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靠岸时,码头上响起了鞭炮声。工人们正忙着清点鱼货,银鳞鱼堆得高高的,称重机上的数字还在不断跳动。
陈岸刚踏上甲板,周大海便把对讲机塞进他手里:“你听,广播又念你名字了。”
“今日渔获突破六十万斤,创下南洋海域新纪录!”喇叭里的声音有些杂音,“向陈岸团队致敬!”
陈小满站在一旁,手里攥着一枚贝壳。她听见广播,嘴角微微扬起,却又立刻收敛。抬头看向陈岸,却发现他并未留意广播,目光投向远处的生态站。
两人还没走几步,一辆绿色吉普车从村道驶入,稳稳停在码头边。
车门打开,两名公安人员下车。一人穿着八十年代式样的警服,肩章笔挺,手中拿着牛皮纸文件袋;另一人背着公文包,神情严肃。
为首的公安出示证件:“我们是县经侦支队的。有件事需要当面告知你们。”
陈岸停下脚步:“什么事?”
“赵有德的遗物整理完毕,在他家衣柜夹层里发现了八百七十万港币的汇款单。”对方语气清晰,“收款人是他本人,汇款方写着‘陈氏集团’。”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周大海原本扛着鱼叉往前走,听到这话猛地顿住,鱼叉“咣”地一声掉在地上。他没去捡,只是死死盯着公安:“多少?”
“八百七十万。”公安重复了一遍,“分十二笔打入,跨度三年。最后一笔是在他去世前三天。”
陈小满立刻掏出算盘,手指飞快拨动。珠子噼啪作响,她一边计算一边低声说:“按黑市汇率……这笔钱足以买下整片近海捕捞权,还剩两百万。”
她抬起头,眼中闪着光:“这不是贪污,是洗钱。”
陈岸没有出声。他望着公安手中的文件袋,忽然问道:“这些钱有没有资金流向记录?”
“正在调查中。”公安答道,“上级要求保密,仅限内部通报。我们来,是想了解你们是否掌握相关线索。”
周大海冷笑一声:“赵有德一个村支书,哪来的本事承接这么大一笔资金?肯定是有人借他的名义走账。”
“我们也这么认为。”公安点头,“所以希望你们配合。若有发现,可随时上报。”
陈岸沉吟片刻:“我能看看汇款单的复印件吗?”
“可以。”公安从文件袋中抽出一张纸递过去,“原件已封存,这是复印的,请勿外传。”
陈岸接过纸张,快速扫过上面的数字与印章。日期、金额、账号都清晰可辨。最下方有一行小字:渔业改造专项经费。
他心头一沉。
这个词他听过。赵有德当初申请渔船改造批文时,用的就是这个名目。
“我回生态站一趟。”他对公安说,“有些资料要核对。”
“去吧。”公安应道,“我们会在这边待几天,有事直接联系。”
众人散去。公安前往村委会登记,洪叔被叫去冷库查账。周大海捡起鱼叉,默默跟上陈岸,一同往生态站走去。
一路上无人言语。
进入控制大厅后,陈岸关上门,走到主控台前假装调试设备。他低头看着屏幕,脑海中却反复浮现那张汇款单。
系统以往只提供物资和技能,从未涉足调查领域。但现在不同了——这笔钱牵出一条线,涉及的不再是一个人。
他闭上眼,心中默念:【系统,能不能查这些人之间的关系?】
几秒后,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今日签到成功,获得‘人物关系图谱扫描’。”
眼前没有弹窗,但下一刻,一段信息直接涌入脑海。
赵有德居于中心,一条红线连接至陈天豪,旁注“资金往来12次”,其中七次标注为“伪装扶贫拨款”。另一条线延伸至“王麻子收购站”,备注为“压价分成协议”。
最关键的是,所有汇款最终都绕回同一个名字:陈氏集团。
而“渔业改造专项”这几个字,在系统中标为红色,定义为“虚假项目代号”。
陈岸睁开眼,呼吸微促。
系统升级了。
它不再仅仅给予工具,现在也开始提供情报。
他立即打开生态站数据库,输入“陈氏集团+汇款+赵有德”。屏幕上跳出几份旧合同扫描件,均为赵有德以集体名义签署的渔船改造协议。
合同落款盖着红章,签名却是打印体。
他放大图像,仔细观察签名边缘——有明显的粘贴痕迹。
这不是真合同,而是伪造的。
“哥!”陈小满突然冲进来,手中握着一个小本子,“我翻了去年的记账簿,赵有德上报的改造经费是三十五万,实际到账只有八万!剩下的呢?”
