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无视其人如何行事,未来又将掀起何种风浪,楚云舟并不挂心。
昨日之内,宫中数名天人境高手连同朱无视本人,早已被他悄然下药。
倘若朱无视安分守己,不将矛头指向自己、东方不败,或是移花宫与神水宫,楚云舟也乐得冷眼旁观,任其与青龙会相互角力。
可若对方执意寻衅,他也不介意亲手改换江山,扶立新主。
放下手中筷子,楚云舟淡淡开口:“不必多虑,启程要紧。等武当之事了结,便可归家静养。”
话落,他起身离座。
巳时末刻,城北门下,守军查验路引无误,楚云舟一行所乘马车缓缓驶出京城。
一炷香时间过去。
护龙山庄深处,一间由精铁铸就的密室内,朱无视端坐于中央,周身真气如潮翻涌。
随着内息不断运转,上丹田附近的三条隐脉终于贯通。
脉络连通刹那,体内真气流转路线骤然变化,变得更为玄奥深邃。
紧接着,在丹田之中,一滴凝实如液的真元悄然凝聚。
此乃跨入天人境后方能孕育而出的真元之始。
随着第二滴、第三滴真元相继成形,体内的真气开始逐步转化。
直至最后一丝真气蜕变为真元之际,其身躯内部竟传出“哗哗”之声,宛如海浪拍岸,连绵不绝。
一股强劲气流自朱无视体内猛然爆发,以他为中心席卷四周。
片刻后,双眼睁开,一道锐利光芒自眸中闪过。
感受着体内如江河奔涌般的真元之力,纵是朱无视这等人物,面上也不由浮现一丝欣然。
随即,在真元游走之间,一种灵台清明之感油然而生。
他清晰察觉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气息自虚空弥漫而下,悄然融入掌心,渗入新生的真元之中。
良久,朱无视静立原地,细细体悟着体内涌动的新力量。跨入天人境初期的那一刻,筋骨如洗,气血如龙,五感清明得仿佛能听见风过叶隙的声音。他缓缓抬头,唇角勾起一丝冷意,似是对过往的嘲讽,又像是对未来的某种预判。
半炷香后,周身气息归于沉寂,他才从容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向密室东侧。左手五指张开,成鹰爪之势,真元一震,南墙深处传出金属摩擦的闷响。一块千斤铁石被硬生生抽出寸许,墙体随之轻颤,前方整面墙壁无声左移,露出一条幽深通道。
他踏入其中,脚步未停,一路穿行近百步,接连越过三道机关暗门,身影最终自护龙山庄后山的一片密林中浮现。枝叶掩映间,三人伫立前方,气息各异,却皆非寻常之辈。
一人脸覆花面铁具,身形瘦削,正是那夜在南少林与玄见交手、昨夜现身宫闱牵制高手的黑衣客。另一人身披金纹长袍,眉宇间透出凌厉杀气,正是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
而第三人,面白无须,笑眼弯弯,一身太监服饰在林间微光下泛着暗绸光泽。朱无视目光落在此人身上,瞳孔骤然收缩,寒意自心底直冲头顶。
“曹正淳?”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滞。不过刹那,他已洞悉一切,脸色顿时阴沉如墨。
那边,曹正淳将朱无视神色尽收眼底,嘴角悄然上扬,笑意藏于眉梢,心中快意难掩。他曾隐于深宫,如今现身于此,自有其算。
几息之后,朱无视缓步上前。未等他开口,那面具男子声音低哑响起,带着压抑的怒意:“昨夜宫中,你欠我一个交代。”
朱无视站定,语气平静:“事已达成,何须多言。”
“是么?”那人语落,身形骤然消失原地,下一瞬已立于朱无视面前,掌风如刀,直击其胸膛。
朱无视眸光一凛,右臂平推而出,掌心真元奔涌,如江河倒灌。双掌相撞,劲气炸裂,地面龟裂,尘土翻飞。身后一尺之地,泥土凹陷三寸,草木尽折。
“《乾坤大挪移》?”面具男子收回手掌,声音微冷,“难怪胆子大了,原来是踏入天人境了。”
朱无视负手而立,声如寒铁:“我不喜试探。若有下次,掌下不留情。”
话音落下,那名戴着面具的人目光落在朱无视身上,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毕竟同为龙首,真动起手来也难看。不过你这般姿态,倒让我一度动了杀心。”
这声音清晰入耳,朱无视眉峰微蹙,望向对方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寒意。
但那面具人并未理会他的注视,语气平静地继续道:“正德驾崩,原定计划照常推进。顺便,为你引见青龙会第七位龙首。”
言罢,他侧身看向旁侧的曹正淳。
一直静立一旁的曹正淳缓步上前,指尖轻翘,拱手行礼,嗓音柔滑:“曹正淳,见过神侯大人。”
朱无视盯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冷意:“原来曹公公也是其中一员,倒是藏得极深。”
曹正淳笑意不减:“若非如此,这些年又怎会让底下人源源不断地送死,成全神侯在天下第一庄中修炼《吸功大法》?往后共掌朝局,还请多多提携。”
这话一字一句钻进耳中,朱无视眸色愈发沉重。
此时,面具人再度开口:“接下来,曹正淳助你登基,并协理朝政;上官金虹则统御京城江湖势力。具体安排,你们自行定夺。”
语毕,那人转身便走,脚步沉稳,似无半分留恋。
然而,走出数步之后,一道裹挟着真元的低哑声音悄然传入朱无视耳中:
“再奉劝一句——莫要试探青龙会的底线。扶你上位的是我们,能让你跌落尘埃的,也是我们。”
话音未尽,那人身影已如烟散去,林间只剩空荡回响。
朱无视背后双拳紧握,指节发白。
曹正淳见状,面上笑意依旧,声音轻飘飘响起:“神侯眼下心情想必不佳,不如老奴与上官帮主先退下等候?待您气顺了些,咱们再详谈不迟。”
那尖细嗓音刺耳而至,朱无视脸色又是一沉。
他冷冷扫过曹正淳那张仍带圆润的脸,眼中寒光隐现。
面对这股压迫般的不满,曹正淳立刻低头躬身,姿态谦卑,可脸上的笑却更深了几分,像是早已习惯这类敌意。
老阉人终究是老阉人。
一举一动,皆透着刻入骨髓的阴柔与世故。
一炷香时间过去。
待曹正淳与上官金虹离去,林中只剩朱无视一人。
他猛然抬手,一拳轰向身旁粗如人腰的古树。
巨响炸开,树叶簌簌震落,树干裂痕蔓延,如同他此刻压抑至极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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