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让我理理思路。”
李子涛却不给他时间：
“辉煌，这事必须想清楚。”
“那审讯室不是人待的地方，那椅子设计得反人类，坐上去骨头都得散架。”
“成就扛得住警察的盘问吗？”
“别忘了，他迟早得交代。”
“他会不会牵扯到我们？”
“他到底知道多少？”
兆辉煌脸色沉重：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李子涛心头一紧：
“那不该知道的呢？”
兆辉煌声音低沉：
“他也知道。”
李子涛猛地一震：
“什么？”
兆辉煌语气阴沉：
“他是我最早一起拼的人。”
“你也清楚，他的后台并不干净——你忘了你帮他摆平多少事？”
李子涛咬牙：
“那就让他永远闭嘴。”
兆辉煌冷着脸：
“让我想想办法。”
“这样……”
“你明天去娄成就家一趟。”
李子涛一脸疑惑：
“去他家干什么？”
兆辉煌语气冰冷：
“就说娄成就出事了，在看守所没合适的日用品。”
“带点衣服、洗漱的东西过去。”
李子涛一愣：
“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兆辉煌语调忽然低了：
“再带一支特制的牙膏。”
李子涛急了：
“辉煌，现在最要紧的是让他别乱说，这事儿才最重要。”
“牙膏能起什么作用？”
兆辉煌冷冷吐出两个字：
“氯化钾。”
李子涛顿时沉默。
那是毒药！
如果没有医生和抢救设备，几十秒就能要人命。
兆辉煌不是帮忙，是要让娄成就彻底闭嘴。
李子涛随即点头：
“明白。”
“我一大早就去。”
兆辉煌皱眉：
“警方怎么找到陈凯的？”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李子涛就来气：
“那陈凯，杀了人躲乡下，居然还不老实。”
“离不开女人。”
“他找谁不行，非找些不三不四的。”
李子涛对陈凯极其不满，一个刚动手的狠人，居然品位这么低。
顺带一提，李子涛在这方面口味，和魏武帝差不多。
“警方扫黄抓了一批小姐。”
“其中一个就供出，有个客人吹牛，说自己对着吴跃进连开十几枪！”
“警方拿陈凯的照片让她认，那女孩一眼就指认出来了。”
兆辉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陈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早就提醒过他，女人是是非的根源，他偏不信。
当时陈凯还拍着胸脯说，只是忍一个月的欲念而已。
呵！
连七天都没坚持住！
兆辉煌为何动了杀心？
他早察觉这人管不住自己！
如今，只是坐实了想法。
兆辉煌深吸了一口气：
“老兄，明天记得动手。”
李子涛一口答应：
“我一定处理得妥妥当当。”
“你放心！”
这事他乐于执行。
等事成后，娄成就的老婆肯定会乖乖顺从，想想就让人兴奋！
李子涛不爱清纯少女，偏爱人妻。
这品味，传承了魏武遗风，谁懂？
兆辉煌整夜辗转反侧。
“情况有些不对。”
“不能再等了。”
“我明天就把彩虹集团剩下的钱全打过去。”
“这时候，沉稳最重要。”
“我是深厦市第一民营企业家，这身份能给我带来不少政治资本。”
他万万没想到，
在深厦市公安局里，
祁同伟、刘东方和周洪宇几人，正戴着耳机监听他的通话。
刘东方激动地挥了拳头：
“组长，您真是神机妙算，兆辉煌的一举一动都被您猜中了。”
他急不可待：
“我们现在就抓李子涛吧？”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现在，不用再忍了吧？”
祁同伟笑了笑：
“忍这么久，不在乎多等一会儿。”
“不急，等他送牙膏上门时再动手。”
“证据确凿，才能让他无话可说。”
“而且……”
“还可以用李子涛做筹码，让娄成就配合我们。”
刘东方一脸惊讶：
“我们刚审过娄成就，那家伙硬得很，像块臭石头。”
“他对兆辉煌死忠。”
“让他反咬一口？”
“这难度不小！”
祁同伟笑着说：
“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周洪宇报告了一个新情况：
“组长，吴跃进的老婆突然办了保外就医。”
“我查了一下，是冯大庆操作的。”
祁同伟露出疑惑：
“冯大庆？”
周洪宇解释：
“冯大庆跟吴跃进走得近，刚出道时就是他的小弟。”
“后来是吴跃进介绍他认识了兆辉煌，才有他今天的地位。”
祁同伟眼神一亮：
“这是个突破口。”
“明天李子涛去娄成就家时，你把冯大庆请回来。”
“他会帮上忙。”
“兆辉煌这次彻底逃不掉了！”
周洪宇一脸惊诧。
他望向身旁的师傅，对方也是一脸懵懂。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终弄不清楚一件事。
究竟是什么样的手段，能让那两个对兆辉煌死心塌地的人，突然反咬一口？
难道祁总监真有特异功能？
……
李子涛从娄成就家出来时，脸上挂着笑意。
娄妻脸颊微红，眼里满是焦急：
“子涛，你一定得想办法把成就救出来。”
李子涛郑重地点点头。
但心里却盘算着：
“娄成就这回铁定要吃枪子，我能怎么救？”
“总不能把自己也搭进去吧？”
“为了所有人，还是让他闭嘴算了。”
嘴上却说道：
“成就杀了人，现在只能看能不能把死刑改成无期了。”
娄妻神情黯淡。
李子涛上车后，迅速把牙膏换成了特制的那一种。
低声一笑：
“成就啊成就，为了咱们的大局，你还是闭嘴吧。”
他赶到公安局时，
刘东方和周洪宇正轮番审问娄成就。
长时间审讯让娄成就筋疲力尽。
两人眼看就要撬开他的嘴，关键时刻，李子涛突然闯了进来。
刘东方和周洪宇气得牙痒痒！
这个李子涛，简直是搅局的祖宗。
可没办法，李子涛是深厦市的第三把手，主管政法，公安局就在他的管辖之下。
“东方同志，办案也得讲点人道主义。”
“娄成就家里托我带了些生活用品，我已经放在那边了。”
“待会儿给他用。”
刘东方提醒：
“这不太符合规定。”
看守所有严格规定，个人不得私自携带物品，所有用品由所里统一发放。
外来的物品，存在风险。
李子涛不以为意，
“就是些牙膏、毛巾、衣服什么的，我知道哪些不能带。”
刘东方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官大一级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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