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风裹着初夏的燥热,吹得实验中学的香樟树叶沙沙作响。距离高考只剩最后三天,高三(1)班的课桌上,复习资料被整齐地收进书包,取而代之的是贴着“高考加油”的文具袋和保温杯。林溪坐在座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速写本的封皮——这是江翊送她的那本,里面画满了三人并肩刷题的场景、南方美院的樱花、北方理工的校门,最后一页还留着空白,她想等高考结束,画下三人拿着录取通知书的样子。
“溪溪,你准考证和身份证都放好了吗?我妈特意给我缝了个小布袋,说贴身放着安全,我给你也带了一个。”陆知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浅蓝色的棉布小袋,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樱花,针脚不算精致,却看得出来缝得很用心。
林溪抬起头,看到小布袋的瞬间,脸颊微微发烫。自从上次陆知行说“梦想与她有关”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他会记得她不爱吃香菜,每次带早餐都特意叮嘱老板;会在她画速写时,悄悄递上一瓶温水;会在晚自习后,绕远路陪她走到小区门口,借口“顺路”。这些细微的照顾,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总在她心里泛起圈圈涟漪。
“谢谢你,我自己有放的地方……”林溪伸手想去接,手指刚碰到布袋的边缘,就被陆知行轻轻握住。他的手很暖,带着一点薄汗,掌心的温度透过棉布传来,让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慌乱地跳个不停。
“还是贴身放着好,”陆知行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眼神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高考这么重要,可不能马虎。这个布袋是我妈昨天晚上连夜缝的,说绣上樱花能给你带来好运,跟你速写本上的一样。”
林溪的心跳更快了,她赶紧抽回手,把布袋紧紧攥在手里,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不敢抬头看陆知行的眼睛,只能低头盯着自己的帆布鞋,声音细若蚊蚋:“谢谢你,也谢谢阿姨……”
“跟我还客气什么!”陆知行笑了笑,伸手想帮她把刘海别到耳后,手举到一半又停住,悄悄收了回去——他怕自己的动作太冒失,吓到她。
旁边的江翊看着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嘴角忍不住上扬,故意清了清嗓子:“我说你们俩,都什么时候了还聊布袋,赶紧再检查一遍考试用品!我刚看了考场规则,说不能带涂改液,你们都没带吧?”
林溪像被惊醒一样,赶紧打开文具袋,慌乱地检查起来,刚才的心跳加速还没平复,脸颊依旧发烫。陆知行也跟着拿出自己的文具袋,一边检查一边说:“放心吧,我都检查好几遍了,涂改液、修正带都没带,只有2b铅笔、黑色签字笔和橡皮,还有直尺和圆规。”
江翊点点头,把自己的准考证和身份证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我把这些都放在透明文件袋里了,到时候直接拿着就能进考场,省得慌里慌张找半天。对了,明天早上咱们还是老地方集合,一起去考场,我妈说给咱们煮了鸡蛋,说吃了能考满分。”
“好啊!”陆知行笑着答应,又看向林溪,“溪溪,明天早上我去你家楼下等你,咱们一起去集合点,省得你一个人走不安全。”
林溪抬起头,对上陆知行的眼睛,他的眼神里满是认真和关切,让她心里又暖又慌,只能轻轻点点头:“好,谢谢。”
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老师没再讲题,只是给大家放了一段鼓励的视频,然后让大家自由复习。教室里很安静,偶尔有人小声讨论题目,更多的人则是在闭目养神,调整状态。林溪拿出速写本,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想画点什么,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刚才陆知行握她手的温度、他说话时的眼神、他悄悄收回的手,一直在脑海里回放,让她心跳不止。
“怎么不画了?”陆知行的声音轻轻响起,他看到林溪拿着笔发呆,以为她是太紧张,“要是太紧张,就别画了,闭目养神一会儿,或者跟我聊聊天,放松一下。”
林溪摇摇头,把速写本往他那边推了推:“我想画咱们三个明天去考场的样子,可是不知道怎么画,总觉得画不好。”
陆知行凑过去,看着空白的画纸,笑着说:“其实不用画得多好,只要把咱们的心意画进去就行。你看,咱们三个可以画成卡通形象,你拿着画板,我背着书包,江翊拿着准考证,一起走在去考场的路上,旁边画点太阳和小鸟,象征着咱们高考顺利,怎么样?”
林溪听着他的描述,眼前渐渐浮现出画面,心里的慌乱慢慢平复下来,拿起笔开始画。陆知行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画画,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侧脸上,睫毛长长的,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认真的样子格外好看。他看着看着,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愿望——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希望这样的时光能久一点,希望以后能一直这样,看着她画画,陪着她做喜欢的事。
江翊看着身边的两人,一个认真画画,一个安静陪伴,心里满是祝福。他拿出自己的复习资料,却没看进去,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明天高考顺利,希望他能考上北方理工的科学教育专业,希望林溪能考上南方美院,希望陆知行能考上南方理工的计算机专业,希望他们三个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都能拥有美好的未来。
放学铃声响起时,林溪刚好画完。画纸上,三个卡通形象手拉手走在阳光下,林溪手里拿着画板,陆知行背着书包,江翊手里拿着准考证,旁边画着太阳和小鸟,下面写着“高考加油,我们一定行”。
“太好看了!”陆知行忍不住赞叹,“溪溪,你画得真好,等高考结束,咱们把这张画打印出来,每人一张,留作纪念。”
江翊也凑过来看,笑着说:“画得确实好,把咱们三个的特点都画出来了。等以后咱们考上大学,再画一张拿着录取通知书的,对比一下,肯定很有意思。”
林溪看着两人开心的样子,心里的紧张和慌乱都消散了,只剩下满满的期待。她把速写本收好,放进书包里,说:“好,等高考结束,咱们就一起打印,还要一起去吃南方早茶,去看樱花。”
“没问题!”陆知行和江翊异口同声地说。
三人一起走出教室,校园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蝉鸣。陆知行帮林溪背着书包,江翊走在旁边,三人聊着明天的考试注意事项,聊着高考后的计划,气氛轻松又愉快。
走到林溪家楼下时,陆知行把书包递给她,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草莓味的糖,递给她:“这个给你,我妈说吃点甜的能放松心情,明天考试前记得吃。”
林溪接过糖,指尖再次碰到他的手,心跳又漏了一拍。她看着陆知行,小声说:“谢谢你,明天见。”
“明天见,早点休息,别熬夜。”陆知行笑着说,看着林溪走进楼道,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转身和江翊一起离开。
林溪回到家,把那个浅蓝色的棉布小袋挂在脖子上,贴身放着,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的柔软和陆知行手心的温度。她拿出速写本,翻到最后一页,看着画纸上三个手拉手的卡通形象,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知道,明天的高考会很紧张,未来的路也会有很多挑战,但只要有陆知行和江翊在身边,只要他们三个一起努力,一起坚持,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而刚才那几次心跳漏拍的瞬间,也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在她心里悄悄发芽,让她对未来多了一份期待——期待考上南方美院,期待和陆知行一起去老街写生,期待和他们三个一起,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
晚上睡觉前,林溪把那颗草莓味的糖放在枕头边,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明天高考顺利,希望他们三个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希望未来的日子里,他们能一直在一起,友谊长存,梦想成真。窗外的月光很亮,照亮了她的房间,也照亮了她充满希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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