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阿姨藏蛇镯，纸条泄出满月行动秘
林宗尧这话一出口，病房里瞬间静得能听见输液器“滴答滴答”的声音。张阿姨的脸“唰”地就白了，端着热水盆的手晃了晃，水花溅出来，烫得她赶紧缩了缩手腕，可那只戴镯子的手，还是死死往身后藏。
我心里“咯噔”一下，之前觉得张阿姨热心肠，萌萌住院时多亏她帮忙，现在再看她这慌乱的样子，后背直冒凉气。李警官也立刻警惕起来，往张阿姨身边挪了两步，声音沉得很：“张阿姨，把你的手伸出来，让我们看看镯子。”
“看、看啥镯子啊，就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张阿姨干笑着，手攥得更紧了，盆沿被她捏得发白，“老林，你肯定是看错了，我这镯子是祖传的，哪有啥印子，都戴了几十年了，上面的花纹都磨淡了。”
“是不是磨淡的，拿出来看看就知道。”林宗尧靠在病床上，虽然脸色苍白，眼神却一点不含糊，“鼎组织的蛇形标记，我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蛇头朝左，蛇尾卷着个‘鼎’字，你那镯子内侧，是不是还刻着个‘卫’字？”
这话像颗炸雷，张阿姨身子一哆嗦，热水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溅湿了她的裤脚。她也顾不上烫，转身就想往门口跑，可李警官早有准备，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哎哟”叫了一声。
“跑啥啊张阿姨？要是没问题，咋不敢让我们看镯子？”王阿姨在旁边看得真切，气得直跺脚，“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天天帮着照看萌萌，没想到你跟那些坏人是一伙的！”
张阿姨被拽着动弹不得，眼泪“唰”地就下来了，不是害怕的哭，倒像是委屈似的：“我没有！我真不是坏人！这镯子是我儿子给我的，他说在古玩市场淘来的，我不知道啥鼎组织啊！”
“你儿子？”林宗尧皱着眉，“你儿子在哪工作？叫啥名字？”
张阿姨的嘴张了张，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儿子在外地上班，具体干啥我也不清楚，他很少跟我联系……”
“你这话说得谁信啊？”小王警官从门口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个证物袋，“刚才审‘老鬼’的时候，他提过一个‘张姐’，说帮他在医院盯梢，给的报酬是每月五千块，还说‘张姐’手上有个传家镯子。你说这巧不巧？”
张阿姨的脸彻底没了血色，瘫软着被李警官扶着坐在椅子上。我走到她身边，心里又气又失望：“张阿姨，萌萌那么信任你，你帮着坏人害她，你忍心吗？上次萌萌发烧哭，是你给她唱儿歌哄睡的，你当时就没一点心软？”
提到萌萌，张阿姨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抬头看着萌萌，眼神里满是愧疚：“我、我也是没办法啊！我老伴儿得了尿毒症，每周要透析三次，医药费比山还重。‘老鬼’找到我，说只要帮他盯紧306床的动静，每月就给我五千块，还说不会伤害孩子，就只是看看……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只是看看？”李警官拿出那支从假医生身上搜出的油性笔，“那你知不知道，这支笔里的镇静剂，还有之前萌萌退烧药上的粉末，都是‘老鬼’让张护士撒的？要是萌萌吃了，会昏睡好几个小时，到时候他们把孩子带走，你负得起责任吗？”
张阿姨的肩膀抖得厉害，双手捂着脸，哭声里满是后悔：“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这些，就说让我留意306床的人啥时候出去、啥时候换药，有动静就给他发消息……我要是知道他要伤害孩子，打死我也不会帮他啊！”
林宗尧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张阿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跟我们说说，‘老鬼’除了让你盯梢，还跟你说过啥？比如‘满月行动’，或者他提到的‘老板’是谁？”
一提到“老板”，张阿姨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恐惧：“他很少提‘老板’，就说‘老板’让他盯着萌萌，等‘满月行动’那天，要把孩子带到红卫路的旧仓库。还有，他上周跟我说，周三下午三点，趁护士给萌萌换药的时候动手，让我帮忙把病房门口的便衣引开……”
