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那“破锅清风阵”成功运转了五息之后,我感觉我龚二狗的任督二脉……啊不,是研究阵法的任督二脉,好像被那阵微弱的小风给吹开了一丝丝缝隙!
虽然缝隙里漏出来的不是灵气,而是更深的迷茫和更多的问号,但好歹是动了不是?
鹤尊大爷似乎也隐约察觉到了我这个“长期投资垃圾股”好像有了那么一丢丢要反弹的迹象(虽然可能只是我的错觉),它来的更勤快了,虽然依旧保持着安全距离和高冷姿态,但每次来,都不再空手。
它扔下来的“教材”也开始升级了。
从最初《阵道启蒙:从零开始认识线条和圈圈》这种幼儿园级别的读物,逐渐变成了《基础阵纹解析(缺页版)**》、《论阵眼与能量的三百种耦合方式(作者喝多了写的)》、甚至还有一本不知道从哪个坟头刨出来的《上古残阵图录(疑似儿童涂鸦)》。
这些书一本比一本破,一本比一本抽象,一本比一本像废纸。但我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我现在看这些破书,比看美女……啊不是,比看牛肉还亲!
白天砍柴的时候,我脑子里不再是牛肉和挨揍,而是各种线条交错、节点闪烁。
晚上睡觉前,我不再数羊,而是默默背诵“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
有时候挑水挑到一半,我会突然顿住,用扁担在泥地上划拉阵纹,吓得路过的师兄弟以为我鬼上身了。
就连做梦,我都在跟一堆会发光的锅碗瓢盆较劲!
可以说,除了没能实际引动灵气(主要靠锅碗盆自助),我在理论层面(纸上谈兵层面)已经快把自己忽悠成半个“理论阵法大师”了!鹤尊扔下的那些破书残卷,我不敢说倒背如流,但绝对是滚瓜烂熟,甚至还能指出里面几处看起来特别像画错了的地方!
就在我感觉自己理论知识快要溢出来,急需一次实践来证明我不是在瞎掰的时候,鹤尊大人,它又双叒叕来视察了!
而且这一次,阵仗有点不一样!
它不但自己来了,扑扇着翅膀落在我常待的那块大石头上,用那双越来越有“甲方爸爸”气质的锐利眼睛盯着我。
它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个探头探脑、满脸好奇又带着点担忧的憨厚身影——是赵大牛!
大牛显然是刚干完活,满头大汗,手里还拎着没来得及放下的水桶。他听说鹤尊又来了,估计是怕我再次被啄成猪头,不放心,偷偷跟过来看看。
看到大牛,我心里顿时更紧张了,但也更有一股劲头了!
今天!就在今天!我必须支棱起来!不能让兄弟再看我笑话!不能让鹤尊再看我像看傻子!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成竹在胸(虽然心里慌得一匹),对着鹤尊和大牛的方向,露出了一个自信(且僵硬)的笑容。
“鹤尊大人!大牛兄弟!你们来得正好!”我声音洪亮,试图先声夺人,“今日,便让二位亲眼见证一下,我这段时间刻苦钻研的成果!”
鹤尊歪了歪头,眼神里依旧是七分嫌弃两分怀疑外加一分“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活”的期待。
大牛则紧张地攥紧了水桶提手,小声嘀咕:“龚师兄……你……你悠着点……不行咱就跑……不丢人……”
我没理会大牛的善意提醒,今天就是耶稣来了,我也得把这个逼……啊不,是这个阵给演了!
我转身,郑重其事地从我藏宝贝的树洞里,请出了我的三位“功勋演员”——破锅、破碗、破盆。
经过我这段时间的“精心保养”(主要是用袖子擦了擦),它们看起来……依旧很破。但在我眼中,它们此刻闪烁着神器般的光辉!
我按照脑海中推演了无数次的改良方案,开始在地上绘制阵图。
这一次,我画的不再是简单的“清风阵”,而是我从那本《上古残阵图录(疑似儿童涂鸦)》里扣下来的一个更复杂一点的、据说是能小范围聚集灵气(虽然我感觉不到)并产生微弱“润物”效果的——“小云雨诀”的简化再简化魔改版阵图。
线条更多,节点更复杂。我画得满头大汗,力求精准。
鹤尊看得似乎认真了一点,脑袋又歪了一个角度。
大牛则看得眼花缭乱,嘴巴张得老大,估计在他眼里,我就是在搞一种很新的鬼画符。
阵图画好,重头戏来了——安放阵基!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破碗放在主阵眼(原版是放水属性灵石的地方)。
将破盆放在辅助节点(原版是放汇聚灵气的地方)。
最后,将破锅……扣在了能量输出节点上(原版是释放灵雨的地方)!
这个摆放方式极其诡异,完全不符合任何阵法典籍记载,属于我龚二狗独家首创的“厨具流布阵法”!
