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眉间浮现疑惑:“既然如此,庞斑对付武当,走个形式就够了,为何先前还要费尽心思布局?”
水母阴姬淡淡开口:“张三丰已至天人圆满之境,放眼天下,唯有蒙赤行可与之匹敌。若能借此次机会将其除去,大明便再无抗衡蒙赤行之人。对大元而言,岂非一大利事?”
听完这番分析,曲非烟轻轻摇头:“江湖本就纷乱,如今竟与国运纠缠一处,越发看不清了。”
楚云舟摆了摆手:“别说了,殿里还有几人中毒未解,先处理正事。”
众人这才记起张三丰、木道人与诸葛正我仍身中剧毒。
一行人朝真武大殿走去时,楚云舟唤了一声小昭。
小昭从背上的包裹取出扁壶,揭开盖子。楚云舟指尖微动,引出一滴水珠落于掌心。他催动真气,药粉随即融入水珠之中,迅速凝结成数粒丹丸。
片刻之后,众人随楚云舟再度踏入大殿。
殿内众人见他们归来,目光纷纷投来。待走近后,张三丰等人却发现,庞斑已然不见踪影。
张三丰缓缓问道:“敢问小友,那魔师……”
“已离开山门,张真人不必挂怀。”楚云舟平静回应。
话音落下,他掌心真气轻托,几枚丹药分别飞向张三丰、木道人与诸葛正我。
三人望着眼前丹药,又看向楚云舟。张三丰微微一笑,伸手接过,毫不犹豫吞下。
木道人与诸葛正我略作迟疑,呼吸数次后,也相继服下。
约莫半刻钟过去,张三丰睁开双眼,体内真元流转如初,毫无滞涩。他眼中闪过一丝讶然。
望向楚云舟时,心中最后一丝戒备悄然散去。
忽然似想到什么,他目光微动,看着面前含笑而立的年轻人,神情骤然清明。
片刻静默后,张三丰拱手而礼:“贫道谢过小友援手之恩。”
“这毒本就是我下的,替张真人解去,原是分内之事。”楚云舟微微一笑,语气从容。
张三丰听了,静默片刻方才开口:“小友此恩,贫道难以言谢。夜色已深,若不嫌弃,不妨在武当歇息几日,也让贫道略表心意。”
楚云舟略一沉吟,点头应下:“那便打扰了。”
“何出此言,能得小友光临,实乃武当之幸。”张三丰笑容温厚。
话音落下,他唤来一位门中长老,吩咐道:“引这位赵公子去后山院子安顿。”
长老当即抱拳:“弟子领命。”
转身面向楚云舟时,他微微躬身:“赵公子,请随我来。”
言语之间,恭敬之意溢于言表。
楚云舟拱手回应:“有劳道长。”
“分内之事,公子不必挂怀。”
长老低声应过,低头前行引路。
目送一行人远去,张三丰望着山间暮色,轻声感慨:“后浪推前波,果然不虚。”
……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去,在长老引领之下,楚云舟抵达武当后山。眼前一方庭院隐于青草之间,竹篱围院,幽静非常。
环顾四周,楚云舟不禁说道:“未曾想到,这后山竟藏有如此清净之所。”
长老答道:“此处乃太师祖亲手所建,平日极少接待外客。”
说着,他停下脚步,指向山道入口方向:“那边由两名三流初期弟子值守,赵公子若有差遣,可随时告知他们。”
楚云舟颔首:“辛苦诸位了。”
长老行礼退去。
曲非烟随即起身,在屋内各处走动查看,确认整洁无异后,才落座于楚云舟身旁。
“我总觉得,刚才那位长老提起那两名弟子境界,似乎别有用意。”
楚云舟眸光微敛:“三流初期,内力初成,耳力虽胜常人,却不足以远距听声。特意说明,不过是让我们知道——此处谈话,无需忌惮外人窃听。”
曲非烟喃喃一句:“倒是细心。”
旋即她抬眼问道:“可山脚下就有客栈,公子为何偏要住在这山上?”
楚云舟目光淡淡:“看看局势,顺道结个善缘。”
“善缘?”几名女子闻言皆是一怔。
楚云舟不再多言:“明日自见分晓。今日奔波已久,早些歇息吧。明日若有空闲,也可四处走走,这天柱峰风光,也不枉来一趟。”
楚云舟话音未落,便缓缓起身,脚步平稳地朝主屋走去。
见他如此神神秘秘,曲非烟忍不住轻哼一声,拉着林诗音与小昭在一旁嘀咕起来,三人低声议论着“人情”二字究竟藏着什么玄机。
……
第二日巳时将尽。
楚云舟一行刚从武当各处转完回到后山别院不久,一位老者便踏着晨光步入庭院。
来者正是张三丰。
他独自前来,步履沉稳,面容却仍透着淡淡苍白。楚云舟目光微动,唇角轻轻一扬。
“有趣。”
张三丰行至院中石桌旁,拂尘一甩,微微点头:“赵小友。”
楚云舟颔首以礼相还:“张真人请坐。”
张三丰含笑落座。炉火正旺,水沸声轻响。他伸手取下铁壶,动作从容地温杯、投茶、高冲、刮沫、低斟。不多时,两盏清茶置于楚云舟与水母阴姬面前。
稍后,曲非烟、小昭和林诗音手中也各自多了一杯新沏之茶。
张三丰这才开口:“武当无甚珍物,唯几株亲手所植之茶尚可待客,望小友莫嫌简陋。”
楚云舟道:“能饮张真人亲手泡制之茶,已是幸事。单凭此名此境,这茶便已非凡品。”
张三丰轻笑,执起茶盏抿了一口,气息悠然。
片刻后道:“以小友之医术,面对贫道如今之状,竟无半句疑问?”
楚云舟淡声道:“我不喜追问,心中有疑,更愿自行参详。”
张三丰闻言眸光微闪,赞道:“小友实乃奇人。”
随即缓声道:“昨夜你取出解药,本以为仅解自身所下之毒。可那丹药,竟连十香软筋散与透骨化血散之毒亦一并拔除。”
他顿了顿,语气渐深:“此二毒本就难缠,加之与第三种毒药共存体内,药性纠缠,彼此催化,毒性早已非原貌。”
“若想一药尽解,非但需通晓前两毒之配方与解法,更得洞悉三者交融之后的异变之道。”
“这般手段,寻常医者想都不敢想。”
楚云舟虽言解毒,但其举止之间流露的意味,早已与寻常手段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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