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龟的呼噜声被一阵铁链拖地的“哗啦”声打断时,凌霖正蹲在石头后面给它涂龟壳保养液。这玩意儿是他用凡士林混了灵犀兽油脂做的,据说能防腐蚀,刚才血无涯那铁链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醒了?”凌霖拍了拍胖龟的脑袋,“等会儿打架躲远点,被那疯子的血沾到,我可不给你洗壳。”
胖龟不满地晃了晃爪子,突然伸长脖子往前方探——血雾里的人影动了。
血无涯赤着脚踩在毒雾里,皮肤红得像刚从滚水里捞出来,手里的铁链突然绷直,链头带着黑气直砸不可理喻道长的纸鸢。道长正举着纸鸢准备放,见状赶紧往后一躲,纸鸢尾巴扫到他的道袍,沾了片紫黑色的叶子。
“嘶——”不可理喻道长手一抖,道袍上瞬间烧出个小洞,“这毒雾腐蚀性够强的!”
“废话,”钟广萍吹了声口哨,骨笛“小骨”在她手里发烫,“小骨说这雾里掺了‘腐灵散’,沾到灵力就炸,专门克你们这些玩符箓的。”
周婧瑶已经掏出三张破邪符捏在手里,指尖灵力一动,符纸“呼”地燃起来,却没炸开,反而化作三道白光射向雾里:“先清场!”
白光撞在雾里的石壁上,震得藏在后面的血傀儡嗷嗷叫。那些玩意儿长得跟缩水的血无涯似的,也就半人高,手里攥着骨刀,此刻被符光一照,皮肤滋滋冒烟。
“上!”匡利睿抽出腰间的软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青光,“张长兴带一队清傀儡,夏瑜斐跟我护着道长放纸鸢!”
张长兴拎着两柄短斧应了声,他身后的周鞍华和慕容雪已经冲了出去。周鞍华的长鞭甩得啪啪响,一鞭子卷住个傀儡的脖子,慕容雪的匕首精准地扎进傀儡后脑勺——那是凌霖之前跟她说的“机械关节薄弱点”,没想到用在傀儡身上也管用。
“凌医生!”慕容雪抽空喊了一声,匕首上沾的血正冒着泡,“这玩意儿血是黑的,要不要取样?”
“取个屁!”凌霖在后面吼,“先砍头!回头我给你发篇《论血傀儡的解剖学特征》,第一作者给你署名!”
这话逗得正在打架的人都笑了,连血雾里的血无涯都顿了顿,好像在琢磨“解剖学”是啥新法术。
就在这时,云舒的声音从左侧传来,清得像山涧水:“不可理喻道长,左边阵眼我来破!”
众人转头一看,穿白裙子的姑娘踩着剑飞在半空,手里的长剑挽出个剑花,剑气劈开一道雾缝,正好露出血符的一角。她这手御剑飞行比不可理喻道长的纸鸢靠谱多了,看得凌霖直咂嘴:“还是太虚青冥宗的弟子专业。”
“那是,”钟广萍往嘴里塞了颗灵果,“李剑东的徒弟,能差得了?”
话音未落,血无涯的铁链突然转向,带着破空声砸向云舒的剑。姑娘反应极快,剑身在半空拧了个弯,铁链擦着她的裙角过去,带起的毒雾瞬间把白色裙摆染成了紫黑色。
“小心!”周婧瑶甩出张防御符,符纸在云舒身前化作光盾,“他的铁链能引动毒雾!”
云舒借着光盾的掩护落到地上,裙摆被腐蚀的地方正滋滋冒烟。她皱了皱眉,突然抬手一剑刺向地面——剑尖没入泥土三寸,竟从地下引出道水流,绕着她转了个圈,把毒雾挡在了外面。
“水系灵力?”凌霖眼睛一亮,“这操作比我的静脉输液管还溜!”
胖龟似乎听懂了“输液管”,突然从他怀里跳出来,四爪着地往云舒那边爬。凌霖赶紧去捞,却见它爬到水流旁边,伸长脖子“咕咚”喝了一大口——那水里掺了云舒的灵力,居然是甜的。
“你这吃货!”凌霖把它揪回来,正好看见岩明方丈带着一群和尚冲了上来。老和尚举着禅杖,圆肚子在前面晃悠,禅杖砸在血傀儡身上,居然把傀儡砸得像泄了气的皮球。
“阿弥陀佛,”岩明方丈一边砸一边念叨,“施主们快让让,老衲这禅杖沾了‘清心露’,专克邪祟……哎哟!”
他光顾着说话,没注意身后窜出个血傀儡,骨刀差点划到他的袈裟。岩浩眼疾手快,一棍子把傀儡敲飞,瓮声瓮气地说:“方丈,打架的时候别念经!”
“你这小和尚懂什么,”岩明方丈不满地瞪他,“这叫心理战术……”
“砰!”
话没说完,一个血傀儡的脑袋飞过来,正好砸在他的秃头上。老和尚摸了摸头,突然撸起袖子:“妈的,不念经了!”禅杖舞得跟风车似的,把周围的傀儡全扫倒了。
凌霖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传说中的‘佛系爆发’?”