“周三下午三点，就是明天！”李警官赶紧拿出手机，给技术科打电话，“赶紧加快破解密码本的速度，重点查‘满月行动’和红卫路仓库的细节！另外，增派人手盯着红卫路周边，明天下午三点前必须布控到位！”
挂了电话，李警官又对张阿姨说：“你现在把你知道的都详细说出来，包括你跟‘老鬼’联系的方式、他常去的地方，还有你儿子的联系方式，我们要核实情况。只要你配合，我们会考虑对你从轻处理。”
张阿姨点点头，抽抽搭搭地说：“我跟他都是微信联系，他的微信名是‘老杨’，头像是个黑色的蛇头。他从来没跟我见过面，都是让我把消息发在微信上。我儿子叫张建军，在城南的汽修厂上班，我现在就给你们他的电话……”
小王警官拿出纸笔，一边记一边问，李警官则在旁边盯着，时不时补充几句关键问题。我走到萌萌身边，她正怯生生地拉着我的衣角，小声问：“姐姐，张奶奶是坏人吗？她以前还帮我叠纸船呢……”
我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心里酸酸的：“张奶奶做错了事，但她已经后悔了，警察叔叔会帮她改正的。萌萌别怕，以后姐姐和爷爷都会保护你。”
萌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味的糖，递到张阿姨面前：“张奶奶，你吃颗糖就不哭了，老师说吃糖能让人开心。”
张阿姨看着那颗糖，眼泪掉得更凶了，伸手想摸萌萌的头，又赶紧缩了回去，哽咽着说：“乖孩子，张奶奶不配吃你的糖……是张奶奶对不起你。”
就在这时，护士小周推着治疗车匆匆进来，手里拿着林宗尧的药：“林叔，该给你换药了。刚才护士长说，医院已经把所有护工都重新登记核查了，不会再出内鬼的事了。”
小周给林宗尧换输液管的时候，眼角瞥见张阿姨手上的镯子，突然“呀”了一声：“张阿姨，你这镯子，我好像在哪见过！上次我给302床的大爷换床单，看见他床头柜上放着个一模一样的，也是刻着蛇形花纹，他说是他儿子从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手里买的！”
李警官眼睛一亮：“302床的大爷？他儿子叫啥？现在在哪？”
“大爷姓刘，他儿子叫刘刚，好像是干废品回收的。”小周回忆着，“上次刘刚还跟我抱怨，说他爸买了个‘破镯子’，花了五百块，还说那卖镯子的人，左脸有个疤，穿黑夹克，看着凶巴巴的。”
“是‘老鬼’！”我脱口而出，小周说的特征，跟“老鬼”一模一样！
林宗尧也精神了些：“这镯子肯定是鼎组织的标识，‘老鬼’故意卖给刘大爷，说不定是想试探医院的反应，或者还有别的目的。李警官，得赶紧去问问302床的刘大爷，看看‘老鬼’还跟他说过啥。”
李警官立马让小王去302床核实情况，自己则继续审问张阿姨。没过十分钟，小王就跑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李队，刘大爷说‘老鬼’卖他镯子的时候，还塞给了他这张纸条，说‘周三下午三点，去医院后门的垃圾桶旁边，能捡到个好东西’。刘大爷以为是骗子，就把纸条扔在床头柜里了。”
李警官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用铅笔写着几行字，字迹潦草：“满月行动，三点换药时带目标走，后门垃圾桶藏着备用车钥匙，车牌浙A·。”
“浙A·！”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车牌上的数字，跟纸兔子上的“3”“8”“6”，还有小卖部老板说的“15”，正好能对上！“这车牌数字，就是密码本的密码线索！”
林宗尧凑过来看了看纸条，点头说：“没错，鼎组织常用车牌、日期做密码组合。把车牌数字拆开来，3、8、6、1、5，再加上之前的‘27’‘12’，说不定就能解开密码本的全部锁了！”
李警官赶紧把纸条拍照发给技术科，让他们结合这些数字破解密码本。就在这时，张阿姨突然想起个事，着急地说：“对了！‘老鬼’还跟我说过，要是周三行动不顺利，就去‘城南废品站’找他的同伙，说那是他们的临时据点！”
“城南废品站？”李警官眼睛一眯，“小王，你带两个人去城南废品站排查，注意隐蔽，别打草惊蛇。”
小王领命刚要走，林宗尧突然咳嗽起来，脸色变得更白了，护士赶紧给他量血压，皱着眉说：“血压有点高，林叔，你得好好休息，不能再激动了，不然伤口该裂开了。”
我赶紧扶着林宗尧躺好，给他盖好被子：“你别操心了，这些事交给李警官他们就行，你得好好养伤，萌萌还等着爷爷保护呢。”
林宗尧点点头，攥着我的手，小声说：“清颜，你一定要看好萌萌，‘满月行动’肯定没那么简单，鼎组织的‘老板’没露面，这才是最大的隐患。还有，张阿姨的镯子……你让技术科好好查，说不定能找到‘老板’的线索。”
我刚要答应，萌萌突然指着张阿姨的口袋，小声说：“姐姐，张奶奶的口袋里，好像有个小盒子在动。”
