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铮说“深圳”时,苏砚的瞳孔在登机牌上缩成针尖。
“程总,您这是把我当间谍防呢?”她捏着莫斯科的登机牌戳他腰眼,“说好的‘婚后不搞人间蒸发’,结果连目的地都玩‘战术欺骗’?”
“谢尔盖那老头脾气比光刻机还娇贵。”程砚铮任她戳,低头帮她系安全带,“他说‘带女伴来可以谈,带助理来免谈’——你总不想我真带李特助那冰块脸去吧?”
苏砚的手指在他喉结上弹了下:“行啊,算你会挑借口。”
莫斯科郊外的风卷着雪粒子往领口钻。
苏砚裹紧程砚铮的大衣,看他用密码锁开了废弃工厂的铁门——金属摩擦声像老唱片卡带,惊飞几只乌鸦。
“这地儿看着像《碟中谍》取景地。”她踢开脚边生锈的扳手,“你确定谢尔盖不是在玩行为艺术?”
“他二十年前给航天所修过卫星零件。”程砚铮掏出强光手电,光束扫过墙皮剥落的走廊,“后来被周鸿业的人挤兑走了,说他‘技术路线太野’。”
地下实验室的门“吱呀”一声开时,苏砚的呼吸顿在喉咙里。
墙上那张泛黄的全家福,父亲苏国栋穿着藏蓝工装站在中间,左边是个戴眼镜的苏联老头——和程砚铮手机屏保里那个举着伏特加笑的白胡子老头,眉眼有七分像。
“苏小姐。”身后传来带俄语腔的中文,“你比照片里更像你父亲。”
谢尔盖·伊万诺夫裹着军绿色棉大衣,手里的马克杯飘着伏特加味的热可可。
他走到照片前,用指节敲了敲苏国栋的脸:“九一年,我和你父亲在列宁格勒高等技术学院,偷偷搞‘内存计算架构’——那时候美国人的芯片还没垄断市场,我们想造台‘会思考的机器’。”
“后来苏联解体,项目资料被封进铁盒子。”谢尔盖从保险柜里抽出一沓泛黄图纸,“你父亲回国前塞给我半套设计图,说‘留着,总有一天能用上’。”
“叮——”
王景行的平板突然炸响。
这个总把“代码比对象可爱”挂嘴边的研发主管,此刻眼镜片上全是水雾:“程总!苏小姐!你们看这个——”
他点开程氏内部云盘,调出“星芒芯片”最新版白皮书。
谢尔盖的图纸铺上去,红蓝色线条像拼图般严丝合缝,连散热孔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这是完整的‘多核异构’架构!”王景行的手在抖,“之前我们卡在三级缓存的协同算法,原来老祖宗二十年前就把解法写在这儿了!”
苏砚的指尖抚过照片里父亲年轻的脸。
他胸前的校徽还泛着光,像前世她在国安局档案里见过的,那份“失踪科学家”报告上的钢印。
“我爸总说‘搞技术的要往前看’。”她声音发颤,“可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往前看’,是把三十年的路都铺好了。”
程砚铮握住她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渗进来,像那年她把“分房协议”塞进碎纸机时,他耳尖的热度:“他把未来托付给了你,而我——”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会陪你一起走完这段路。”
实验室中央的屏幕突然亮起。
王景行输入最后一串代码,“星芒二号”的原型架构图缓缓展开,金色的数据流在芯片轮廓里奔涌,像极了二十年前谢尔盖画在烟盒上的草稿。
远处传来火车轰鸣。
苏砚贴着防弹玻璃望去,锈迹斑斑的铁轨延伸向雪幕深处,恍惚看见二十岁的苏国栋背着帆布包跑向站台,年轻的谢尔盖在身后挥着图纸喊:“记住!计算要像呼吸一样自然!”
“苏小姐。”谢尔盖突然递来个铁皮盒,“你父亲走前说,要是有天程家小子能把你带到这儿——”他挤了挤眼,“盒子里的东西,比我的伏特加还金贵。”
王景行已经凑过去,指尖刚碰到盒盖,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闪了两下。
“等等。”程砚铮按住他的手,目光扫过盒底模糊的字迹,“先做个电磁屏蔽检测——周鸿业的人,可不会只在芯片里动手脚。”
苏砚靠在程砚铮肩头,看王景行抱着铁皮盒往检测室跑。
雪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洒进来,照在“星芒二号”的架构图上,照在谢尔盖的老照片上,也照在程砚铮西装第二颗松开的纽扣上——那里别着枚银色领针,是他们结婚时她用摩斯密码刻的“永远”。
“程总。”她戳了戳他肋骨,“下次出差——”
“直接订套房。”程砚铮低头吻她唇角,“带厨房的那种,省得你半夜偷喝冰咖啡。”
实验室的挂钟敲响十二下。
王景行的喊声从检测室传来,尾音被电流声扯得支离破碎:“程总!盒子里有份标注着——”
“嘘。”程砚铮用指腹堵住苏砚的耳朵,“先吃饭。莫斯科的红菜汤,比周鸿业的阴谋,更值得先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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