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送走了喋喋不休的汤姆和迈克两个磨人精,别墅内终于恢复了宁静。
林彦回到客厅,林刚和丹老似乎早已等候在此。
林刚上前一步,恭敬地问道:“少爷,眼看年关将近,我们今年……是在纽约这边过年吗?”
林彦闻言,几乎没有犹豫,摇了摇头:“不必。纽约虽好,终非故土。年,还是要回家过的。”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纽约的夜景,脑海闪过北方家家户户放鞭炮,包饺子。“我打算向学校请一周假。我们先回香港,见见家明、文斌他们,看看那边的生意和情况。然后,今年回北京过年。”
他转过身,思路清晰地下达指令:“具体的行程和安排,我会亲自交待给林一和林三,让他俩提前在香港和北京都准备好。” 他看向侍立在一旁的查尔斯,“查尔斯,这次你负责看家。丹老,唐炳源的身体您多上点心,回来给您带年货。”
查尔斯和丹老微微躬身:“明白,少爷。请您放心。”
最后,林彦对林刚和王玉玲说道:“林刚,玉玲,你们准备一下。这次,我们御剑回香港。”
一月二十二日,周五,正是学校篮球队选拔的日子。汤姆和迈克在走廊里找到林彦时,他正悠闲地整理着储物柜。
“林!”汤姆快步上前,语气急切,“你怎么还在这里?卡特教练在体育馆等着呢,选拔马上就开始了!”
林彦不慌不忙地关上柜门,对两人说道:“我跟卡特教练打过招呼了。我说,以我的水平,参加选拔纯属浪费时间。”
“啊?”迈克愣了一下,“那……那你接下来干嘛?”
“正要跟你们说这个,”林彦看向两人,“接下来的一周,我要回老家一趟,请假离校。”
“回老家?”汤姆立刻关心地问,“林,是你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要离开一周?”
林彦看着两位朋友脸上真切的担忧,不由得笑了,他摇了摇头:“别担心,没事。是我要赶回去过我们中国的‘圣诞节’。”
“中国的圣诞节?”汤姆和迈克异口同声,脸上写满了困惑,“圣诞节不是刚过去没多久吗?”
“不是那个圣诞节,”林彦笑着比划了一下,“是我们农历的新年,叫做春节。对我们中国人来说,这是一年里最重要的节日,就像你的圣诞节一定要和家人在一起一样,我也必须回去。”
“哇哦,”迈克恍然大悟,“就像超级盛大的家庭派对?”
“比那更重要,”林彦点头,“是团圆和迎接新开始的日子。”
“所以,”林彦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我不在的这一周,你们俩别偷懒。下午照样去球馆找霍尔特教练上课,我会跟他说的。等我回来,可是要检查你们进步的。”
“放心吧,林!”汤姆拍着胸脯保证,“我们肯定好好练!不过……”他狡黠地笑了笑,“你那个‘中国圣诞节’,听起来真酷!是不是也有圣诞老人和礼物?”
林彦被逗乐了:“圣诞老人没有,但我们有‘年兽’的故事,还有红包拿。等我回来再跟你们细说。现在,你们该去体育馆了,别让教练等急了。”
看着汤姆和迈克一边讨论着“中国圣诞节”跑远,林彦笑了笑,转身朝行政楼走去,他需要去办理那一周的请假手续。
夜幕下的纽约上东区,寒意凛冽。林彦站在自家别墅的露台上。心念微动,身旁的小七、管家林刚和厨娘王玉玲便化作三道微光,被收入了体内的空间之中。
“该回去了。”他低声自语,剑光一晃,便已悄然融入夜空。
灵力在体内奔涌,托举着他不断攀升,脚下的城市很快缩成一片由灯火勾勒出的璀璨棋盘。高楼化作光点,河流成为暗带,直到一切都模糊在云层之下。他稳定在万米高空,按照预定的航线,向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灵力护盾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外界零下五十度的极寒与稀薄得足以致命的空气彻底隔绝。耳畔只有自己破开气流发出的轻微呼啸声。
他放开神识,如同一个无形的、无限延伸的雷达网,笼罩了方圆数十里的空域。下方山川的轮廓,远处气流的扰动,甚至偶尔掠过的大型候鸟群,都清晰地反馈在他的脑海之中,确保他不会在这漫长的旅途中迷失方向。
最初是北美大陆沉睡的城镇和被冰雪反光映照出的蜿蜒海岸线。
随后,大地逐渐被无垠的白色覆盖,那是加拿大荒莽的雪原和冰封的湖泊,在月光下反射着清冷的光辉。
当他飞越北极圈上空时,景象达到了某种极致。并非漆黑的夜,而是被一种宏大、变幻莫测的极光所笼罩,绿紫色的光幔在天际舞动,下方是仿佛亘古不变的冰川与破碎的浮冰之海,壮丽得令人屏息,也荒凉得令人心悸。
穿过这片生命的禁区,眼前便是广袤无边的西伯利亚针叶林。即使在黑暗中,他那强大的目力也能分辨出那一片深沉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墨绿色林海,如同大地的皮毛,覆盖在连绵的山脉与平原之上。
连续飞行数小时,即便是筑基九层的修为,也感到了灵力如开闸放水般持续消耗所带来的些微疲惫。林彦从空间里取出一枚极品回灵丹纳入口中。丹药瞬间化为一股精纯温热的洪流,涌入四肢百骸,迅速补充着消耗的灵力,让他重新恢复到巅峰状态。
当远方天际线开始泛起一丝鱼肚白时,他知道,华夏大地已经近在眼前。脚下是中国的连绵山脉,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呈现出沉默而雄浑的剪影。
终于,在持续飞行了近七个小时后,前方的云层之下,一片独特的海域出现了——那是南海。而在这片海域之滨,一个狭长的半岛和几座岛屿开始清晰。
香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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