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像个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晃晃悠悠地挂在四九城的西边，给南锣鼓巷的灰墙黛瓦镀上了一层油亮的暖金色。何雨柱哼着小曲儿，拎着个鼓鼓囊囊的网兜，里头是他下班后特意去鬼市买的几样好东西——一小块上好的猪里脊、几朵水灵灵的鲜香菇、一把嫩得能掐出水的菠菜，还有那个宝贝疙瘩似的小木箱，里面是他视若珍宝的药材。
“媳妇儿！我回来啦！”何雨柱一脚跨进自家那间拾掇得干净利落的小屋，嗓门洪亮得能震落房梁上的灰。
冉秋叶正坐在窗边看书呢，闻声抬起头，脸上立刻绽开一朵温柔的笑花：“柱子哥，今儿回来挺早啊？手里拎的什么呀，这么宝贝？”她一眼就瞅见了那个眼熟的小木箱。
“嘿嘿，好东西！”何雨柱把网兜往桌上一放，献宝似的打开木箱，“瞧见没？芡实、枸杞、黄精、参须！李厂长今儿个可算是开了眼了，我那锅‘金玉满堂羹’，嘿，一盅下去，他那老腰板儿，跟抹了神油似的，当时就挺直溜了！当场拍板儿，升我当食堂主任！”他眉飞色舞，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冉秋叶刚放下是书上。
冉秋叶高兴的说道：“食堂主任？真的？柱子哥，你可太有本事了！”她站起身，围着何雨柱转了一圈，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我就说嘛，你这双手，天生就是掂大勺的命！做什么都香！”
何雨柱被媳妇儿夸得骨头都轻了三两，得意地搓着手：“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男人！今儿高兴，咱也开开洋荤，给你和老太太也露一手这‘祖传’药膳！保管你吃了，赛过活神仙！”
“老太太？”冉秋叶突然一拍脑袋，“哎呀呀！瞧我这记性，光高兴了，我这就去把老太太接过来！今天这大好事儿，可得让她老人家也跟着乐呵乐呵，尝尝你这‘神厨’的手艺！”说罢，手脚麻利地就往外奔。
何雨柱婚后，好几次都有院里那些个革命小将冲进四合院要“扫除四旧”，揪着冉秋叶这样“出身有点问题”的知识分子不放。不过每回都是聋老太太往门口一坐，要么装聋作哑，那些革命小将都知道聋老太太的身份，那些革命小将们可不敢真的去惹急这位老太太，就这么着，愣是把冉秋叶给护住了。这份恩情，冉秋叶可一直记在心里呢，对老太太比对亲奶奶还亲呢！
没过多久，冉秋叶便搀扶着聋老太太缓缓走来。老太太手中拄着拐杖，步履蹒跚，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但她的精神状态却相当不错。当她看见何雨柱正在灶台前忙碌时，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那没有几颗牙齿的嘴咧开，露出开心的笑容：“柱子啊……又在做什么好吃的呢？好香啊……真的好香啊！”
“老太太，您就等着瞧好吧！今天啊，柱子哥要给您尝尝我的‘升官汤’！”冉秋叶笑着回应道，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老太太扶到桌子边坐下。
与此同时，厨房里的何雨柱也开始忙碌起来。他并没有采用李怀德那份“金玉满堂羹”的方子，因为他觉得那道菜太过猛烈，不太适合老太太和媳妇儿食用。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另辟蹊径，选择一条更为温和的路线。
首先，他将猪里脊切成细细的肉末，然后用蛋清、一点点盐和姜末搅拌均匀，再反复摔打，直至肉末上劲，这样就做成了小巧玲珑的肉丸子。接着，他把香菇切成薄片，菠菜切成段状，放在一旁备用。
一切准备就绪后，何雨柱将砂锅里注入清水，放入几粒芡实、一小撮枸杞和两片黄精，然后用小火慢慢炖煮。虽然这道汤没有老山参须那么霸道，但它仍然具有温补养气的功效。
不一会儿，一股混合着药材清甘和肉香、菜香的独特气味就从小小的厨房弥漫开来，霸道地挤占了整个小屋的空间。聋老太太抽动着鼻子，眼睛都眯缝起来了：“香…甜丝丝的…好闻！”
何雨柱见汤底差不多了，把雪白的小肉丸子滑入清澈微黄的汤中，丸子入汤即浮，如同珍珠落玉盘。接着下香菇片，最后投入碧绿的菠菜段。瞬间，砂锅里色彩纷呈：清汤如琥珀，肉丸似白玉，香菇若云片，菠菜赛翡翠。他手腕一抖，勾了个薄薄的玻璃芡，汤汁立刻变得温润醇厚起来。
“齐活！‘翡翠白玉温补羹’，请二位娘娘品尝！”何雨柱端着砂锅，像个得胜还朝的将军，气势十足地放在桌上。
冉秋叶给老太太和自己各盛了一小碗。她先尝了一口汤，眼睛瞬间亮了：“柱子哥！这…这味道太绝了！一点药味都没有，全是鲜甜！肉丸好嫩！”她又舀起一颗丸子送入口中，细细品味，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福和崇拜，“柱子哥，你对做菜太有天赋了！做什么都好吃！这药膳，我看比那什么国营饭店的大师傅都强百倍！”
何雨柱被媳妇儿这直白又热烈的夸奖灌得晕乎乎的，心里那叫一个美，比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还舒坦，咧着嘴傻乐：“嘿嘿，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老太太，您也尝尝？”
聋老太太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然后轻轻地吹了吹，生怕烫着自己。接着，她缓缓地将勺子送进嘴里，仔细品味着这一口美食。
尽管老人家的味觉可能已经不如年轻时那般敏锐，但那份温润、鲜甜、软糯的口感却是实实在在的，让她的味蕾瞬间被激活。她慢慢地咀嚼着，感受着食物在口腔中的细腻触感，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过了好一会儿，聋老太太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她咂摸着嘴，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味道，半晌，才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舒坦！”这两个字虽然简单，却充满了对这道美食的赞赏和喜爱。
随着这两个字的出口，聋老太太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像被春风拂过一般，舒展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菊花。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温暖，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看着媳妇儿那满足的笑脸，再看看老太太那惬意的模样，何雨柱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得到了最好的回报，这种成就感和幸福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那锅自己亲手炮制的药膳上，只见这锅药膳色泽诱人，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每一种食材都被他精心挑选和处理，烹饪的火候也恰到好处，使得这锅药膳既保留了食材的原汁原味，又融合了各种调料的独特风味。
何雨柱心里暗自感叹，这样的小日子真是有滋有味啊！虽然孩子还没有影儿，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已经让他感到无比满足。而且，他的手艺得到了老太太的认可，还升了官，这更是让他觉得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呢！
此时此刻，小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锅碗瓢盆的叮当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首美妙的交响乐。而那诱人的香气，则透过薄薄的门板和窗棂，毫无遮拦地飘散出去，引得路过的人们都纷纷驻足，好奇地猜测着屋里正在发生的美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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