盛,伤肝。”
周尘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抓狂的关切,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在那汹涌的血气运行的关键节点上屈指一弹!
“噗——”
周泽前冲的凶猛势头骤然僵住,浑身澎湃的血气如同被一根尖针刺破的气囊,竟发出一声轻微的泄气声。那骇人的气势瞬间萎靡,前冲的力道被这巧妙一引一带,整个人下盘顿时虚浮。
“走路要看脚下,大哥。”周尘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
下一刻,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威猛如狮虎的大世子周泽,竟被自己前冲的惯性和那轻轻一引带得彻底失去平衡。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几声女子的低呼。
周泽以一个极其狼狈的狗啃泥姿势,重重摔趴在了光洁坚硬的地板上。由于去势太猛,他甚至在地上滑出了一小段距离,刚好撞翻了一张摆满酒肴的矮桌。
杯盘碎裂,酒液肉汁溅了他满头满身,与他方才暴怒凶悍的形象形成了惨烈而滑稽的对比。
整个喜堂,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
发生了什么?
那个废物……那个一向唯唯诺诺、资质平庸的周尘,居然……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地躲过了周泽的必杀一击?还用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让气势汹汹的周泽自己摔了个如此难堪的大跟头?
这根本不是运气!那看似随意的一错、一搭、一引,分明蕴含着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玄妙!
高台上,周立虎猛地站起身,虎目之中精光爆射,之前的怒意被巨大的惊疑取代。他死死盯着周尘,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孙子。
趴在地上的周泽懵了。
剧烈的疼痛从下巴和胸口传来,但远不及内心屈辱的万分之一。他能感觉到酒水的冰凉和肉汁的油腻糊在脸上,能听到周围那压抑不住的、细微的抽气声和……似乎有谁忍不住发出的极低嗤笑?
奇耻大辱!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啊——!!!”他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嘶嚎,挣扎着想要爬起,要将周尘碎尸万段。
而周尘,看都没看地上狼狈的兄长一眼。
他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襟,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点灰尘。
然后,他抬起头,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理所当然、甚至带着几分“我都是为了你好”的神态,目光扫过全场震惊到失语的宾客,最后落在主位上面色变幻不定的周立虎身上。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宣布重大决定的郑重口吻,朗声说道:
“诸位都看到了!”
“本皇与大哥兄弟情深,切磋玩闹,皆大欢喜!”
他顿了顿,伸手指了指地上挣扎怒吼、却一时因岔了气血难以爬起的周泽,又指了指自己。
“大哥倾情演示何为五体投地,贺本皇今日立志帝皇之道!”
“此情此景,感人肺腑!”
“因此,”周尘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本皇宣布!此桩婚事,暂且搁置!苏家小姐,由本皇亲自照拂,以待日后,纳入帝皇宫苑!”
“此乃天意!亦是本皇登临帝路之始!”
“谁赞成?谁反对?”
话音落下,他负手而立,虽身形单薄,却莫名生出一股睥睨四顾的荒谬威严。
满堂宾客,包括那些见惯了风浪的部落首领和曲主,全都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处理这接二连三的冲击。
地上,周泽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喷出一口郁结的鲜血,眼前一黑,竟硬生生气晕了过去。
而自始至终,那位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的新娘苏如夜,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仿佛周遭的一切惊天闹剧,都与她毫无关系。只有那垂在身侧、掩于宽大袖袍中的纤纤玉指,几不可察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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