鹤尊的眼神从认真变成了浓浓的困惑,仿佛在说:“这又是什么邪教仪式?”
大牛更是忍不住小声提醒:“师兄……锅……锅扣反了……”
我假装没听见,后退两步,心脏砰砰狂跳。
成败在此一举!锅碗盆三位大爷!给点面子!今天观众多!
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我也不知道为啥要这个姿势,可能显得比较虔诚),心中疯狂呐喊:“启动!启动!启动!”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强烈的意念(或者只是巧合),我怀里的那块一直没啥存在感的**黑色铁牌**,突然又**轻微发热**了一下!
与此同时——
嗡!
阵眼中的破碗率先有了反应!碗沿豁口处那古老的纹路瞬间亮起,虽然依旧黯淡,却比上次清晰了不少!
紧接着,节点的破盆也随之共振,盆底漏洞边缘流光闪烁!
最后,扣在地上的破锅猛地一震,锅底那道白痕爆发出比之前稍强一些的微光!
三件套再次形成了那种微弱的能量循环!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阵图更复杂、或者是铁牌发烫的缘故,这次的能量波动明显比上次要强一点!持续!
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只见被破锅扣住的那一小片区域上方,空气中的水汽似乎真的被汇聚了起来,形成了淡淡的一小片……白雾?
然后,在那片白雾中,极其稀稀拉拉地、如同八十岁老爷爷滴口水般,滴下了三五颗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水珠!
真的就是三五颗!滴在锅底上,连个声响都没发出来,就没了!
效果持续了大概……八息时间。
比上次长了三息!还多了点水汽!
阵法再次熄灭,三件套恢复死寂。
现场一片安静。
鹤尊彻底愣住了,它伸长了脖子,几乎要把脑袋凑到那口破锅上去,死死盯着锅底那几乎不存在的湿痕,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它看看锅,又看看我,再看看锅,又看看我。
那眼神仿佛在说:“不是……这玩意儿……真能……下雨?虽然这雨小得不如我流滴口水……但这他妈不修仙啊!!!”
赵大牛更是目瞪口呆,手里的水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他都浑然不觉。
他指着那口锅,手指颤抖,声音都变了调:“龚……龚师兄……你……你你你……你真的……让锅……下雨了?!虽然就几滴……”
他脸上的表情混杂着震惊、茫然、以及一种“我兄弟好像真的疯了但疯得有点厉害”的崇拜感。
我强忍着内心的狂喜和激动,努力装出一副风轻云淡、基操勿六的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主要是紧张出来的冷汗)。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道,“略有小成,略有小成而已。此乃‘小云雨诀’之简化版,借天地水汽,润物无声。今日状态不佳,只得微雨数点,见笑,见笑。”
鹤尊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它再次抬起头看我时,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之前的嫌弃和怀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难以形容的眼神——有震惊,有困惑,有“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的抓狂,但更多的是一种……火热的贪婪!
它似乎终于确信,我这个人形废柴,或许真的有点“点石成金”(点锅下雨)的邪门潜力!它的零食自由,似乎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它猛地发出一声高亢急促的鸣叫,不再是愤怒或不满,而是带着一种强烈的催促和兴奋!
它甚至不再扔书,而是直接用它那漂亮的翅膀,指向宗门深处药园的方向,然后又急切地指向我,再指指地上的锅碗盆!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别整这些没用的了!要啥书?直接上实战!去药园!现在就带你去破阵!搞真的!”
我:“……”
大哥,你这进度条拉得也太快了吧?!我这还是实验室阶段,你就想直接工业化生产了?
我赶紧摆手:“鹤尊大人!使不得使不得!时机未到!技术还不成熟!还需从长计议!万一失手,你我的零嘴……啊不是,是你我的小命可就都没了!”
鹤尊不满地扇了扇翅膀,但似乎也觉得有理,勉强按捺住了立刻拖我去作死的冲动。
它最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口能“下雨”的破锅,眼神火热得仿佛那不是口锅,而是一棵结满了灵果的树。
然后,它才意犹未尽地、一步三回头地飞走了。飞走之前,还特意对着我鸣叫了几声,那意思估计是:“加紧练!本鹤的零食就靠你了!”
留下我和还在懵逼状态的大牛。
大牛呆呆地走过来,摸了摸那口还有一丝微凉水汽的破锅,又看了看我,咽了口唾沫:“龚师兄……你……你真神了……”
我看着大牛那崇拜的小眼神,心里那点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总算……没再让兄弟失望。
虽然这“雨”下得有点敷衍,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我拍了拍大牛的肩膀,嘿嘿一笑:“基操,勿六。以后跟着师兄混,有肉吃……呃,有雨看!”
虽然前路依旧漫漫,强敌(宗门大阵)环伺,但至少眼下,我龚二狗,靠着我的厨房三件套,终于支棱起来了一回!
我这破仙修的,终于有点“雨”众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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