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教堂魅影，圣徒之殇
布鲁克林区的午后总带着种慵懒的旧时光感，阳光透过梧桐叶在路面洒下斑驳的光斑，街角咖啡馆飘出的香气混着远处传来的爵士乐，本该是幅惬意的画面。但当詹道临一行人站在圣十字教堂前时，这份惬意瞬间被冻结成刺骨的寒意。
这座哥特式教堂的尖顶直刺苍穹，彩色玻璃窗上描绘的圣经故事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晕，仿佛每一扇窗后都有双眼睛在窥视。与周围街区的热闹不同，教堂周围安静得可怕，连风都带着股檀香混合着铁锈的味道。
“就是这儿？”詹道临摸了摸下巴，看着教堂紧闭的橡木大门，“看起来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儿，就是不知道里面的‘圣徒’们有没有午休的习惯。”
“别大意。”康斯坦丁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青铜罗盘，指针正疯狂打转，“这里的神圣能量被扭曲了，比我想象的更糟。”
莉莉丝握紧血月宝石，指尖泛起淡淡的红光：“我能感觉到里面有很多生命迹象，但都很……僵硬，像是被操控的木偶。”
马特摘下墨镜，露出那双被纱布覆盖的眼睛，侧耳倾听着教堂内部的动静：“里面很安静，只有齿轮转动的声音，还有……水滴落在金属上的声音。”
詹道临挑眉，从背包里摸出几张黄符纸：“听起来像是某种刑具，看来我们的‘红衣主教’是个懂情趣的家伙。”
他指尖灵力微动，黄符纸无风自燃，化作四团小火苗悬浮在众人面前：“这是引路灯，能让你们看清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记住，不管看到什么，别乱碰里面的任何圣物，尤其是十字架——谁知道上面有没有抹过圣水之外的东西。”
康斯坦丁嗤笑一声：“你还懂这个？”
“略懂。”詹道临笑得神秘，“旁门左道里，对付这些假神棍的法子可不少。”
话音未落，教堂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动敞开，一股阴冷的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门内一片漆黑，仿佛巨兽张开的喉咙。
“看来主人已经等不及要迎客了。”詹道临率先迈步走了进去，“跟上，别掉队。”
踏入教堂的瞬间，周遭的温度骤降。原本应该摆放长椅的大厅空荡荡的，地面铺着暗红色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某种生物的皮肤上。墙壁上挂着的不是宗教画像，而是一张张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干尸，他们的眼睛被挖去，空洞的眼眶正对着入口的方向。
“这些是……”莉莉丝捂住嘴，强忍着恶心，“是之前失踪的异能者。”
詹道临走到一具干尸前，伸手在其胸口摸了摸，指尖沾到些许银白色的粉末：“圣银粉，狼人最怕的东西。看来圣矛会的爱好挺广泛，不光针对巫师。”
“小心！”马特突然低喝一声，猛地将身边的康斯坦丁推开。
一道银光从天花板上射下，钉在刚才康斯坦丁站着的位置——那是一根闪烁着圣洁光芒的银矛，矛尖还在微微颤动，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欢迎来到圣十字教堂，异教徒们。”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我是红衣主教格雷厄姆，很荣幸能为你们准备最后的洗礼。”
随着话音，大厅两侧的阴影中走出数十个穿着白袍的圣徒，他们手持银剑和十字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如同提线木偶。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胸口的徽章——一柄缠绕着毒蛇的长矛。
“看来正主出来了。”詹道临活动了一下手腕，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么多小喽啰，是打算给我们开个欢迎派对？”
“亵渎神明者，当受净化。”格雷厄姆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始终不见其人，“那个黄皮肤的东方人，交出安卡护身符和血月宝石，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听这口气，是想黑吃黑啊？”詹道临笑了，“可惜你找错人了。我这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护食。”
他突然抬手，将手中的黄符纸朝着圣徒们掷去：“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焚！”
黄符纸在空中化作熊熊烈火，如同火龙般朝着圣徒们扑去。圣徒们却丝毫不惧，举起手中的十字架挡在身前，火焰撞上十字架，竟然诡异地熄灭了。
“没用的。”格雷厄姆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我们的信仰足以抵挡任何黑暗力量。”
“黑暗力量？”詹道临挑眉，“你确定这玩意儿算黑暗力量？”
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那些被钉在墙壁上的干尸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身上的皮肤开始脱落，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触须——那是古神残留的能量！
“这是……古神的力量！”康斯坦丁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
“刚才摸尸体的时候顺手种了点东西。”詹道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旁门左道里有种术法叫‘借尸还魂’，虽然这些尸体还不了魂，但借点力还是没问题的。”
那些被古神力量附身的干尸挣脱十字架的束缚，朝着圣徒们扑去。圣徒们手中的十字架对古神的力量毫无作用，被干尸扑倒在地，瞬间被撕成碎片。
“该死！你竟然勾结古神！”格雷厄姆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大厅顶部的彩绘玻璃突然碎裂，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老者从天而降，落在大厅中央。他手持一根镶嵌着红宝石的权杖，满脸皱纹的脸上布满了狰狞。
“勾结？这话可不能乱说。”詹道临摊了摊手，“我只是废物利用而已。倒是你，把异能者做成干尸，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圣洁？”
“为了净化世界，牺牲是必要的。”格雷厄姆举起权杖，权杖顶端的红宝石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受死吧！”
一道巨大的圣光从权杖中射出，如同海啸般朝着詹道临等人席卷而来。圣光所过之处，地面的地毯瞬间燃烧起来，连古神附身的干尸都在哀嚎中化为灰烬。
“这招有点意思。”詹道临眼神一凛，快速从怀中掏出洛书残卷展开，“莉莉丝，借你的力量用用！”
莉莉丝立刻会意，将血月宝石按在洛书残卷上。宝石虽然能量微弱，但依旧散发出淡淡的红光，与残卷上的符文相互呼应。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詹道临双手按住残卷，体内的灵力疯狂涌入，“以血为引，以月为媒，化！”
