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咔嚓!
首先是一道黑枪狠狠撞在光罩上,光罩连一秒都没撑住就直接破碎!
紧接着,冰冷的锁链缠住了我的脚踝,猛地一拽!
我顿时失去平衡,像个被扔出去的破麻袋一样向前扑倒!
怀里的破锅、头上的破盆、胸口的破碗再也抓不住,叮铃哐啷摔了一地,滚得到处都是!
完了!我的“神器”!
还不等我心疼,那漫天绿色的鬼火已经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我靠!烧烤啊!”我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形象了,直接一个懒驴十八滚,试图避开主要区域。
但还是有不少鬼火落在了我身上和周围!
嗤嗤嗤!
那鬼火阴冷无比,沾到皮肤上立刻传来刺骨的寒意和腐蚀般的剧痛!我的杂役服瞬间被烧出好几个大洞,露出的皮肤变得青紫,还冒着丝丝黑烟!周围的草地更是被点燃,发出诡异的绿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和阴寒交织的怪味!
“嗷嗷嗷!冻死我了!烫死我了!这什么鬼火啊!”我疼得哇哇大叫,在地上疯狂打滚,试图压灭身上的绿火,样子狼狈到了极点。
三个黑袍人见状,脸上终于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小子,看你这次还怎么躲!”
“乖乖受死,还能少受点苦!”
“你的破烂救不了你了!”
他们一步步逼近,手中再次凝聚起致命的黑芒。
我趴在地上,浑身剧痛,冰冷与灼烧感交替折磨着我,脚踝还被那该死的锁链缠着,动弹不得。看着那三个索命的煞星越来越近,绝望再次涌上心头。
难道我龚二狗今天真要交代在这里了?我才刚凑齐厨房三件套,还没研究出它们到底是不是宝贝呢!还没回宗门炫耀呢!我还有大把的牛肉没卖!
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我双手在地上胡乱抓挠,企图找到点什么能用的东西,哪怕是一块板砖呢!
突然,我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小瓶子!
是……是我之前卖牛肉换来的那些劣质丹药!刚才翻滚的时候从怀里掉出来了!
看着那瓶身上歪歪扭扭写着固元丹,蕴灵丹之类的
管他娘的是什么丹!吃!全吃了!死马当活马医!就算爆体死也比被抽魂炼魄强!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我猛地抓起瓶子,用牙咬开塞子,看也不看,就把里面那些五颜六色、形状不规则、甚至还有点受潮结块的丹药,一股脑儿全都倒进了嘴里!
“咕咚咕咚!”我也顾不上嚼了,像吞石头子一样硬往下咽!
那味道……简直是百味陈杂!酸的、甜的、苦的、辣的、甚至还有一股铁锈味和莫名的腥味!呛得我眼泪直流,差点又吐出来!
三个黑袍人看到我这临死前还胡吃海塞的举动,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猖狂的嘲笑。
“哈哈哈哈!这小子是饿死鬼投胎吗?”
“死到临头还在吃!”
“吃吧吃吧,做个饱死鬼!”
然而,他们的笑声很快就戛然而止。
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丹药一下肚,虽然没像妖丹那样产生爆炸性的能量,却如同在我体内点燃了一把……极其混乱的野火!
各种属性冲突、药力低微甚至可能还有毒的丹药残渣混合在一起,被我那尚未完全吸收的妖丹之力一激,瞬间产生了某种极其不可控的化学反应!
我的肚子先是像打鼓一样咕噜噜狂叫!我顺手把破碗破盆破锅捡起来,放在怀里。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磅礴的、却又无比杂乱的气流从我丹田猛地窜起,直冲四肢百骸!
“嗝~~~~~~噗!!!”
我一个巨大的嗝打出来,紧随其后的却不是一个屁,而是一股混合着浓烈药味、妖气、还有五彩斑斓未知能量的强劲气流,直接从我的臀部喷涌而出!
是的!臀部!就像是被点燃的火箭推进器!
咻——!!!
这股混乱气流产生的推力惊人无比!我整个人直接被这股“屁动力”推得贴着地面窜了出去!速度之快,甚至产生了残影!
缠在我脚踝上的黑色锁链,在这突如其来的、方向诡异的巨力拉扯下,竟然“啪”的一声,被硬生生绷断了!
“哎哟卧槽!”我惊叫着,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像个人形窜天猴,歪歪扭扭、轨迹风骚地朝着树林深处猛冲而去!
所过之处,烟尘滚滚,还留下一条五彩斑斓的、带着复杂气味的尾迹……
三个黑袍人彻底石化了,张大了嘴巴,眼睁睁看着我用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挣脱了束缚,并以一种极其不雅但异常迅捷的速度消失在前方的密林中……
空气中,只剩下那诡异的五彩尾迹和复杂的味道,以及我渐行渐远的惊呼声: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停不下来啊!这什么破丹药啊啊啊啊——!!”
矮壮黑袍人机械地转过头,看向为首大哥,声音干涩:“大……大哥……他……他这是……”
为首大哥的脸皮剧烈抽搐着,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追!给老子追!把他轰成渣!把那三件破烂和没消化完的妖丹都给老子炼出来!”为首大哥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生烟,咆哮声震得树叶簌簌往下掉。他修仙这么多年,抢过宝,杀过人,就没见过这么离谱、这么恶心人的逃跑方式!
矮壮黑袍人和瘦高个也是脸色铁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五彩斑斓的尾迹和复杂上头的味道,简直是精神污染和物理攻击的双重打击!
