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什么顾问，他就是龙国隐藏的、行走的终极战略武器，是人形的天灾，也是……或许是唯一能拯救这片土地的希望
这个认知让沃克感到一阵眩晕，同时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明白了为什么龙国高层如此重视，为什么李国锋将军的语气如此强硬
他守护的，不仅仅是一个“专家”，而是一个文明对抗黑暗的……火种
他拿起内部通讯器，接通了金泽的帐篷
“顾问先生，”他的语气已经自然而然地用上了敬语，尽管对方年纪比他小得多，“最新的监测数据显示，你的……‘上一次行动’，似乎产生了持续的后续影响
军团的控制网络出现了我们期待的不稳定迹象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金泽依旧有些虚弱但十分清晰的声音：“我感受到了，中校
那不是我的力量直接造成的，而是我植入的那颗‘种子’，正在那片怨恨的土壤里，与那些被强行压制的、属于这片土地本身的‘记忆’产生共鸣
它正在放大那些本就存在的‘杂音’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沃克直接问道，他现在已经完全将金泽视作了行动的核心与主导
“需要我向指挥部申请更多资源吗？更强的火力掩护？或者……”“不，中校
”金泽打断了他，“下一次，我们需要的不是更多的毁灭力量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放大器’，一个能让我的‘钟声’传得更远、更清晰的地方
我们需要进入核心区，找到一个能量节点
”“进入核心区？！”沃克的心猛地一沉
那里是真正的死亡地带，连无人机都无法长时间停留
“那里的环境……”“我知道风险
”金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但只有在它的‘主场’，在最接近它核心的地方，我的‘调律’才能发挥出真正的效果
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地方，那里曾经承载过这片土地的美好记忆，或者至少，是怨恨相对薄弱、能量脉络易于共鸣的地点
”沃克立刻明白了金泽的意思
他快步走到战术地图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墓碑城”及其周边区域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最终停留在了一个标记上
“这里……‘灰鹰之望’
”沃克沉声道，“一个古老的高地，根据保留地长老的说法，那里在很久以前是多个部落举行和平仪式、交换货物的重要场所
后来被殖民者占领，建过教堂，也建过工厂，最后都荒废了
核爆后，那里地势较高，受损相对较轻……或许，那里还残留着一些……‘古老的声音’
”“很好
”金泽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赞许，“就是那里
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计划，不是强攻，是潜入
尽可能安静地抵达‘灰鹰之望’，然后，我会在那里，尝试进行一次强化的‘区域性调律’
”计划迅速被制定出来
为了确保行动的隐秘性和突然性，参与人员必须精简到极致
最终决定，由沃克亲自带领“断路器”上士和另外三名最精锐、最沉稳且参与了上次行动的老兵组成护卫小组，陪同金泽执行这次任务
他们将放弃重型车辆，改用加装消音器和小型能量屏蔽器的全地形越野摩托，利用夜晚和复杂地貌的掩护，进行快速机动
行动方案和初步评估被同时加密传回了龙渊基地和科罗拉多指挥中心
龙渊基地，李国锋和沈思邈在详细研究了方案后，批准了行动计划
沈思邈强调，“广域谐波阵列”已经完成初步调试，可以在金泽进行“区域性调律”时，尝试进行超远程同步，提供有限的能量和精神支援
科罗拉多指挥中心，海斯少将在看到沃克报告中隐晦提及的“顾问特殊能力取得突破性进展”以及“可能对目标产生根本性影响”的措辞后，顶着来自五角大楼观察员的压力，最终咬牙批准了这次高风险行动，并命令周边所有单位提供一切可能的、非直接介入的支援，包括电子干扰、气象监测和紧急撤离通道的保障
夜幕降临前，沃克找到了正在营地边缘，与灰鹰长老进行简短交谈的金泽
长老用他布满皱纹的手，将一小包用鹿皮包裹的、散发着清香的草药递给金泽，并用古老的语言吟唱了一段简短的祈福
金泽郑重地接过，微微躬身表示感谢
沃克走到金泽身边，看着远方那片在暮色中更显狰狞的黑暗，低声道：“一切都准备好了
后方也同意了计划
”金泽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仿佛已经穿越了时空，落在了那个名为“灰鹰之望”的高地上
“那么，我们就在黎明前出发
”他顿了顿，看向沃克，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这一次，我们不是去战斗，中校
我们是去……为这片土地，敲响希望的钟声
”沃克看着金泽那在夕阳余晖中仿佛散发着微光的侧脸，心中那个关于光之巨人的猜想变得无比真实而具体
他挺直了胸膛，如同面向军旗般郑重回应：“明白
护卫小组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离‘信号源’更近一些
我们需要找一个地方，让‘钟声’……传得更远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五辆经过深度伪装、如同幽灵般的全地形越野摩托，悄无声息地滑出了“前哨-7”基地的侧门，一头扎进了前方那片更加浓稠的黑暗之中
引擎被特殊装置压抑到极低的嗡鸣，车身上覆盖的并非普通迷彩，而是能够吸收和扭曲多种探测波段的复合材料
沃克中校亲自驾驶领头车，金泽坐在他身后，双手紧握扶手，身体随着颠簸的路面微微起伏，他的感知却早已如同张开的蛛网，蔓延向前方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性的接触，而是带着明确目标的潜入
目的地——“灰鹰之望”
路途比之前乘坐悍马时更加艰难和危险
他们不再沿着相对明显的废弃公路前进，而是依靠沃克出色的地形记忆和金泽对能量流动的模糊感知，在支离破碎的城镇废墟、干涸的河道以及坍塌的地下设施管道中穿行
空气中弥漫的辐射尘和暗寂能量更加浓郁，摩托车的仪表盘不时发出受到干扰的细微警报
头盔内的空气带着过滤系统全速运转产生的微热
几次，他们不得不停下来，潜伏在阴影中，躲避一小股漫无目的游荡的“徘徊者”，或者绕开一片能量读数异常、地面隐隐泛着紫黑色不祥光芒的区域
每一次停顿，都让人心跳加速
士兵们紧握着武器，手指扣在扳机护圈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金泽则闭目凝神，利用“调律”之力如同声呐般探测周围，引导小队避开那些能量漩涡和精神污染强烈的节点
有惊无险地穿过大片废墟后，前方出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缓缓上升的坡地
这就是“灰鹰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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