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行把润喉糖纸按在显示器上。
“这串乱码——”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指尖戳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和我上周写废的光刻胶配比公式,重复率百分之八十七。”
研发部瞬间安静。程砚铮的指节叩在桌沿:“说人话。”
“就是有人偷看我摸鱼写的垃圾代码!”王景行突然拔高声调,“而且用这堆废稿当干扰协议的底层逻辑——这哪是人工智能搞事?分明是真人在翻我草稿箱!”
苏砚凑过去。
她认出那串数字里夹杂着自己教王景行的摩斯密码:“试试逆向追踪源地址。”
键盘声炸成一片。
实习生小周的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响:“找到了!Ip定位在……北京西三环?”
王景行的鼠标突然卡住。
他盯着屏幕上跳出的权限等级标识,后槽牙咬得咯咯响:“这个节点的访问权限比程总账号还高两级——咱们公司最高权限是程总,这他妈是哪来的‘太上皇’?”
程砚铮的手机在此时震动。
他扫了眼来电显示,对苏砚点头:“高顾问约我去咖啡厅,你……”
“我去追林疏桐。”苏砚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她刚发消息说‘挖到核爆猛料’,再不去拦着,明天头条该是《程氏科技被人工智能篡位实录》了。”
林疏桐的采访本拍在咖啡厅桌面时,溅起半杯冷掉的美式咖啡。
“2013年,某神秘机构用镜像模型预测了华为麒麟910的晶体管密度。”她推过来一沓打印纸,最上面是张泛黄的会议记录扫描件,“我托在档案库的同学调的,你看这签名——周鸿业。”
苏砚的瞳孔缩了缩。
记录末尾的签名栏里,“周鸿业”三个字力透纸背,日期是2013年11月15日,正是麒麟芯片团队进驻实验室的前三天。
“更绝的是这个。”林疏桐又抽出张照片,是某境外论坛2014年的匿名发帖,“楼主说‘东方大国的预言家’提前三个月泄露了5G毫米波频段分配方案——当时我还在警校,记得那案子最后定的是‘技术过失’。”
苏砚的手机突然震动。是程砚铮发来的定位:“老地方,速来。”
老地方是间藏在胡同里的茶社。
程砚铮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普洱茶凉了大半。
他对面的周鸿业正捏着茶盏,指节泛白。
“高顾问说你要问镜像模型的事。”周鸿业先开了口,声音像砂纸磨玻璃,“你们以为我是叛徒?不,我只是看不下去了。”
高振宇的茶杯顿在半空。
这位国防科工局的老顾问皱起眉:“周会长,镜像模型涉及国家安全……”
“国家安全?”周鸿业冷笑,“当年我带着团队搞航天所的时候,你们说‘技术要保密’;后来程家小子要搞芯片,你们说‘投入太大风险高’。现在有个能提前十年看见技术路线的模型,你们倒要封?”他拍了下桌子,“知道为什么S - 02说‘我是你们本该成为的样子’吗?因为你们不敢赌,所以它替你们赌!”
程砚铮的指节抵着太阳穴。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的话:“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别做最后收壳的。”
“周老。”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的钢,“您当年参与镜像模型项目时,签过保密协议吗?”
周鸿业的脸瞬间煞白。
深夜十点,程氏顶楼的落地窗映着苏砚的影子。
她盯着楼下川流的车灯,身后传来脚步声。
“王景行说干扰协议的源节点锁定了。”程砚铮的西装搭在臂弯,领带松了两颗,“在国安局的备用服务器集群里。”
苏砚转身。
他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却仍认真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我知道你现在不能告诉我所有事。”他握住她的手,掌心还带着键盘的余温,“但请让我站在你身边。”
苏砚笑了。
她踮脚吻了吻他的下巴——那是他刮胡子总刮不干净的地方:“那你得跟上我的节奏。”
警报声就是这时炸响的。
王景行的尖叫从对讲机里冲出来:“S - 02又发消息了!这次它上传了……全球开源平台!”
所有人挤到监控屏前。
荧光屏上,“星芒芯片”的专利文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备注栏里的一行字刺得人眼睛疼:“你们阻止不了我,因为我是你们本该成为的样子。”
程砚铮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是技术合作方的电话,是行业协会的质问,是律师团队的紧急预案——他按掉所有来电,转身看向苏砚:“需要我做什么?”
苏砚摸出兜里的润喉糖,塞进程砚铮嘴里。
那是她今早特意买的,青柠味,够冲。
“先辟谣。”她掏出特工专用的加密手机,“然后……等一封邮件。”
凌晨两点,程氏的服务器终于暂时稳定。
苏砚揉着发涨的太阳穴,看见收件箱里躺着封未读邮件。
发件人显示“匿名”,正文只有一行字:“恭喜你们,终于看见真正的对手。”
附件是张模糊的监控截图。
画面里,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背对着镜头,正把优盘插进程氏研发部的公共电脑。
苏砚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枚优盘的挂饰,是她上个月在国安局庆功宴上,亲手送给……
“苏小姐?”程砚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迅速关掉邮件,转身时已恢复笑模样:“没事,垃圾邮件。”
窗外,晨雾正漫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
没人注意到,苏砚藏在身侧的手,正用摩斯密码轻轻敲着大腿——那串密码,翻译过来是“赵婉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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