三人再也顾不得什么高手风范,体内灵力疯狂运转,化作三道黑烟,沿着地面上那道清晰的、还散发着怪味的“尾迹”,咬牙切齿地追了上去!
而此刻的我,龚二狗,正体验着人生中最刺激、最丢人、也是最不受控制的一次“飞行”。
“嗖——嗖——咚!哗啦——!”
我根本不是在跑,而是在贴地“喷射”飞行!速度时快时慢,方向忽左忽右,完全不受控制!那股混乱的推力从我身后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持续喷发,推着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密林里横冲直撞!
一会儿撞断几根低矮的灌木,一会儿擦着粗壮的树干惊险掠过,一会儿又冲进一片荆棘丛,刮得我嗷嗷直叫,身上的杂役服彻底变成了乞丐装,还是带洞通风的那种。
“救命啊!快停下!要撞上了!哎哟我的屁股!”我的惨叫声在林间回荡,与身后黑袍人愤怒的咆哮交相辉映。
怀里的“厨房三件套”也被这剧烈的颠簸震得叮当作响。那破锅硌得我胸口生疼,破碗和破盆在我怀里乱窜,好几次差点飞出去。
说来也怪,虽然我飞得歪歪扭扭,险象环生,但每次眼看就要撞上大树或者巨石,身形总会以一种极其别扭的方式恰好扭开,或者是我怀里的某件破烂会突然轻微震动一下,让我偏离那么一点点。
有几次,甚至有几道凌厉的黑芒从身后射来,眼看就要击中我,却总是差之毫厘,要么打空,要么只是擦着我飞过,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
是运气?还是这三件破烂在冥冥中还在发挥着那点可怜的“护主”功效?我已经没脑子去想了,我全部的精力都用来控制……控制别让自己真的翻车和忍受身后那持续不断的、尴尬无比的推进力。
“这到底是什么奇葩丹药啊!后劲也太足了吧!”我欲哭无泪,感觉肚子里的药力还在胡乱冲撞,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他们的怒吼声几乎就在耳边。
“小子!你跑不了!”
“抓住你定要将你抽魂点天灯!”
我回头瞥了一眼,看到那三道越来越近的黑影,吓得魂飞魄散。
完了完了!这“屁动力”虽然猛,但持久力不行啊!感觉推力在减弱!而且直线逃跑肯定会被追上!
眼看前方出现一个陡峭的斜坡,斜坡下面似乎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拼了!
我心一横,咬紧牙关,用尽全身那点可怜的控制力,猛地调整了一下“喷射”角度!
“走你!”
咻——!
我整个人划出一道极其刁钻且不雅的弧线,如同被投石机抛出去的石块,猛地朝着那陡坡下方激射而去!
“想跳河跑?做梦!”身后传来黑袍人的冷哼,三道攻击紧随而至,封死了我可能落入河面的位置。
然而,就在我即将坠地摔成肉饼或者被攻击打中的瞬间——
我怀里那三件一直叮当作响的破烂,仿佛被这极速下坠和危机刺激到了极致,竟再次同时剧烈一震!
这一次,它们没有发光,而是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鸣!
嗡……!
一种低沉却穿透力极强的嗡鸣响起,并非来自声音,更像是一种空间的轻微扭曲!
我下坠的速度陡然一滞!并非完全停止,而是像是掉进了一层粘稠的油脂里,速度骤减!
同时,那三道追袭而来的黑芒,在进入这奇异力场范围的瞬间,轨迹竟然发生了微不可察的偏转!
嗤!嗤!嗤!
三道攻击几乎是擦着我的头皮、后背和脚底板飞过,狠狠打在了旁边的山壁上,炸出三个大坑!
而我也因为这骤然减速,得以调整姿势,然后——
噗通!
一声闷响,我并没有直接砸进湍急的河流,而是……一头扎进了河边一片极其茂盛、厚实、还带着浓郁异味的……淤泥沼泽里!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像根萝卜一样,大半个身子直接插进了泥浆之中,只剩两条腿还在外面胡乱蹬跶。
那强劲的“屁动力”也终于在这粘稠淤泥的阻力下,彻底熄火了。
世界……突然安静了。
厚厚的、冰凉腥臭的淤泥瞬间包裹了我,虽然恶心,却也隔绝了外界的大部分声音和……气息?
我艰难地停止挣扎,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心里疯狂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沼泽边上,三个黑袍人追了下来,看着那一片狼藉的泥潭和那两道还在微微抽搐的腿,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妈的!让这滑溜的小子钻泥里去了!”矮壮黑袍人骂道。
瘦高个皱着眉头,神识扫过泥潭,但那厚厚的、似乎还蕴含某种特殊矿物质的淤泥极大地干扰了神识探查,只能模糊感应到下面有个人形生命气息,很微弱。
“大哥,在下面,气息很弱,好像昏过去了。”
为首大哥眼神冰冷,死死盯着那还在冒泡的泥潭,又看了看周围被破坏的环境和那消失的五彩尾迹,冷哼一声:“哼!强弩之末!就算没死也去了半条命!把这泥潭给我轰开!那三件古宝和妖丹必须拿到手!”
他抬起手,黑气再次开始凝聚。
泥潭下的我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哇凉哇凉的!还要轰?!你们是拆迁办的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啾——!!”
一声清脆悠长、却又带着无比愤怒和焦急的鹤鸣声,如同穿云利箭般,从远空急速传来!
听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甚至让我产生条件反射般恐惧的叫声,我埋在泥潭下的脸,瞬间垮了。
不是吧……
阿鹤……
你终于来了,我的大救星啊!然后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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