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不到,孙支书和老二张九里来了,老娘跟他表弟孙支书说:“老大现在要准备结婚了,因此三个儿子要分家过,请你来做个见证。”
孙支书说道:“你们兄弟三个都同意分家吗?”
三人异口同声道:“同意!”
“好,你们娘也就是我表姐说家里有一栋两层三开间得房子,一栋2开间的一层老宅子,猪圈一间厕所一间,这时主要财产,然后队里公分剩余5000个,其他的银洋有20块,金戒指一个作价10块银洋。”
“现做以下决定,三开间两层土胚房老大老三一人一半,因为老二去做上门女婿,那边有宅基地,不需要这里宅基地,你们两个一人补偿2块银洋给他,金戒指已经在老三媳妇身上,因此老大分8块银洋,老二分12块银洋,老三再3块钱给老二。另外公分五千个主要是老三夫妻俩个和老大挣得,因此5000积分,老二3500个,老大1500个。2开间老宅已经倒了一间,同猪圈+厕所等值,老大老三你们两个兄弟自己选。”
孙支书在这里停了下。他想看看这兄弟三人是否有异议。
但是张九烨兄弟三人都没说话,这已经算是比较公平了。
突然张九烨提出点意见说到:“老三,这宅基地呢,从中堂往东北方都归张九烨,包含老宅基地、猪圈、老厕所。因为张九烨在家多劳动这么多年,另外张九烨补你2块银洋盖猪圈和厕所。这样以后大家都方便,左手边是张九烨的宅基地,右手边那边可扩充范围更大,你已经有了俩儿子,那边更发。”
张九渊心里想确实是那么回事,也就顺口答应道:“这事我同意。”
孙支书说到:“你们兄弟商量好了,再说另外一件事。你们娘快70岁了,基本不能下地劳动,你们三兄弟每月给8斤米,每年给8块钱她养老。她跟谁过,另外两个人这些东西带到谁家。死的时候就在谁家出殡。”
张九烨、张九里、张九渊都说可以,然后大家签订分家文书,那些个锄头锅碗瓢盆基本都是每家一份。自此,张九烨自由了。
分家结束了,余绣娘对着张九烨说到:“老大,你是怎么打算的啊,对方未婚先孕,传出去很不好的,这个年代,很容易挨批斗的。”
“娘!”张九烨打断了她的话,声音里带上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决断,“批斗怕什么,只要有自己的孩子,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张九烨:“我这就去表大队部一趟,看看能不能…开张证明。”
“证明?啥证明?”余绣娘惊疑不定。
“…结婚证明。”张九烨吐出这四个字,感觉舌尖都泛着苦味,“甭管咋样,先带着结婚证明去看了再说。家里…还有去年那点腊肉吧?我提上。再把…分家给我的只会老母鸡抓上。”
“啥?那鸡…”老太太的声音猛地拔高,那几乎是这个家唯一稳定的“资产”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张九烨硬起心肠,“那是您亲孙子!第一面,能空着手去吗?”
不再多言,张九烨转身摸索着走出里屋。
心里乱麻一团,道德、现实、前身的残念、他自己的价值观,激烈地搏杀着。
张九烨知道他做的决定未必正确,但在1970年这个冬天的张家湾,活下去,让自己和可能在乎的人活下去,是压倒一切的本能。
他有空间异能,以后一定会带领家人过的更好的。
张九烨在灶房角落的破瓦缸里摸出那小块黑黢黢、硬得能砸死人的陈年腊肉,又毫不留情地逮住了那只正在啄食烂菜叶的芦花母鸡。
鸡惊恐地扑棱着翅膀,发出尖锐的叫声,狗娃端着一碗温水站在门口,吓得不敢进来,眼神里全是惶惑。
张九烨没解释,把鸡捆好脚,拎起腊肉,对狗娃哑声交代:“我们一起回去看看你妈妈和弟弟。”
然后,张九烨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肩膀上扛着个挑子,手上牵着狗娃一头扎进了张家湾凛冽的寒风里。
路是土路,坑洼不平。
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刮。
沿途是低矮破败的土坯房,墙上还清晰的写着标语。
偶尔有面黄肌瘦的村民裹紧棉袄匆匆走过,投来麻木或好奇的一瞥。
张九烨凭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先去找了大队会计,也是远房表舅。
递上皱巴巴的“经济”烟,赔着笑脸,含糊其辞地说想去看看瓜棚小队看望未来老婆,需要张证明行个方便。
表舅推着眼镜,打量了张九烨好几眼,大概听说了些风言风语,最终没多问,摇摇头,还是给开了张盖了红戳的纸条。
张九烨攥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纸,张九烨转向村外,朝着瓜棚小队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手里提着的腊肉和母鸡,沉甸甸地坠着张九烨的胳膊,也坠着他和狗娃的心。
张九烨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是一个哭泣的女人,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还有两个娃娃,那是一个更加无法收拾的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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