“被人截走了。”陈岸指着屏幕,“不止这一笔。他用同样手法做了六份假合同,全都打着‘专项经费’的旗号。”
“那钱去哪儿了?”她追问。
“一部分流入私人账户,另一部分……”陈岸顿了顿,“可能已经转往境外。”
周大海站在门口,听完后一拳砸在墙上:“我就知道!那天他拦我的船,说是检查安全,其实是怕我发现舱底藏着的账本!”
“现在证据还不够。”陈岸冷静地说,“汇款单只是开端,我们必须找到完整的资金链。”
“那你打算怎么办?”周大海问。
“主动配合。”他答道,“我们问心无愧,不怕查。越透明,别人就越难做文章。”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洪叔走了进来,手中仍握着铜钥匙,脸色凝重:“公安让我交近三年的收购记录。我说可以,但有个条件——不能牵连普通渔民。”
“你做得对。”陈岸点头,“我已经让系统备份了所有交易数据。明天我可以亲自送去经侦队,顺便打听一下尸检报告的情况。”
“你要去看赵有德的尸检记录?”陈小满睁大眼睛。
“他死得太巧。”陈岸说道,“庆功宴上突然服毒,遗书写我害他,结果家里却藏着千万赃款。这不像自杀,更像是被人灭口。”
周大海低声道:“要是真有人想让他闭嘴,动手的绝不会是小角色。”
“所以更要查清楚。”陈岸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打印好的资金流水表,“我已经梳理出前五笔汇款的时间与账户关联,明天一并交上去。”
洪叔点头:“我陪你去。冷库的账我最清楚,他们问什么我都答得上来。”
“那就定了。”陈岸将表格放进文件夹,抬头望向窗外。
天色渐暗,码头的灯陆续亮起。远处渔船穿梭,汽笛声此起彼伏。
海面看似平静,水下却已有暗流涌动。
第二天清晨,陈岸刚起床就接到通知:经侦队同意他查阅赵有德的遗物清单,并可在下午调取法医室的初步尸检记录。
他带上文件夹和录音笔,准备出发。
临行前,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今日签到成功,获得‘关键证人记忆片段提取模块’。”
陈岸微微一怔。
这个功能,以前从未出现过。
他尝试在脑海中调用,一段画面浮现而出——像是某个房间角落,桌上摆着一杯茶,一只戴着金笔的手正将纸张推入火盆。
火光映出半张脸。
是马明远。
他在烧东西。
陈岸迅速记下细节,将录音笔塞进口袋。
这时,周大海骑着自行车过来,停在门口:“带你一程?”
“不用了。”陈岸说,“我想走过去。”
“也好。”周大海没多问,只留下一句,“小心点。有些人,宁可毁掉一切,也不愿让人碰他们的钱。”
陈岸点头,沿着海边小路朝镇上走去。
风很大,吹得裤脚哗哗作响。
路过老码头时,几个孩子正在玩贝壳。其中一个孩子捡起一枚带裂痕的贝壳,举起来喊:“我找到了宝贝!”
陈岸脚步一顿。
就在那一瞬,系统提示响起:
“检测到高关联物品,是否启动深度溯源?”
他伸出手,接过那枚贝壳。
指尖触碰到裂纹的刹那,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新的坐标——
南澳岛西礁湾,地下储物舱,编号b-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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