我们都往张阿姨的口袋看去，果然看见她的围裙口袋里，有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正隐隐约约发出“嗡嗡”的震动声。李警官走过去，小心地从她口袋里掏出盒子——是个黑色的塑料盒，上面有个红色的按钮，盒子侧面，赫然刻着个蛇形印子，跟镯子上的一模一样！
张阿姨一看这盒子，脸都白了：“这、这不是我的！是昨天‘老鬼’让我帮他收着的，说等周三行动的时候再给他，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是啥！”
李警官拿着盒子，不敢轻易按按钮，对小王说：“赶紧把技术科的人喊过来，让他们看看这是啥东西。”
就在技术科的人赶来的路上，盒子突然不震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细微的“滴滴”声。林宗尧脸色骤变，急声喊：“不好！是定时装置！赶紧把它拿到空旷的地方！”
李警官也反应过来，抱着盒子就往病房外跑，小王和我赶紧护着萌萌、林宗尧往走廊另一侧躲。刚跑出去没几步，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不是爆炸的声音，倒像是某种信号弹！
我们回头一看，盒子从李警官手里掉在地上，盖子弹开，里面没有炸药，只有一个微型信号发射器，正闪着红色的光。技术科的人正好赶到，捡起盒子一看，脸色凝重地说：“这是定位信号发射器！刚才的‘滴滴’声，是在向某个设备发送定位！有人在远程接收这个信号！”
李警官皱着眉，盯着那闪红光的发射器：“是‘老板’！他在通过这个盒子，确认我们的位置！”
我心里一紧，赶紧摸了摸萌萌的衣服口袋，生怕还有定位器。可就在这时，萌萌突然指着走廊尽头，小声说：“姐姐，你看那个叔叔，他在拍我们。”
我们顺着萌萌指的方向看去，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门口，站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手里举着个相机，正对着我们这边拍照。他看见我们发现了他，立马把相机揣进怀里，转身就往楼梯间跑，连帽衫的帽子掉下来，露出了他的脸——左脸有一道长长的疤，从眼角一直划到嘴角，眼神阴狠得吓人！
“是‘老板’！”林宗尧激动地想坐起来，却被护士按住，“他、他就是鼎组织的头目！我在以前的交易会上见过他！”
李警官和小王拔腿就追，大喊着：“站住！别跑！”
可等他们追到楼梯间，那男人早就没影了，只有楼梯口的窗户还开着，风“呼呼”地往里灌。李警官探出头往下看，楼下的停车场里，一辆黑色轿车正飞快地驶离，车牌被黑布挡着，只留下一道残影。
小王喘着气说：“李队，他跑了！要不要通知各路口拦截？”
李警官点点头，掏出手机打电话，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我抱着萌萌，看着那扇敞开的窗户，心里慌得不行——“老板”竟然亲自来了医院，还拍下了我们的照片，他下一步，肯定会对萌萌下手！
就在这时，技术科的人拿着那个信号发射器，跑过来说：“李队，我们查到信号接收的位置了，就在医院附近的一栋旧楼里！不过信号只持续了一分钟就断了，估计‘老板’已经撤离了。另外，密码本的最后几页解开了，上面写着‘满月行动最终地点：红卫路旧仓库，目标：带林萌萌交换账本’！”
林宗尧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他是想拿萌萌，换我们手里的账本和U盘。清颜，明天下午三点，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我紧紧抱着萌萌，点了点头。可心里却七上八下的——“老板”这么狡猾，还在医院布下了这么多眼线，明天的行动，我们能顺利抓住他吗？萌萌的安全，能保证吗？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匿名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明天三点，带萌萌一个人来仓库，少一个人，多一个警察，都见不到萌萌的爷爷了。”
短信的末尾，还附了一张照片——是林宗尧在IcU的照片，照片的背景里，隐约能看到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正站在IcU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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