洛书残卷突然飞起，在空中化作一道巨大的八卦图。圣光撞上八卦图，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吞噬殆尽。
“不可能！东方的巫术怎么可能抵挡神圣之力！”格雷厄姆满脸难以置信。
“没见识了吧？”詹道临收回洛书残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你们的上帝管得了西方，可管不到东方。在我们那儿，这种级别的小场面，随便来个道士都能搞定。”
“狂妄！”格雷厄姆怒喝一声，权杖直指詹道临，“圣徒，献祭！”
那些还没被干尸消灭的圣徒突然齐齐跪倒在地，举起银剑刺向自己的心脏。他们的鲜血顺着地面的纹路流淌，汇聚成一个巨大的魔法阵，阵中升起无数根银矛，如同暴雨般朝着詹道临等人射去。
“康斯坦丁，该你露一手了！”詹道临大喊一声。
康斯坦丁早就准备好了，他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液体洒在地上，同时念起了咒语：“以所罗门王的名义，召唤地狱之门！”
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无数只燃烧着地狱之火的鬼手从缝隙中伸出，抓住那些银矛，将其拖入深渊。
“你竟然和恶魔做交易！”格雷厄姆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叛徒！”
“彼此彼此。”康斯坦丁冷笑，“至少我不会拿活人当祭品。”
就在这时，马特突然动了。他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魔法阵的边缘，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短棍，狠狠砸在一个正在吟唱的圣徒头上。圣徒的吟唱戛然而止，魔法阵的光芒顿时弱了几分。
“干得漂亮！”詹道临眼前一亮，抓住这个机会，将安卡护身符抛向空中。
护身符在空中爆发出耀眼的金光，这一次的金光不再是温和的净化之力，而是带着凛冽的杀意，如同无数把金色的小刀，朝着那些圣徒飞去。
“不！”格雷厄姆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下被金光切成碎片。
金光散去，大厅中只剩下格雷厄姆一人。他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鲜血，眼中充满了疯狂：“你们毁了我的圣所！我要让你们下地狱！”
他突然撕开自己的长袍，露出胸口的纹身——那是一个复杂的魔法阵，与刚才地上的阵图一模一样。他拿起权杖，狠狠刺进自己的心脏。
“以我之血，召唤圣矛之灵！”
随着他的吟唱，整个教堂开始剧烈震动，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一柄缠绕着圣洁火焰的长矛从地心深处缓缓升起，矛身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着足以让神明都为之颤抖的力量。
“这是……真正的圣矛！”康斯坦丁脸色剧变，“传说中刺穿耶稣身体的那柄！”
“看来这家伙是打算玩同归于尽啊。”詹道临看着那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圣矛，眼中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充满了兴奋，“正好，我还没试过跟神器硬碰硬。”
他将洛书残卷和安卡护身符同时祭出，两者在空中合二为一，化作一面巨大的金红色盾牌。
“莉莉丝，马特，康斯坦丁，退后！”詹道临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威严，“这家伙，交给我了！”
圣矛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詹道临砸来，空气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詹道临站在原地，双手按在金红色的盾牌上，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就让我看看，是你们的上帝厉害，还是我的道术更强！”
金红色的盾牌与圣矛碰撞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一股难以想象的冲击波以碰撞点为中心扩散开来，教堂的墙壁瞬间崩塌，屋顶被掀飞，阳光直射而下，照亮了这片充满血腥与毁灭的战场。
当烟尘散去，詹道临半跪在废墟之中，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手中的盾牌依旧完好无损。而那柄传说中的圣矛，已经断成了两截，掉落在地，失去了所有光芒。
格雷厄姆倒在不远处，胸口的魔法阵已经熄灭，他看着断成两截的圣矛，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最终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詹道临慢慢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看向同样从废墟中爬出来的莉莉丝三人，咧嘴一笑：“看来，还是东方的玩意儿更耐用点。”
莉莉丝快步跑过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眼中满是心疼：“你怎么样？”
“死不了。”詹道临摆了摆手，“就是有点脱力。不过……”
他看向断成两截的圣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次的收获，好像不小。”
康斯坦丁走到圣矛碎片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随即脸色大变：“圣矛的碎片还残留着神圣力量，而且……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就在这时，断成两截的圣矛突然开始发光，碎片周围的空间泛起涟漪，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光芒中缓缓凝聚。
“看来，这场派对还没结束。”詹道临握紧了手中的洛书残卷，眼中再次燃起战意，“又有新客人要来了。”
光芒散去，一个穿着白色长袍，背后长着六对翅膀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有着金色的头发和眼睛，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手中握着一柄闪烁着星辰光芒的长剑。
“吾乃天使长米迦勒。”那个身影开口，声音如同天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凡人，你们惊扰了神圣的安眠，当为此付出代价。”
詹道临看着眼前的天使长，突然笑了：“看来，我们这次是捅了马蜂窝了。”
他的话刚说完，米迦勒手中的长剑已经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他的心脏刺来。
一场新的激战，已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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