“别光顾着看和尚耍宝。”钟广萍突然拽了他一把,“你看血无涯那疯子在干嘛!”
血雾中央,血无涯正站在块凸起的石头上,双手往天上一抬——周围的毒雾突然像被磁铁吸住似的往他身上聚,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皮肤裂开的地方渗出暗红色的血,看着就像个充气的血气球。
“这世间生灵,不过是我血海中一滴水罢了!”他狂笑起来,铁链突然暴涨,一端缠向不可理喻道长的纸鸢,另一端直扑正在破阵眼的云舒,“今天就让你们都融进我的血海!”
“不好!他要放大招!”不可理喻道长急得把纸鸢往天上一抛,“青禾子!点火!”
青禾子手忙脚乱地掏出火折子,刚要点,突然被个血傀儡抱住腿。周鞍华一鞭子抽飞傀儡,却慢了半拍——铁链已经缠住了纸鸢尾巴。
“哗啦!”
纸鸢被拖进毒雾,瞬间被腐蚀得只剩根竹骨。不可理喻道长心疼得直跳脚:“我的避毒鸢!那可是我用百年紫竹做的!”
“别管你的破风筝了!”云舒的声音带着喘息,她的长剑被铁链缠住,正被血无涯往雾里拖,“左边阵眼破了!右边的交给你们!”
周婧瑶突然往凌霖手里塞了个瓷瓶:“这是‘爆灵弹’,砸右边石壁的血符!”
“我?”凌霖瞪大眼,“我扔不准啊!上次扔铅球都砸到裁判了!”
“少废话!”钟广萍一脚把他往前踹了半步,“用你的‘灵视之瞳’看!血符的灵力颜色是黑的,瞄准了扔!”
凌霖被踹得一个趔趄,正好对上血无涯看过来的眼神。那疯子的眼睛里全是血丝,盯着他怀里的胖龟,嘴角流着涎水:“那灵龟……我要定了!”
“定你个大头鬼!”凌霖火了,抓起爆灵弹就往右边雾里扔——他的灵视之瞳此刻看得清清楚楚,毒雾里有团黑雾在跳动,正是血符的位置。
爆灵弹在空中划了个歪歪扭扭的弧线,居然真砸中了。
“轰隆!”
爆炸声震得毒雾翻涌,右边的血符碎了。失去阵眼支撑,雾里的血傀儡像被扎破的气球,一个个软倒在地。
血无涯惨叫一声,膨胀的身体突然瘪下去一块,铁链也松了劲。云舒趁机抽回长剑,剑气横扫,把左边剩下的半块血符劈得粉碎。
毒雾像退潮似的散了。
血无涯看着空荡荡的两手,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转身往黑煞谷深处跑,铁链拖在地上,留下一串暗红色的血印。
“追吗?”张长兴拎着短斧问。
匡利睿摇了摇头,看了眼满地的傀儡残骸:“先清理战场,他跑不远。”
凌霖蹲下来给胖龟检查有没有沾到毒,这货刚才吓得缩进壳里,这会儿正偷偷往外看。他戳了戳龟壳:“吓傻了?早让你躲远点。”
胖龟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手,突然指向周婧瑶——她的袖口沾了点黑雾,正在隐隐发黑。
“别动!”凌霖赶紧掏出急救包,“这是‘腐灵散’的残留,得用中和剂洗。”他倒出点透明液体往她袖口一倒,滋滋冒起白烟,“还好我带了碳酸氢钠溶液,对付这种酸性腐蚀,比你们的解毒符管用。”
周婧瑶低头看着冒泡的袖口,突然笑了:“你这‘医修’,倒真有点用处。”
“那是,”凌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等会儿处理伤口记得叫我,缝合术我可是拿过证的——虽然在这儿没地方查备案。”
钟广萍走过来踢了踢地上的傀儡残骸:“别得意太早,血无涯跑回老巢,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她晃了晃手里的骨笛,“小骨说谷里还有个‘血池’,是他修炼的地方,估计比这阵还邪乎。”
不可理喻道长正蹲在地上捡他的紫竹骨架,闻言叹了口气:“早知道带点水泥来,直接把他老巢给封了。”
“水泥?”云舒好奇地歪头,“那是什么符箓材料?”
凌霖刚要解释,就被岩明方丈的大嗓门打断:“诸位施主,老衲的素饼还在石头后面!刚才打架差点忘了!”
众人看着老和尚颠颠地跑过去,从布袋里掏出用油纸包着的素饼,突然觉得这仗打得虽然惊险,倒也没那么吓人了。
胖龟趁机叼走了块掉在地上的灵果,缩到凌霖怀里啃得正香。凌霖摸了摸它的壳,抬头看向黑煞谷深处——血无涯跑进去的方向,隐约传来铁链的“哗啦”声,像在催他们赶紧跟上。
“走吧,”他站起身,把急救包甩到肩上,“去会会他的血池。”
钟广萍吹了声响亮的口哨,骨笛在手里转了个圈:“带路!看看那疯子的老巢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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