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手臂的机关被哈尔改造后的第三天，池小橙在噩梦中惊醒。
她的左臂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指尖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那是哈尔昨夜又通过这只手臂操纵她梦境的后遗症。
窗外，战场上的尸体堆积如山，乌鸦的嘶鸣与腐臭味透过魔法屏障渗入城堡。
\"早安，我的艺术品。\"哈尔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他今天将头发染成了暗紫色，像凝固的血痂，手中捧着一个水晶匣子，\"猜猜我带了什么礼物？\"
池小橙的钻石手臂突然被无形力量牵引，五指张开按在水晶匣上。
匣盖自动滑开，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球状物——那是十二颗人类眼球，被魔法处理成半透明的水晶质地，瞳孔部分却保留着生前的颜色与纹路，在晨光中诡异地转动着。
\"昨天阵亡的十二位将领。\"哈尔轻抚其中一颗眼球，那瞳孔立刻收缩成针尖状，\"他们死前都看着城堡的方向...准确地说，是看着你。\"
眼球突然全部转向池小橙！每一颗瞳孔中都映出她惊恐的倒影，更可怕的是，眼球开始播放死亡瞬间的记忆——箭矢穿透咽喉的剧痛、魔法火焰吞噬躯体的灼热、长剑刺入心脏的冰凉...所有感官通过钻石手臂传导，池小橙如同亲历十二场死亡。
\"住手...\"她踉跄后退，胃部痉挛着干呕起来。
哈尔接住她下滑的身体，将她的脸按向水晶匣：\"仔细看，这颗属于苏菲的副官。\"他指尖点着一颗湛蓝色的眼球，\"他最后一句话是'为了苏菲大人'...\"眼球突然渗出鲜血，在晶体表面勾勒出苏菲的侧影。
池小橙的呕吐物溅在水晶匣上。
哈尔却笑了，用她的钻石手臂抹去秽物：\"不喜欢？那换一种展示方式。\"他打了个响指，眼球飞散到空中，排列成花束形状，瞳孔化作花蕊，视神经伸展为带刺的茎秆。
\"尸花。\"哈尔将这支可怖的花束别在她衣领上，\"比真花持久多了...永远不会凋谢。\"
花束贴近皮肤的瞬间，池小橙耳边响起连绵不绝的惨叫。
那些眼球如同活物般转动，不断变换着死亡场景。
最中央的那颗金色眼球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微型魔法阵——竟是哈尔用浓缩的战场亡魂制成的诅咒核心！
\"它会在午夜绽放。\"哈尔亲吻那颗裂开的眼球，\"到时候你会看到更精彩的表演...\"
壁炉里的卡西法突然爆出一串火星。
火焰中心的眼珠疯狂转动，向池小橙传递警示——这些眼球被施了连锁咒，任何试图移除的行为都会触发爆炸。
哈尔瞥了眼壁炉，火焰立刻萎靡下去。
\"对了。\"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银瓶，\"差点忘了浇花。\"
瓶中液体倾倒而下的瞬间，池小橙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哈尔的血混合着某种腐蚀性魔法药剂。
眼球花束接触到血液后疯狂颤动，视神经像根系般扎进她的衣料。池小橙感到锁骨处的契约烙印开始发烫，与花束产生共鸣。
更可怕的是，那些瞳孔中映出的苏菲影像开始扭曲，渐渐变成她自己的脸！
\"它们在适应新主人。\"哈尔满意地看着这一幕，\"等完全变成你的模样，就能派上真正用场了...\"
他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那颗金色眼球，\"比如，送给你的苏菲姐姐当见面礼？\"
池小橙的右眼突然剧痛——血色视野中，那些眼球背后连着无数透明丝线，全部缠绕在哈尔的指尖。
而他左手的无名指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枚由视神经编织的戒指，正随着她的战栗微微收缩。
\"你知道吗？\"
哈尔把玩着那枚戒指，\"眼球是灵魂的镜子。现在，他们的灵魂里全是你...\"
他忽然将花束按在她胸口，眼球们同时发出尖啸，声波震得她心脏几乎停跳，\"就像你心里...全是我。\"
城堡外传来炮火轰鸣。
池小橙透过血色右眼，看见苏菲的军队正在强攻东线。而哈尔只是轻笑，手指轻抚她衣领上的尸花：\"听，你的观众们等不及要登场了。\"
眼球们齐齐转向战场方向，瞳孔中倒映出熊熊战火。
在池小橙绝望的注视中，它们开始同步记录新的死亡——每一场杀戮，都将成为献给她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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